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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天朔如此一說,讓阿白瞬間想到了墳冢之上的那柄古劍。難道,那個墳冢里埋著的,便是謝長廷?

  “在下或許知道天麟劍在哪兒,但方兄需幫我一個忙。”

  出了黎府,阿白與李晏並肩走在僻靜無人的巷弄里,腳踩著青石板,閒庭信步。

  李晏背著手一如從前那個遊戲人間的風流王爺,阿白研精覃思,還是那個人見人愛的文雅俠探。

  “覺得蹊蹺?”李晏問。

  阿白道:“其實最蹊蹺的地方不在於為何黎老夫人會迷暈方天朔,他說謝長廷與黎老爺是故交,那這裡必定是有什麼隱情,並不奇怪。奇怪的地方在於,黎青上山尋仙,有人卻蓄意炸塌了那山岩截斷酒泉,而那山岩的背後,恰恰就是天麟劍之所在。”

  把看似毫不相關的兩件事聯繫起來的點,就是最值得懷疑之處。

  “而且,黎青既然心裡有人,怎麼還會愛慕仙人?”李晏接話,笑得甚是蔫壞,“他看起來也不像朝秦暮楚之人,難道他覺得是仙人在給他寫信?”

  阿白不欲理他,李晏卻信手從走過的院牆邊,摘下一朵從格子窗里探出頭來的的淺米分杏花,快步別在阿白耳後。

  三千白髮,一朵杏花。

  李晏看得很是心喜,卻故作嘆息,“可惜真正的仙人被本王給拉下了凡塵,唉。”

  阿白簪著花,耳朵泛起紅暈。即使這麼多年過去,皮薄的俠探,還是不經夸。他快步向前,風吹起鬢邊的頭髮,吹落一片小小的花瓣,帶起一陣淡雅清香。

  李燕聞香追俠探,不用喝那酒泉,就已醉了。

  追上去,李晏還纏著阿白,不依不撓地問他怎麼不給他寫信。

  但這才分開幾日啊?

  阿白無奈地笑,忽然間,腦海中卻閃過一個疑惑——信?

  他忽而轉頭問李晏,“方才的信上,你可看見任何摺痕?”

  李晏仔細回想,很肯定地搖頭。

  那便奇怪了,黎青說,這信是用信鴿傳遞的,那麼有兩種方式。一,信紙被摺疊後卷在小竹管里。二,由信鴿叼著,直接送達。然而拿信上沒有任何痕跡,平整得很。

  黎青在撒謊。

  “那會不會他第一次從黎府逃出來,那短暫的幾日空缺,便是躲在了那個人家裡?或許他說沒見過那個人,也是謊話。”李晏道。

  “有可能。既然信件不是由信鴿傳遞,黎青又極少出府,那麼這個寫信之人極有可能就在黎府附近,不會距離太遠。那信中寫有專門的夫子教他讀書,獨居小院,院中栽著海棠,那他家境應該很殷實。”

  “我叫阿蒙逐一排查。”

  第167章 妙人

  等待結果的間隙,李晏忽然說要去春風樓見識見識。

  堂堂攝政王說要見識一下,那肯定是說去就去的。

  阿白頓時意識到大事不妙——這一定是阿蒙在背後通風報信了,李晏知道他去了男風館,以他那比針孔還小的心眼和海量的醋意,要糟!

  而且他還隱忍不發那麼久,更糟。

  阿白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李晏瞥見他略有些慌亂卻故作鎮定的神色,不由調笑道:“狀元郎何事如此驚慌啊?啊,讓我猜猜,可是背著什麼人,去了什麼不該去之處呢,嘖嘖,這可不好啊。”

  阿白紅了臉,他此刻的心情就像偷喝花酒被發現了的相公,雖然他知道自己其實什麼都沒有做,可是,莫名覺得理虧。

  而他知道,李晏是個極會得寸進尺之人。

  懷著這樣複雜的心情,阿白縱是不情願,也被李晏拉著到了春風樓。

  瞧那紅衣招搖的攝政王,大手一推朱門洞開,刷的一聲摺扇輕搖,邁步,左看看,右瞧瞧,“嘖,怎地都無人接客?俠探的生意做得,本王的生意就做不得了?”

  這清朗中帶著調笑的聲音一起,頓時吸引得左面右面前面所有二樓的窗戶都打開來,一個個人探出頭來,朝下張望。

  “啊,紅衣的,跟俠探站在一起,是王爺!”

  “真的是王爺啊!”

  “王爺你等等,這就下來了!”

  這萬眾矚目,這招蜂引蝶,看得阿白都怔愣了。

  他不會明白的是,若說白衣翩翩的俠探往這裡一站,會讓人心生調戲之意,想看他臉紅,看他窘迫,卻少有人真真兒想和他發生些什麼。

  可一旦把俠探換成王爺呢?

  哎喲那可真叫人心羞怯啊,王爺您那眼波可收著點,可別把人家的心給勾了去。

  於是,從李晏往庭中一站,到燕瘦環肥站滿身側,甚至把阿白都擠到一邊,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阿白從初時的怔愣,到臉頰泛紅,到心生怒意,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都給我住手!”從來都溫文爾雅的俠探忽然急赤白臉,所有人都詫異地愣住。然後就見他抿著唇上前,把李晏從那人堆里拉出來,“你跟我過來。”

  李晏任他拉著,略有些急促地走進屋內。

  而後回頭,朝那燕瘦環肥無奈地眨眨眼,一聳肩。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哪裡看不出這兩人之間的貓膩,頓時又莞爾又惋惜,有的還裝作生氣的模樣,可就是沒人上前打擾。

  壞別人好事,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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