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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只說了這些嗎?是不是還暗示你堂哥,說葉庭芳水性楊花,根本配不上玄夜?”謝明勤頭上都要冒煙了。
“那又怎樣?我說的明明都是真的……”綠蕪她們雖然語焉不詳,可是明顯就是暗示,葉庭芳之前一門心思想要爬四皇子的床,不是她運氣好,回了葉家,她這會兒還圍著四皇子巴結諂媚呢。
“她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得上世子爺……啊!”
卻是話音未落,就被謝明勤一巴掌扇了過去:
“她配不上,誰配得上,你嗎?!”
謝明勤明顯氣極,這一巴掌,力度當真不是一般的大,謝依蘭被打的一下撞到牆上,眼前頓時金星直冒。
王氏嚇了一跳,哭叫著一把拉住謝明勤:
“老爺,老爺,你這是做什麼?你是想要打死蘭姐兒嗎?”
更是有些心虛——
之前因為玄夜對謝依蘭施以援手,親自出手把她從那群殺手裡救了出來,王氏也有些想歪了,還想著,那位名聲赫赫的世子爺是不是對女兒有些意思啊,甚至還探過謝依蘭的口風。
沒想到母女的態度竟是難得一致,看謝依蘭嬌羞滿面著說“全憑母親吩咐”時,王氏就明白,女兒應該是願意的。
可還沒等王氏找人去瑜王府探口風呢,就傳來玄夜和葉相府小姐有婚約的消息。
彼時王氏還頗為鬱悶,甚至和謝依蘭一塊兒抱怨過,認為當初燕王真是亂點鴛鴦譜,怎麼就給玄夜找了那麼個上不得台面的女子。
謝明勤和王氏多年夫妻,看她表情,立時就明白,自己竟然猜對了!
氣的好險沒厥過去——
那兩家一家是深受皇上器重的葉相府,另一個則是凶名在外的瑜王府世子爺,哪一個是自家惹得起的?
這對母女倒好,還竟然一傢伙全都惹上了:
“你,你們……”
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看謝明勤一副上不過來氣的模樣,王氏也嚇壞了,忙繞過來,想要幫謝明勤揉胸口,卻被謝明勤直接一腳給踹開:
“都說慈母多敗兒,就是因為有你這麼蠢的母親,才會養出你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來!”
王氏被踹的一下跌倒在地,頓時狼狽至極。
謝依蘭嚇得臉都白了,也不顧身上的傷,跌跌撞撞的撲過去,抱住還要動手的謝明勤的腿,哭著道:
“爹,娘有什麼錯!難道女兒說的不是事實嗎,那個葉庭芳之前確然是卑賤的洗腳婢罷了,就憑她,怎麼配得上……還是說爹畏懼葉家的權勢?咱們慶德公府就比葉家弱了不成?”
這些確然是謝依蘭的心裡話。
相較於葉鴻昌這個大家族曾經的棄子,謝家幾代公候,無疑更加顯赫,即便葉鴻昌是堂堂相爺,謝依蘭覺得也不如自家尊貴——
公候可以世襲,國相也是能世襲的嗎?
所謂風水輪流轉,說不定明日裡,葉鴻昌就會下台。
“你還敢說!”謝明勤氣的渾身都是哆嗦的,一巴掌扇翻謝依蘭,抬腳就踩了上去,神情猙獰,“你祖母說得對,你果然就是來禍害謝家的……”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妄自尊大、恬不知恥的女兒?”
如果是開國之初,他們這些功勳世家自然不是一般的威風,可現在是什麼時候?
這麼多年來,財政賦稅都要向功勳世家傾斜,皇上早看這些人家不順眼了。
這些年被直接削去爵位、貶為平民的還少嗎?這也就是沒機會,不然,皇上怕是恨不得把世家所有的權柄都收回去才好。
也就是慶德公府這些年謹慎做人,並不敢妄自尊大,還能保有一些尊榮,卻再不復之前的顯赫。
這太平盛世,根本就是文臣的天下。更別說那葉鴻昌他是一般的文人嗎?
能從大家族的圍追堵截中走到今日高位,足可見對方心思之深沉遠非常人能比。
更別說,皇上心裡,根本就把葉鴻昌當成心腹股肱。
還想等著葉鴻昌下台?怕是自家滅了,人葉鴻昌還在相位上呢。
謝依蘭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父親責罵,一時羞愧無地之餘,更無法接受父親的軟弱,更甚者,心底隱隱還有一絲希冀,帶著哭腔哽咽道:
“文人不是最講究氣節嗎?葉家還能對付咱們不成?而且,世子爺知道了葉庭芳的不堪……”
“玄夜那樣的人,也是你能肖想的嗎?”葉鴻昌眼睛都紅了,“那位小爺,心狠手辣,這世上就沒有他不敢殺、不能殺的人,區區一樁婚事,若非他自己願意,你以為這世上有人能強迫得了他嗎?”
謝依蘭臉色頓時慘白,比剛才先後被趙氏和謝明勤暴擊的反應都要大:“爹你的意思是……怎麼可能!”
玄夜雖然行事狠辣,可他顯赫的身世,和非凡的能力,註定這一世只會是人上人。
以他的尊貴,想要什麼樣的女孩子沒有,怎麼可能看上葉庭芳那樣不乾不淨的甚至還對別的男人心有所屬的女子?
“愚蠢!你以為,冕哥兒成了現在這般慘樣是因為什麼?分明是玄夜要給葉家女出氣!不是對葉家女情有獨鍾,他會做出這般行徑?別忘了,當初玄夜雖然救下來你,卻是轉手就把你丟在死人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