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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姐姐，你、你……”
便囁囁嚅嚅想撥開她的手，結果她自己退開了，眨眼間消失在原地。
皎月是直奔特調處去了，一進去就看見趙雲瀾在搶大慶牛奶，一人一貓正吵著呢。見著皎月，他幾步過去，嘴裡叼著牛奶，手裡拿著本破破爛爛的書，含糊不清的問：“小丫頭，聽說你活的年歲上萬年不止，那你知道神農女媧那一代的事情嗎?”
“不知道。”
知道也不敢說，瞎說八道，等著被斬魂刀削呢。
皎月假笑一下，笑完終於敢去見沈巍了。
沈巍沒有提地星發生的事情，換回黑袍，握著斬魂刀，陰氣森森道：“我正要下去一趟，你隨我一道吧。”
在人間待久了，竟有些不習慣地里的暗，讓皎月隨行，算是為他照個路吧。
於是皎月就充當一盞燈籠，隨沈巍下去，這次去的地方不是地星，而是真真正正的黃泉。
二人一路無話，皎月躊躇了許久，正要解釋一下地星之事，沈巍忽而駐足，目光望向身畔嬌艷似火的曼珠沙華。
一名鬼差領著一堆鬼魂從二人身邊走過，皎月以為沈巍是給他們讓路，結果鬼魂都走遠了，他還站在原地。
“同樣是鬼，他們可以輪迴。”
他卻不能。
大煞無魂之人，升了神格一樣不是正常人。
皎月隱隱猜到沈巍大約是在介懷自己的身份，縱然能和趙雲瀾在一起，可人鬼殊途，他終究會傷著他，故而才有了原著里取心頭血之事。
她便想出言開解幾句，詞語還未組織好，沈巍又道：“地星特產還在嗎，你對我弟弟，倒是上心。”
“……”
皎月登時僵住，沒想到小面面的事早暴露了，斬魂使巨巨不愧是巨巨，什麼都瞞不過他。
沈巍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眸子冷冷看向她：“我亦是有幾分好奇，以你的能力，即便斬魂刀能對付你也不能徹底除去你，那麼你為何願意供我差遣?”
言罷，斬魂刀這次是真懟在皎月脖子上了。
……
地星。
天柱聳立在殘垣斷壁之間，摘了面具的小鬼王坐在天柱下，安靜地抱著自己的雙膝，下巴搭在膝頭，晶亮又濕漉漉的眼睛死死盯著遠方。
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樣子，像在等家人來接的小孩。
他在等一個小騙子，明明說馬上就回來的，明明說一定會來陪他的。
一直等，沒有等到。
小騙子，就應該掐死她。
下一次，不應該再猶豫，更不該心有期盼。
……
而小騙子此刻正面臨被斬魂刀削成刀削麵的威脅。
皎月乾笑著：“說起來您可能不信，但斬魂使巨巨，我願意聽您的話，其實是您和我一位故人生得極像。”
居老師算故人吧!要不是覺得居老師好看，她才懶得摻和特調處的事情。
“你被我弟弟蠱惑了。”
皎月老是往天柱那邊跑，沈巍完全有必要懷疑一下她是不是已經被自己的弟弟洗腦，且，本來她和他弟弟的關係就不一般。
兄弟同心，他在意趙雲瀾，動過把他囚禁起來的念頭，而這個念頭，他弟弟在遇到相同的情況時，付諸於了行動。
“無妨。”
不等皎月回答，沈巍便再次洗滌了她的記憶，如同每一次她離開地星後一樣，將她腦中關於天柱和夜尊的事情都洗滌了。
“走吧。”
沈巍收手，繼續往前走。
皎月茫然了片刻，完全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哦”了聲跟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面面：女人都是大豬蹄子!
皎月：???我說過什麼嗎?
↑
斬魂使巨巨：長幼有序，我還沒娶趙雲瀾，弟弟，你也別想抱得美人歸
第20章 鬼王
第二十章
*
曼珠沙華的盡頭是奈何橋，橋下無聲無息流淌著忘川河。
河下千丈，諸神鄙棄之地——大封。
下潛的過程里，又是一片靜默，皎月和沈巍都沒有開口。
除了皎月身上散發出的柔和光芒之外，周遭漆黑一片，這種黑，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似濃稠的墨汁，將人從頭到腳包裹住。
壓抑又沉悶。
沈巍已經習慣了，麻木又冷漠的往下落。
不知過了多久，幾聲尖銳憤怒的咆哮聲響起，是一群扭打在一起的幽畜，見到沈巍這個斬魂使也不害怕，齜牙咧嘴撲過來想咬他。
斬魂刀便利落地揮出，一氣兒砍到一片，太久沒餵斬魂刀吃血，今日正好拿這群低賤的東西養養刀。
待沈巍發泄完心中的戾氣時，發現皎月站在大神木之上，原本一片葉子都沒有的枯木，不知她做了什麼手腳，竟生出了發著光的葉片，不計其數，密密麻麻長滿了整株功德古木。
一點流螢，微光薄弱，萬千流螢，便如皎皎明月。
永暗的大封，第一次亮如白晝，幽畜被強光傷到眼睛，紛紛哀嚎著抱頭縮在地上不敢動彈。
“不許動神木!”
沈巍怒斥了一聲，轉瞬間出現在皎月身邊，手裡的斬魂刀沒有絲毫猶豫地揮過去，力道不足以傷她，僅僅是為了阻止她對功德古木動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