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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許?”姬嵐心裡煩躁。

  他對顧見驪,從最初的欣賞驚讚,到後來的想要擁有,他始終都是克制的。像他這種人,永遠權利地位為上,就算他再想得到一個女人,也不會將女人置於皇權之前。再想得到又如何?他不能搶奪臣妻被臣子拿住把柄,更不願被百姓戳著脊梁骨指指點點。甚至,就連他身邊最親近之人都不知道他對顧見驪的心思。

  可是這一次,巴圖爾拿著顧見驪的畫像詢問他可知畫中仙人是誰時,姬嵐沒由來地憤怒。他這個皇帝當得處處受鉗制,這次番邦來朝,又不知有多少異心之黨。而西番兵強馬壯,正是他要拉攏的一股力量。

  姬嵐感覺到了威脅,感覺到了巴圖爾得寸進尺的威脅。

  姬嵐再拂袖,長案上的奏摺落了一地。

  這次連竇宏岩也驚得跪了下來。

  許久之後,姬嵐才收起怒意,又戴上了他的溫文爾雅的面具來。他開口:“把紀敬意給朕帶來。”

  “是!”竇宏岩領令,立刻吩咐東廠的人悄悄將紀敬意帶進了宮。

  紀敬意行了禮,詢問:“陛下可是有什麼吩咐?”

  “噬心散那樣的毒,姬昭為何還能活命至今?紀大夫養的蠱可真是有用啊。”

  紀敬意忙說:“陛下,草民的醫術只是些旁門左道,比不上宮中太醫。姬昭之所以能活到今日,和他的內力關係極大。他得羅督主真傳,羅督主更是在臨終前將內力傳給了他。他有著世無其二的內力,所以才能與噬心……”

  姬嵐擺手,阻止了他的話,道:“朕,不想等下去了。”

  紀敬意不解其意。

  “這些年,他一直由你醫治,更是放心你將蠱蟲植入他體內。”姬嵐慢慢勾起唇角,“若你給他下毒,他定然覺察不出。你可能辦到?”

  紀敬意一怔,反應了一下,才說:“草民願嘗試一番,按理說不難。只是他去了廣賢王府,如何也要等到他歸家才能下手。”

  姬嵐頷首,笑得如沐春風:“愛卿定然不會讓朕失望。”

  紀敬意伏地跪拜,沉聲道:“草民定不讓陛下失望。”

  如今天短,天黑得也早。顧見驪和姬無鏡在集市里買了些東西,便回家了。兩個人騎在馬背上,顧見驪忽然想起來那個古怪小攤販販賣的東西。

  她問:“對了,你剛剛在那個攤販處買的東西是什麼?是吃的嗎?”

  姬無鏡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眼,語氣懶洋洋:“是,是放在嘴裡吃的。兩張嘴都能吃。”

  顧見驪低下頭數著給兩個孩子買的小玩意兒,隨口問:“怎麼吃的?”

  姬無鏡輕輕扯起一側唇角,悠悠道:“回家之後我教你啊。”

  顧見驪隨口“哦”了一聲,也沒怎麼在意。將給姬星瀾和姬星漏買的東西放進馬鞍兩側的袋子裡,打馬往家走。

  姬無鏡摸了摸袖中的盒子,意味深長地望著顧見驪的背影,追上了她。

  他們兩個人剛回到王府,榮元宥又來了。他本來去了酒樓找顧在驪,可是他去的時候,聽下人說顧在驪已經離開了,似與交好的姐妹有約。榮元宥想了想,便來了王府,等著她。

  榮元宥謝過招待,一個人等著偏廳候著。

  用晚膳的時辰,顧在驪亦未歸家。今日顧敬元晚上有應酬,不在家中吃。陶氏便做主招待了榮元宥留下用膳。用過膳後,他又一個人留在偏廳等顧在驪回家。

  他頻頻望向天際高懸的月亮,和燭台上的蠟燭,越發焦急。

  亥時過半,顧在驪才微醺歸來。她和幾個好姐妹飲了些酒,臉色微酡,在夜色中更顯嫵媚風韻。

  “小世子又想到什麼說辭了?”顧在驪含笑立在門口慵懶眯起眼睛來瞧他,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榮元宥頭一遭見到顧在驪微醺的樣子,愣了一下,垂下眼睛,說道:“家中祖母病重,我要立刻回鄉,想著與你說一聲。”

  顧在驪有些意外,她知道榮元宥重孝,稍微收了收眉眼間的懶散隨意,問:“你與家人何時歸鄉?明日便走?”

  “得到家書,雙親立刻收拾東西,寫了摺子送進宮中後便離京了。如今應當已經走了很遠。我來與你說一聲,等下騎馬去追。”

  顧在驪深看了他一眼,道:“又何必來這一趟,本不必與我說的,就算想告知我,派個下人送信便是了。”

  榮元宥搖頭,鄭重道:“還是應當親自與你說一聲。”

  顧在驪沉默。

  榮元宥又說:“襄西離京路途迢迢,今日相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家書中說祖母的情況不太好,此番回去亦是見她最後一面。倘若神醫也束手無策,又是三年孝期。”

  榮元宥頓了頓,才說:“三年後,我必然來京!”

  顧在驪偏著頭瞧他,輕笑:“我為何要等你三年?”

  “不!”榮元宥慌忙解釋,“你不必等我。若有人得了你的心,你能歡喜嫁與旁人,我在襄西也替你歡喜。”

  榮元宥努力扯著唇角笑起來,只是這份笑容有些心酸。

  “我、我只是想過來親口與你說。”

  半晌,顧在驪輕輕點頭:“嗯,我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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