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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深很無奈,又很彆扭,隨即板下臉來:“你吃不吃?”

  “吃吃吃!”桓樂連忙咬下那塊肉,一邊吃一邊沖岑深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吃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美味。

  關於怎麼好好談戀愛這件事,岑深還在摸索。目前來看效果不錯,但他也有點拿不準,因為無論他做什麼,桓樂的反應都覺得好。

  於是他把桓樂趕到了對面去坐,俗話說,距離產生美。

  其實是小狼狗的黏糊勁與日俱增,岑深有點招架不住。

  言歸正傳,岑深把從柳七那兒得來的消息告訴桓樂,桓樂聽完,卻沒有表露出很大的驚訝。他的眼神里更多的,是一絲釋然。

  “果然是大哥啊……”桓樂盤腿而坐,抱著可樂瓶喝出了醉酒的意味,語氣里含著半分埋怨三分嗔怪,“我就知道。”

  岑深有理由懷疑,他以前也這樣跟桓平撒過嬌。

  “不對啊,可是為什麼一定要把核跟小繡球分開呢?直接把核一起帶回去,再交到有緣人手上,不是更方便?”桓樂又提出了新的疑問。

  “或許跟他的答案有關。”岑深道。

  桓樂思索片刻,道:“他已經打破壁壘了,是嗎?”

  岑深會意的點點頭。

  如果把“一個時空不能存在兩個相同的個體”視作天道設下的壁壘,那柳七毫無疑問已經打破了它。因為柳七第一次穿越到大唐,是鬼宴後的那一年,也就是貞觀十八年。

  貞觀二十一年,夫子決定去投胎,而柳七隨後回到了1910。也就是說在這三年內,這個時空里已經存在了一個柳七。

  後來,柳七又從1937回到了大唐貞觀十三年,救下了夫子。如果壁壘仍然對他有所限制,那他在大唐待到貞觀十七年後,理論上便該離開了,否則便無法解決同時存在兩個夫子的問題。

  可柳七並沒有走。

  他是直到貞觀二十年,留下核之後才走的。

  所以岑深剛才才會問他,你是不是已經找到答案了。夫子的赴死必定給柳七帶來了一定的觸動,他離答案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於是在壁壘面前,做了最後一次對天道的挑戰。

  毫無疑問,他成功了。

  桓樂托著下巴,道:“其實在他用小繡球回溯你的時間後,我就隱約覺得他應該跟以前不一樣了。時間是不可逆的,哪怕是四爺那樣的人物,都不可能改變時間,但他做到了。他拿出來的那個小繡球,應該就是最終的完成版,要是能直接帶出來就好了。”

  但那是柳七的意志凝聚出來的東西,自然不能帶到現實,桓樂也是說說罷了。

  時間的力量,變幻無窮。柳七能將岑深回溯成十五六歲的模樣,那當然也可以直接把他回溯成生命本源,從根源上直接抹殺。

  這還只是其中的一點,若他真的掌握了時間,能改變過去甚至掌控未來,能夠做到的事情就太多了。

  等等。

  岑深忽然想到什麼,抬眸看向桓樂,恰好與他四目相對。視線在空中交匯的剎那,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相同的東西。

  桓樂率先開口道:“我猜,以天道的霸道,柳七把小繡球跟核分開來,可能是被逼無奈。”

  岑深點頭。

  是啊,天道如此強橫,即便讓柳七窺破規則,僥倖掌握了那樣的力量,又怎會容許他繼續存在呢?

  柳七把核跟小繡球分開,是在避其鋒芒。

  但獲得力量並不是柳七的真實目的,他從頭到尾都表達得很清楚,他只是想造出一件神器而已。最終版的小繡球,無疑已經成為了一件當之無愧的神器,柳七心愿已了,那選擇死亡就不是那麼難理解的一件事。

  夫子已死,吳崇庵已死,這世界於他,本就沒什麼瓜葛了。

  思及此,岑深的腦海里又浮現了一個新的問題——柳七真的是在跟天道抗爭嗎?

  夫子曾對柳七說過,答案一直在你心裡。柳七一直與之鬥爭的,其實就是自己,天道在他眼裡,又算個什麼呢?

  天道欲鎮壓他,可他對於那些讓人瘋狂的力量根本不屑一顧。暫時的退讓看似是妥協,而選擇死亡,是對天道的終極嘲諷。

  他甚至放棄了進入輪迴的機會,靈魂直接消亡了。

  至於小繡球,他留下了火種,那小繡球自然有重現世間的一天。

  “真的很酷哦。”桓樂稍顯崇拜,但他又立刻握住岑深的雙手,深深地凝望著他,滿臉誠摯道:“但是我不會這樣的,生生世世,我們都要在一起。”

  岑深沒有說話,但莫名想笑。這種一如老套狗血電視劇里的橋段,真的很土,特別讓人起雞皮疙瘩。

  桓樂大概是電視劇看太多了。

  “你笑我,我都看到了!”桓樂嚷嚷。

  “你看到什麼了?”岑深面無表情。

  “反正我就是看到了,你得補償我,必須補償我,否則我就要生氣了,而且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

  哪有人生氣還帶預告的?

  岑深的眼神帶上了一絲無奈,“那你想怎麼樣?”

  桓樂雙手交叉在胸前,想得倒是一本正經,還問:“我說什麼你都答應嗎?”

  岑深想立刻回他一個“滾”,但想到要好好談戀愛的決定,又忍住了,說:“只要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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