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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樣東西,才可以讓他即便利用墮化之力,都能瞬間轉化,並且極快的修煉升階……那就是執念。

  方樂已經身纏執念,但他自己卻並不知,連旁人也沒有察覺。

  容芳苓在看到他升階至渡劫期後,又親臨了衡欒隕落,便已知曉方樂被執念纏身,她從前也曾經歷過,為了走出來甚至跌了境界,而現在的方樂與他不同,他的執念更深更頑固,“變強”這兩個字在他腦海里印的太深了。

  容芳苓將方樂派甩手給他,就是想壓制他現在心中的執念,她想以門派的強大,來弱化他尋求的自身強大。

  林元魁見容芳苓不語,便知道她其實心裡非常清楚方樂的狀態。他立在山巔沉默半晌後,開口道:“我會替你想辦法阻止他。”

  “何須林天君替我操心,我如今與母親生活在魔山,實在好得很。”他這句話未落音,便有一個聲音直接從身後傳了過來。

  林元魁抬起頭,看見一身淡色長衫的方樂從遠處的石階上緩步走來,許是覺得三人之間距離太遠了,方樂只跨了一步便化作煙縷瞬間轉移到了容芳苓的跟前,擋在了二人之間,將容芳苓護在自己身後。

  從前那個懷抱在手中的嬰孩,在經歷短短几十年的時間裡,不僅成人,更擁有了與他匹敵的力量。

  林元魁緩緩斂了一下眼眸。但看方樂現下這副模樣,確實看不出任何執念纏身的樣子,是他隱藏的太好了,還是混元靈根實在是太過強大了?

  “母親,天涼了,走吧。”方樂伸手握住了容芳苓的手腕,有些強硬不容拒絕的帶著容芳苓便轉身走下石階去。

  林元魁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手,身後的一柄長劍迅速祭出朝著他直衝而去。

  只聽見“叮”一聲,在方樂的周身出現了一個滾圓屏障,當那法器落地,方樂已停下了腳步,他緩緩轉過身,看著身後的林元魁:“林天君是想與我一試?”

  “方樂!”容芳苓幾乎是在一瞬間攔住了他即將伸出的手,方樂在整頓魔修門派與魔山時,使出的手段讓她很難想像從前他還只是一個孩子模樣,現在二人都是渡劫期,如果在魔山動手,怕是魔山都要遭難了。

  方樂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他輕輕瞥了一眼林元魁,對他態度並不算好:“母親,你在受難時他從未出現,也未曾助你,這樣的男人你不必替他留情面。日後一切有我,我會一直護著你,不讓任何人傷你分毫。”

  這樣的男人……這句話聽得有些不太自然。容芳苓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一直以來她都拿林元魁當擋箭牌,方樂不會以為……林元魁真是他父親吧?

  方樂這句話也讓林元魁有些呆愣,什,什麼意思?怎麼聽起來有些嗔怪……他幻覺嗎?

  容芳苓唯恐二人打起來,自然跟著方樂下了山。方樂下山後命令須晁立刻在魔山四周設下陣法,即便是從天上飛過的,都要打回去。

  須晁應從,並抬眼看了看容芳苓,似乎從山上下來後,她臉色一直不太好。

  方樂這個誤會可大了,線下修仙界兩個渡劫期修士,又是一魔一仙,若是二人打起來,怕是六合八荒都不好了。方樂對林元魁有怨氣,莫非真的是因為“林元魁是父親”這個不太美麗的誤會?

  她蹙了眉頭,跟在方樂後面想事情,結果方樂突然停了下來,她一時不注意,直接撞到了他後背。

  方樂伸手扶住容芳苓,將她護在自己懷中:“母親放心,兒子已經長大,日後由我來護你。”

  他信誓旦旦,讓容芳苓心有不忍,方樂不會是為護她而心有執念的吧?如此想著,她試探著開口道:“其實你不必責怪林天君,他原本就是局外人。”

  “嗯,從此以後他便與我們無關,不過一個局外人罷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林天君跟我本就沒有任何關係,他也不是你的父親。”

  當容芳苓說完這句話,原本護她在懷中的方樂忽然渾身一顫,他的眼眸微微睜開,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母親,是在說氣話?”

  “我沒有說氣話,我與林天君確實沒有任何關係。當初在東極冥域我誤稱林天君是我的夫君,是因他是天玄宗大乘期修士,實力高強,我如此說,才能護住你。你是混元靈根,得天獨厚,在你兒時有多少人想活活吃了你,或將你煉成丹藥,好修煉升階。”容芳苓回答的十分肯定,眼神並無半絲虛假。

  方樂怔了許久過後,忽然臉上漾開一個笑容,如流水拂動,波光粼粼:“真好……如此,在這天下間,與母親最親密之人,便只有我。”

  容芳苓不太理解方樂的腦迴路,只是勸道:“你升階速度如此之快,只因你心有執念,又借了衡欒的墮化之力,與林天君是不同的。即便你們同在渡劫期,以你的實力與他抗爭,怕是會落得敗場。方樂,衡欒為你做到如此,你就應該放下魔執,好好活下去。”

  方樂的眼眸卻在這個時候看向了容芳苓:“母親,衡欒不是為我,是為你。”

  她一怔,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

  “衡欒與我締結契約,是因為他答應你會一直護著我,無論我做什麼,他都會護在我身旁。母親,他不是為我,是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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