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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導演一臉嚴肅地說:“別看鏡頭,表情放鬆,目光迷離點!”說完還特意拉近鏡頭來了個局部特寫。

  “莊哥!莊爺爺!我錯了還不行嗎?你讓他起來!”姓李的開始帶哭腔了。

  “那哪行,咱們雖然是業餘的,但也要有點敬業精神。來!老四,使點勁。你看李公子還有力氣說話呢!你怎麼伺候的!”

  那大漢一聽,乾脆把姓李的大腿向上一掰,開始玩命衝刺。李公子眼珠子一翻,聲兒都叫出花式唱腔了。

  他心裡是又悔又恨!

  悔的是,早就聽說莊嚴不好惹,但他原以為莊嚴就是人前飛揚跋扈了點,可一個19歲的孩子能厲害到哪去?現在他算明白了,這位是一犯起渾來什麼都敢幹的主兒啊!

  恨的是,倆人的關係也算世交。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莊嚴再怎麼恨自己,做事也得靠點譜。可誰能想到他能來這齣以牙還牙啊?真是缺德到家了!

  等花式唱腔唱到最高音的時候,上面那位長毛兄可算折騰完了。

  莊嚴拍了拍老四的肩膀說:“辛苦了!”

  然後又對李思平說:“您用不用過目,和我的片比較下,看誰的更精彩?”

  李思平縮在被窩裡,哭得跟小媳婦似的。

  “哥,我錯了。看在咱們倆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吧!”

  “我那片就放你那了,你好好保管著,沒事的時候可以邊看邊自己打打飛機。可有一樣,要是讓旁人看見了,我就把你的這盤製成光碟批量生產,到時候在封面上再打上‘玉面小郎君大戰黑毛長槍怪’。嘿嘿,那你是不是就更出名了?”

  說完,莊嚴體貼地給他掖了掖被角,轉身走了。

  李思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兩隻眼睛裡冒出來的光都滲著毒水!這事沒完!

  第27章

  生活在不同環境下的人思維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從小活得憋屈的人,做事就會瞻前顧後,患得患失。

  一直過得順風順水的,做什麼也都透著張揚。

  莊嚴屬於後者,所以從小隻因為惹禍被他老子狠命地擊打,卻從不知什麼叫打擊。

  從強姦現場出來後,莊嚴合計著去哪消磨時間。和別人勾三搭四的節目肯定取消了。倒不是他怕小勾,主要目前除了那小山貨,對別人都不來勁。

  開著車到常去的酒吧,點了啤酒,坐在吧檯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那些紅男綠女們。幾個相熟的朋友過來打招呼,全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莊少爺冷冷地說:“你家死人了?有屁快放!”

  被罵的人舔著嘴唇說:“那個……李思平那小子發話說,後天在菁華飯店請客……”

  喝了一大口啤酒,莊嚴陰笑:“估計這頓是搓不上了,你們李哥的痔瘡犯了,都起不來床了。”

  別人聽了心中暗想:得!準是讓這位給黑了。

  有那明白事的開始諂媚起來:“我就說姓李的在吹牛,你莊公子能在那孫子面前跌份嗎?虧得他還大張旗鼓的要把那個鄉巴佬綁來辦了……啊!”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莊嚴提起來。

  “你說什麼?他要抓誰?”

  “今天……今天白天,我看見他叫手底下的人跟著那個農村孩子上的客車……”

  莊嚴抄起車鑰匙,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

  其實倒不是李思平未卜先知。只是他怕莊嚴臨時反悔,到時候舍不下心腸剁那一刀。

  能讓莊嚴低頭不容易,他當然得抓住機會,露一把大臉!於是就派人跟著小勾,單等開鴻門宴的時候殺雞放血。

  可現在莊嚴卻跟他玩陰的,那小勾就像送上門的出氣筒一樣。他會怎麼折磨那孩子?

  莊嚴連想都不敢想。

  一路上,車開得輪子都要飛了。

  還沒進村口呢,就看見一個人披頭散髮地跑了出來。仔細一看,正是吳越。莊嚴的心都要抽成一團了。他連忙下了車攔著吳越。

  吳越直著眼睛看著莊嚴嘴喊著:“我弟弟讓幾個人抓走了,怎麼辦?怎麼辦?”

  “他們說什麼了??

  “什麼也沒說,進了屋就開始綁人,然後就把小勾帶走了。我也讓他們綁起來了。好不容易才把繩子扯開……”

  接下來莊嚴沒心聽了,說了句:“你放心,我會把小勾找回來的。”轉身就要上車。

  吳越緊跟在他身後說:“我也去!”

  胖丫頭平時看見莊嚴都說不出來話,可牽扯到自己弟弟身上的事情卻變得固執起來。

  莊嚴沒時間和她拉扯,就讓她上了車。

  想找那幫綁票的其實挺容易,畢竟不是專業的。李思平腦袋裡那二兩東西,是個人都能摳出來。

  打電話給和姓李的走得近的哥們,敲打幾下就知道他在市郊有處房子,最近那小子經常去那干點違法亂紀的事兒。

  等到那的時候,已經是早晨7點多鐘了。

  莊嚴叫上幾個人把房子門砸開。吳越被這陣勢嚇得直哆嗦,估計聯想到她老子酒後踹門了,但還是壯著膽子跟在了他們後面。

  等進了屋,裡面的人往外沖,被莊嚴手底下的按住就開打。

  莊嚴沒理那些小嘍羅們,直直地衝進最裡面的臥室。

  跟在後面的吳越只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我——操——你——媽!”

