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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勾點頭哈腰地說:“我姐犯了點事,在監獄裡呢!您給照應點唄!”

  給領導逗得跟蛤蟆似的嘎嘎笑,說:“別人家都是男盜女娼,你們家正好相反,是女盜男娼怎麼的?”

  小勾也跟著笑:“可不是!也不知怎麼湊的。”

  就這樣,領導把吳越調到經濟犯那堆里,她的日子才算好過些。

  “恩,挺全的,花了挺多錢吧?”姐姐看著書,有些侷促,生怕加重弟弟的負擔。

  “沒事,正好我這個月有獎金。”

  他一直跟他姐說自己在板鴨店賣烤鴨,姐姐深信不疑。

  “……姐,莊嚴回來了。”小勾覺得自己有必要告訴姐姐。

  吳越吃了一驚,但很快就平靜下,也許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人也能變得現實點。

  “哦,挺好的,他……還來找你嗎?”吳越說這話時緊盯著小勾的眼睛,5年前的事,再憨厚的人也能琢磨出點什麼來。

  小勾也看著他姐的眼睛,想撒謊。但話到嘴邊不知怎麼的,又咽了回去。

  “他來找我了。”

  “……小勾,莊嚴人挺好,可他跟我們不一樣,咱們可以做夢,但不能老活在夢裡。你可是男孩子,得為我們吳家傳宗接代啊!”

  小勾的臉沒紅,他好久沒臉紅了。現在臉泛起的是一片蒼白。

  吳越好像也感覺自己說重了,不知所措地看著弟弟。她習慣了倔強,愣頭愣腦的小勾,眼前這個搖搖欲墜的孩子嚇著她了。

  接下來,姐姐說了什麼,他根本沒聽進去。

  第36章

  出來的時候,莊嚴正倚在車蓋上等他。看見他出來了立刻迎了上去。

  想問小勾,你姐還好吧?又一想,自己說這話不合適,在蹲大牢能好哪去?於是乾脆閉嘴。

  倆人坐在車裡玩深沉,氣壓低迷,搭配車身的黑色,越發像一輛靈車。

  “餓了嗎?我們去吃飯吧!”莊嚴打破了沉默。

  小勾也不說話,望著窗外出神。

  等進了飯店,正好趕上中午的營業高峰期。這家飯店昂貴的價格,也沒能擋住大量的食客。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空位,倆人坐下點菜。周圍有不少視線投she到他們的身上。

  但凡有點錢的人就想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所以和莊嚴一個圈子的人,基本上都是在那幾個地方吃喝拉撒睡。

  有那好事的,就發現了,這倆人都臉熟啊!一個是剛剛歸國,新娶嬌妻的莊公子;一個是物美價廉,耐磨耐操的小鴨子。

  有貓膩啊!於是一個個都暗自興奮,看這頓飯吃的,挖掘出豪門大醜聞來了。

  莊嚴沒理會這個,照著菜單子點菜。小勾把腦袋一低,心裡也不知合計什麼呢!

  吃到一半,小勾去了趟洗手間,剛擺好姿勢,就有人從背後抱了過來。嚇了小勾一跳。

  回頭一看,油頭粉面的一個小子,是自己以前的一個常客。

  “小騷貨,離老遠就能聞到你的味。大白天的就把莊嚴勾搭上手了。說,讓他干幾回了?”

  心情本來就夠灰色的,看見這樣的更煩。

  “鬆開,我要撒尿。”

  沒到上班的時間,沒心情裝孫子。

  油頭小子還在膩歪,乾脆拿手扒拉起小勾露在褲外的東西。

  小勾賴得說話了,一使勁“嘩”的一聲尿了出來。恰好這兩天上火,顏色黃,味兒大,一點都沒浪費全澆鹹豬手上了。

  “我——操!你他媽往哪撒!”

  “你不喜歡騷味嗎?給你來點大的。”

  油頭小子一聽,這還翻天了!媽的,不知道自己是啥定位啊!甩了甩手上的黃水,掄起拳頭就開始捶小勾。

  小勾也不還手,小眼睛劃拉著旁邊一個通廁所用的皮揣子,尋思著一會把這玩意吸在龜兒子的腦袋上,讓他當把流氓兔。

  就在這時,莊嚴進來了。一看小勾蹲地上讓人捶呢!眉毛當時就飛起來。莊大公子到了國外也沒缺搏擊練習,小斷掌越來越狠了。

  拎起那小子的衣領就開始削,給小子揍得嗷嗷叫。

  小勾揉了揉泛腫的臉,事不關己地看著。慢慢悠悠地來了一句:“輕著點,別打死了。要不還得找人替您不是?”

  莊嚴不打了,鬆開手,任由那小子竄出洗手間。

  “終於說出來了,知道你心裡憋著膿水呢!”

  “對,我他媽看見你就煩。欠你什麼了?在那跟我不依不饒的?““老子就是要跟你耗到底!”

  小勾蹦到莊嚴前面撕喊:“還讓不讓人活了!你活得奔兒成功,來寒慘我是不?他媽我就是讓你有成就感的?跟個賣的混一起,你也不嫌掉價?”

  莊嚴嘎巴下嘴,說:“你知道配不上我就好,趕緊老實點,老子給你這個珍貴的機會。”

  小勾想把皮揣子按莊少爺腦袋頂上了。

  “您扶貧呢?用得著嗎?告訴你,你結婚,他媽老子也要結婚去了!不能娶千金小姐,老子就找一智障!也不耽誤生兒子!”

