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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無淮子也是缺德,把一個墳頭天天擱在南玻一族的頭頂上,也不知道挪個地方。他要是南玻,二話不說就去把墳給他刨了。

  巽楓不言謝,沖他點點頭,便回到了骨笛里。骨笛雖說是骨,但卻通體純白,瑩潤如玉,難怪會被當做古董拍賣。

  司年把骨笛收起,撤了籠煙結界,抬頭望向高天上的月亮。月亮之下,黑仙花還在靜悄悄地綻放。

  巽楓的聲音從骨笛內傳來:“那就是黑仙花?似乎跟從前不太一樣。”

  雖然在骨笛里,但巽楓已經找回了自己的意識,所以仍能看到和聽到外面的一切。司年抄著手,又恢復了漫不經心的模樣,答道:“那是她的後人。”

  巽楓便又不再說話。

  段章卻想到一個問題:“當年的那位黑仙花,還在嗎?”

  “我沒問啊。”司年斜眼看他:“她剛講完故事,你不就來了嗎?最近你天天鬧我,我可沒那閒工夫去再聽她講一個故事。”

  那天季情去沙灘上見司年時,仍有所保留。她講了當年的故事,卻沒有提及黑仙花現在的近況,她或許還健在,或許是死了,或許是回苗疆了,誰知道呢。

  總歸妖生是她自己的,只有她自己才活得明白。

  段章又問:“那要把上海的事情告訴他們嗎?”

  司年蹙眉,這事兒卻是不好說了。非要把事情鬧個明明白白,那是小孩子的做法,司年如今愈發覺得,與其知曉真相,不如永遠懷著希望來得好。

  在那個希望中,少年活著回到了故鄉,也許因為某個不知道的原因他沒能再回去找黑仙花,但缺憾本身有時也很美。

  最終,司年還是沒能做下決定。

  “等我真的見過她再說吧。今晚先不急,等南玻回來。”

  但所謂世事難料,司年跟段章回到酒店後,沒等到南玻,倒是把珠海市妖管局的人等來了。對方大小是個局長,局長親自出馬,司年就把人放進了屋裡。

  不過司年累了,好久沒這麼暢快的打過架,他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得到了解放,但隨之而來的就是許久沒有體會過的疲累。

  段章見他不太願意說話,便主動接過了話頭:“說吧,什麼事?”

  局長看著走進裡屋的司年的背影,又看看明明是個人類卻大佬樣的坐在沙發上發號施令的段章,頓了頓,一時都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原來論壇上的八卦也有真的啊,四九城的屠夫真跟個男人跑了,看樣子還是被壓的那個,真是世風日下,妖心不古啊。

  第65章 同歸

  局長先生深夜造訪其實也沒別的事。

  今晚的事鬧得有點大, 大半個珠海的妖怪幾乎都聽到了海妖的歌聲。他一看到夜空中盛放的黑仙花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於是趕緊去季家了解情況。去完季家,他得到了司年的消息,便又匆匆往這裡趕。

  屠夫司年, 這位爺不好好在北京待著,來珠海做什麼?

  不過有屠夫在, 局長先生的心就放回了肚子裡, 橫豎有這位大妖鎮場。於是他得了“海妖的歌聲不會再響起”的准信後, 便乾脆開始哭窮。

  他們珠海慘吶,妖怪少啊, 他在這位置都坐了多少年了,妖界的基礎建設還是沒搞好啊。那充滿希冀的小眼神時不時掃一眼裡屋的門,疏通關係都疏通到了司年頭上, 也是膽大得很。

  段章覺得這位局長先生可以跟深山老妖鹿十比劃一下, 看看到底誰更慘。

  “既然這樣,你不如再說得詳細一點。”段章把骨笛放在兩人中間的茶几上, 目光冷漠卻嘴角帶笑。

  局長先生一時沒搞懂這操作,但段章沒有給他問話的機會, 把骨笛留下就走了。

  局長:“???”

  巽楓:“…………”

  裡屋, 司年赤著腳從浴室出來,一邊擦頭髮一邊挑眉看向段章,道:“你這麼坑巽楓, 小心無淮子去你夢裡給你算卦。”

  段章落落大方地欣賞著敞開的衣襟, 說:“他該感謝我, 因為多看了會長針眼。”

  司年把毛巾扔到他頭上。

  段章一把接住,走到他身邊繼續幫他擦頭髮,擦著擦著,那心思就不在正事上了。司年說他這叫“擦槍走火”,結果被堵了嘴巴,又好一陣折騰。

  不過那位局長先生還在外頭,段章討了點利息就收手了。他也看出了司年的疲乏,說是帶有索取意味的深吻,倒不如說是另一種安撫。

  司年雖說討厭別人摸他的頭,覺得這是一種冒犯,但身體又很誠實地喜歡著段章每次在接吻時,手指插入發間輕撫的動作。

  這會讓他的精神進入一個很放鬆很舒服的狀態。

  不一會兒,司年就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不動了。不是真的睡著,而是就這麼躺著,享受片刻的無所事事的安寧。

  段章又出去拯救了局長先生,這位面對著住在骨笛里的冷酷大佬,慫成了孫子。

  第二天一早,南玻就回來了,並且帶回了一個好消息。

  浮冢還在,雖然那水墨山丘看上去好像淡了一點,但還沒消失就是件好事。司年思忖片刻,以他的法力帶巽楓過去只要片刻的時間,所以不急著送他走,先去一趟季家。

  南玻也跟著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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