  越過莊嚴的肩膀,她看到弟弟躺在地板上,下半身光著,已經泛黑的血凝了一地。除了血之外,還有些白色的液體噴灑在他的身上和緊閉著的臉上。

  吳越不知道小勾遭遇到了什麼,可莊嚴知道。

  他的小勾!從來都像小倔驢一樣支著耳朵,刨著蹄子的孩子,現在卻一派死氣地昏迷在血泊之中。

  這幫畜生!

  莊嚴的眼睛泛起一片紅色,脖子上的青筋都迸出來了!

  還在屋裡的李思平和另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慌了神。那姓李的還強裝硬氣地說:“咱……咱們這叫扯平了!”

  莊嚴順手抄起一把椅子朝倆人砸去,撕打間,那光膀子的男人撞在桌角上暈了過去。只剩下李思平一個人承受著他的怒氣。

  屋外的人挺知趣,把臥室門關上,省得姓李的跑出去。

  莊嚴是撒了歡似地開打!一開始是椅子、酒瓶子往上拍。後來乾脆就是拳頭,還不解恨就拽著頭髮一下一下地往牆上磕。

  剛開始,姓李的叫得跟殺豬似的,後來聲兒漸漸弱了下來。連躲在一邊摟著弟弟的吳越都看出不對勁來了,大聲地喊:“別打了!快住手!”

  可莊嚴還跟瘋了似的,捶打著像破口袋一樣的李思平。

  吳越乾脆撲上去死死地抱住莊嚴。

  地上的人現在看上去就是一堆血肉模糊的東西。莊嚴漸漸冷靜下來,伸出腳踢了一下,沒反應,又伸手到鼻子底下,人已經沒氣了。

  莊嚴徹底冷靜。這次禍闖得不小——他殺人了……

  等小勾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醫院。

  守在病床前的不是莊嚴,也不是姐姐,而是穿著制服的警察。看到小勾醒了,就用冰冷的語調詢問案情。

  小勾蒙了。

  然後又陸續幾個醫生,說什麼法醫來驗傷口。

  他急了,自己身上的傷他媽的能給人看嗎?可那些醫生卻繃著臉說他這是妨礙司法公正。

  等把自己的上面下面全折騰完了之後,小勾從醫生的眼睛裡看出了那麼一點異樣的神情。

  穿好了衣服,將自己深深地埋在被裡。他拒絕回想那天夜裡的情景,可那些警察的問題,無異於又把自己強姦了一次。

  小勾忐忑不安地等著莊嚴來接他。

  身下的傷勢嚴重,連床也不能下。小勾臉皮薄,有時候想上廁所也不好意思麻煩人家護士小姑娘。可幾天過去了,卻沒人來看望自己。

  然後總有那麼幾個護士,在自己身邊指指點點。小勾心裡一陣黯然,他已經不是那個乾淨的小勾了。莊嚴哥肯定不會要他了。想到這,心裡熱辣辣地疼。

  找來護士,請她聯繫自己的姐姐。可那護士聽見了,那眼神變得更加奇怪。

  終於,小勾知道答案了。

  一張當地的報紙被護士拿到他的眼前。

  頭版的位置,照例印上聳人聽聞的標題以吸引讀者——弟弟被人輪jian,親姐手刃仇人!

  還有一張女人帶著手銬的大照片,雖然眼睛的部分被打上了馬賽克,但小勾還是一眼認出那是自己的姐姐吳越!

  小勾瞪著眼睛一遍一遍看著文章。字都認識,可他就是看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自己的姐姐怎麼可能殺人?

  誰來給他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這都是真的,那姐姐會不會被槍斃?

  誰能來幫幫他?

  小勾只能想到莊嚴。用醫院的公共電話撥打莊嚴的手機,可聽到的卻是手機已停機的提示音。

  顧不得身上的傷口,小勾嚷嚷著要出院,他必須去拘留所見姐姐。問清楚,在他昏迷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第28章

  坐在接待室里的姐姐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看見小勾來了,眼睛裡些許透著點光亮。

  小勾坐到姐姐面前,卻不知從何說起。

  倒是他姐姐先說話了:“你的傷好了嗎?怎麼出院了?”

  “姐……你真殺人了?”

  吳越神情複雜地著自己的弟弟:“那個畜生!豬狗不如!死了活該!”看來她已經知道小勾遭遇到什麼了。

  小勾不自在地搓著桌面,恨不得把桌子搓漏了。爺們的臉他算是丟盡了!心裡亂糟糟的,真想找個地fèng鑽進去。可鑽進去前,還得把話問清楚。

  “……那天,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是莊嚴找到的你。”提起莊嚴的名字,胖丫頭的臉泛起了一層紅暈。

  “那你是怎麼殺的人?”一提到這,姐姐又不說話了。

  吳越是個天生不會撒謊的人。小勾一察言觀色就知道這裡大有文章。

  他急了,這他媽是好事啊!用得著上趕子背黑鍋嗎?

  來之前,他去警察局問了。姓李的死前被人痛毆,肋骨都插肺里了!吳越是胖,看起來挺壯的,那都是虛胖,再說打人這活,他姐從來沒練過啊!打小是讓人欺負的滿院跑都不帶還手的。

  如果人不是姐姐打死的,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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