  莊嚴鼻子都要氣歪了,倆人在洗手間裡上演全武行。

  門口站了一溜人,個個都手捂褲襠,終於有一個人憋不住了,乍著膽子問:“你們上外面溝通下唄?我們都要尿褲子了!”

  “……”

  第37章

  出了餐廳,小勾悶頭就是走,莊嚴拉著他:“往哪去?”

  “回家!”小勾的驢勁上來了,十個莊嚴也拉不回。

  莊嚴厚著臉皮跟小勾回了家,走在陰暗的樓道里時,不禁皺了下眉頭。

  沒等進屋,人就被推到了外面,鼻子差點被門擠了。

  莊嚴就在外面拍門,砸山一樣的動靜拍得樓上樓下的大爺大媽都出來了。老頭老太太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莊嚴罵得狗血噴頭。

  莊少爺挺混蛋的,但還知道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被罵得直撮牙花子,也罵不還口,還一臉無辜地說:“對不起啊!我一會小點聲拍門。”

  老頭老太太罵得更厲害了,有那心臟不好的,就要當場翻白眼發作。

  最狠還算屋裡那位,外面都要翻天了,人家在屋裡該幹嘛幹嘛。

  過了一會,外面沒了動靜,估計招人煩的走了。

  小勾坐在床上直著眼睛。

  莊嚴和他回不到從前了。

  想一想,居然他媽的有點絕望。

  現在莊嚴對自己的好,無非是舊日的那點子感情與內疚之情作祟。

  你要是當真了,那就瞧好吧!

  倆人在床上睡得跟親哥倆似的就是明證。

  原以為自己得絕症了,誰知翻開化驗單一看:病情老嚴重了——貧血!操!

  可笑自己居然希望化驗單上是A打頭的病,那麼起碼自己還有點藉口,人家不是嫌棄你是個鴨子,不是因為你得絕症了嘛!

  人啊!可以犯賤,但千萬別犯傻。可自己怎麼就又賤又傻呢?

  就這麼傻坐著,暈暈忽忽的到了下午。在飯店是只出沒進,肚子叫得山響,屋裡一直沒吃的,小勾能吃苦,但受不了餓。

  穿上衣服,打開門。果然人已經不在了。

  出了單元,好傢夥!人家少爺坐在凳墩上和樓下的張大爺下象棋呢!旁邊一堆助陣的老頭。

  你別說,一西裝筆挺的小伙和謝頂老大爺的在一起的情景還挺和諧的。

  莊嚴一抬頭看見小勾出來了,立刻撇下棋子迎了過來,手裡拎著倆白色的餐盒,像沒事人似的過來拉小勾:“我買了烤鴨,走進屋吃去!”

  後面老大爺還喊:“小伙子,下回睡覺別那麼死!你哥敲半天門都沒聽見!”

  這回莊嚴長了心眼,先把小勾身上的鑰匙掏了出來,然後夾著小勾進了屋。

  “撒手!”

  小勾甩開莊嚴,打開飯盒。人挺討厭的,但食物無罪,得區別對待!

  “我跟家裡說離婚了!”

  小勾嚼著鴨肉的嘴頓了一下,又接著開嚼。

  “昨天我去醫院的時候,李思凡那傻逼跟我開了一個玩笑……““……”

  “他把一個愛滋病病人的化驗單寫上你的名字遞給我了。”

  沒人搭理自己,莊嚴就在那一個人嘿嘿樂。

  “讓那兒子揀了大笑話了。我他媽在醫院嚎得方圓百里都能聽見。別人跟看傻子似的看著我自己把腦袋往牆上撞。後來,姓李的告訴我開玩笑呢!要不是他身邊帶了四個保鏢,當時我就能把他那個小白臉給花了!

  出了醫院,我就想:人這輩子也就是這麼回事。事後嚎有個屁用!回家我就提離婚了。”

  小勾不吃了,手指頭戳著甜麵醬一下一下的。

  “我知道你現在對我不像以前那麼熱了。我對你熱就成!你想要孩子,哪天我找人弄個試管給你勾兌一個出來。你也不吃虧,老子這輩子不要孩子了,斷子絕孫地陪著你!”

  小勾幹脆把頭別過去,他就受不了這個。

  莊嚴對他的好,就像在雪地里凍僵的人,接觸到久違的火堆。那不是溫暖,是解除麻痹後的陣陣刺痛。

  莊嚴過去捧著他的臉說:“怎麼樣?”

  小勾盯著莊嚴的眼睛:

  “……咱們還能回去嗎?”

  “能!一定能!這回老子哪也不去,就在你身邊!”莊嚴斬釘截鐵地說。

  小勾把腦袋放在莊嚴的肩膀上,沒出聲,不一會,肩膀迅速cháo了一片。

  “咱們能回去嗎?”

  “能!”

  “能回去嗎?”

  “能!“

  莊嚴就這麼摟著小勾,不斷的重複著,也不覺得這種對話特別二兒。肩上的cháo濕,熨燙著心也暖洋洋的。

  五年的溝壑仿佛就這麼一點點的被填平。

  倆人開車回公寓的路上,小勾說:“先別回去,再換一家醫院檢查一下吧!”

  他有點不放心小李公子,這真真假假的,人家虛晃一招怎麼辦?

  莊嚴一擺手,不用檢查。

  小勾心想:不用檢查?那您老人家怎麼一到晚上就偃旗息鼓?

  結果一不小心還說出來了。

  莊嚴一聽,鼻翅都直扇忽:“你那耳朵是擺設啊!沒聽醫生說你要禁慾呀!想改善生活也要攢點餘糧啊!老子容易嗎?半夜起來喝涼水,大清早就開始拉稀!一瀉千里,老爺們活我這份兒上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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