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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清麟微微一笑到:“原就是本宮連累了你,怎麼你還要爭搶起來?在本宮看來,這樣倒也是圓滿。那衛雲志並不是你想的那般污濁不堪,也是因為飲了亂性之物又加之誤會才結下了這番緣分,衛府的二老通情達理,不是迂腐之人,更不會因為你頂了庶女的名頭加進去而虧待於你,那衛雲志他雖然長得與太傅大人肖似,可是性子卻是大大不同,是個純良踏實的青年,但是夫妻相處之道還要互有來往才好。如今衛二公子是對你心存愧疚,可是你萬萬不可再提此事,更不要總是冷眼相對,只要你拿出當日對著“皇上”時的幾分柔情,本宮也就放心了你以後在衛府的日子了。

  沈鴻兒卻是拉住了她的手,眼裡的熱淚終於滾落了出來:“原先是不願你嫁給那活閻王般的人物,可是現在卻是私心希望你嫁,這樣來日我們才能再次以妯娌的身份相聚,此去海外,鴻兒是什麼都捨得下的……就是舍不下公主你。”

  聶清麟聞言微微一笑,又是好言好語才算是勸阻住了孕婦的眼淚,可是她心中卻是微微泛起了苦澀,略帶惆悵地想到:只怕這番情誼,本宮是要辜負了……

  第115章

  海船駛去了時候,聶清麟立在了碼頭眺望了許久,單嬤嬤低聲道:“請公主快些上車吧,這裡的海風太硬,莫要著了涼氣。”

  聶清麟上了馬車,便在侍衛隊的簇擁下迴轉了宮中。因為碼頭離京城有段距離,所以要走上些時候。

  可是馬車剛剛行駛了一會,就看到遠處煙塵飛揚,不一會一匹白馬打著鼻子發著粗響來到了馬車近前。

  聶清麟撩起帘子抬頭一看,竟是太傅身著黑色的貂絨大氅一路疾馳而來。

  “太傅不是說要與群臣議事嗎?怎麼又親自來了?”

  因為在寒風裡騎馬前行,太傅的臉上微微掛了些寒霜,呼出的熱氣在長長的睫毛上結成了細碎的冰碴,聽了公主問起,他說得倒是簡潔:“出來且迎一下。”說完,便是從馬上翻上而下,解了身上的貂絨大氅才上了馬車,免得身上太多的寒氣被帶入到馬車裡。

  聶清麟看著他在寒風裡凍得微紅的臉,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意,因著前幾次出的意外,太傅現在特別拘束著她的出行,但凡是遠些的地方能免則免,這次若不是龍珠子堅持著要親自送沈鴻兒出海,太傅也是打死都不情願的,偏偏邊疆幾員封疆大吏前來述職,事關邊疆的情勢,一時間怠慢不得,便是讓聶清麟先去了。

  自己這邊處理完了公事,便快馬加鞭趕了過來。等進了馬車,太傅突然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紙包遞給了聶清麟,待她接過來才發現紙包是熱騰騰的。小心地打開一看竟是烤紅薯。

  原來太傅來時在街市旁路過賣烤紅薯的攤子,突然想起以前龍珠子親自給自己烤紅薯片的情形,便順手買了兩個塞在懷裡,一則做了暖爐,二則也可以給龍珠子做做零嘴嘗嘗民間小食。

  果然這外焦里嫩的兩坨甚得公主的青睞,兩隻大眼兒登時晶亮了起來,扒開其中一個的外皮在金黃的瓤上輕咬一口,呼著熱氣品嘗著食物最本真的原味。

  太傅見公主吃得忘形,臉蛋上也沾上了些紅薯的渣子,便是笑著在那嫩呼呼的臉蛋上輕啄了幾口,隨便脫了公主腳上的靴子,將小腳塞入被紅薯熨燙得溫熱的胸口。

  雖然馬車裡掛著厚重的棉簾,又有手爐暖炭,可是難免還是有些寒意,這樣食著熱紅薯又暖著腳真是有些愜意。

  公主吃了一個便停歇下來,舔著嘴兒將另一個遞給了太傅:“太傅可是要吃?”

  衛冷侯見小吃貨這時才是想起了自己,薄唇微啟輕笑著:“孩童的吃食,本侯懶得吃,原就是給公主買的,這等平常之物倒是讓公主吃得忘形,要是平日用膳有這般痛快該有多好?”

  永安公主眨了眨眼,那懷裡的腳兒倒是不老實,腳趾一下下地輕蹭著男人厚實的胸膛:“太傅又取笑本宮。”

  大丈夫昂揚緊實的胸膛豈容那對玉足如此放肆?太傅壞笑著將果兒一路扯進了自己的懷中,順手拿起一旁海外進貢的綿羊毯子蓋在兩人的身上,公主的玉足這般冰涼,必定全身也是涼透了的,待本侯且給公主暖一暖……“說著,便將大掌深入了裙擺之下。

  聶清麟被那無孔不入的手指磋磨得有些臉紅心跳,便是有些難耐地摟住太傅的脖頸,緊貼著他輕聲細細地喘息著:“太傅快些撤了,在這馬車上休要胡鬧。”

  衛冷侯低下頭說:“臣自有分寸,讓公主溫熱起來便好……”說著便是封住了那張嬌喘的小口,手下愈加的孟浪了起來。

  公主哪裡難得住他的諸多手段,只不多時,便是眼角含淚全身都是熱騰騰的了,太傅這才收了手,用巾帕子擦拭了乾淨,便露著氣息未平的公主在車裡躺了一會,不多時,被折騰得有些疲累的公主便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太傅因著方才的撩撥,自己也是有些情難抑制,可是知道自己若是在這馬車上行事,難免動作力道顛簸得馬車搖晃,車外又有眾多侍衛,倒是小人兒便又要羞臊得幾日不搭理自己了,便是強自忍耐住了襠下的躁動。

  綿延調整著呼吸的時候,不禁低頭打量起了懷裡那顆果兒的睡顏,白皙的臉蛋上,眼下的青色明顯,單嬤嬤說公主這幾日睡得不安穩倒是真的。

  原是以為著她擔心那沈鴻兒的前程,所以後來也是順勢推舟便是勉強應下了弟弟的婚事,可是沒想到已經塵埃落地了,可是公主似乎依然是睡不安穩,倒是叫人納悶她的心裡竟是還有怎樣的苦惱。

  想起那日她誤會了自己與沈後的情形,其實哭得那般傷心難過的果兒也不是他樂見了。可是女子的九曲十八彎的肚腸可不是一般男子能猜透的,既然是誤會解除了,為何果兒還是這般的焦慮愁思?

  太傅掌握朝堂的風雲變幻毫不費力,可是這小小女子的心思也是愈加的把握不准了。

  “小果兒,你倒是要讓本侯怎樣?”太傅嘆了口氣,將懷裡酣睡的嬌人摟得更緊了些。

  其實太傅還有個要緊的事情,雖然他想要登基與公主的大婚同時進行,可是這樣的想法卻遭到邱明硯一干心腹的極力反對。

  “太傅,您若是現在以臣子身份娶了公主,那是承受了皇恩,來日黃袍加身更加的順暢,可是若是登基再娶公主為後,難免有強娶之嫌,落人口實。”邱明硯一干謀士苦口婆心地勸解道。

  依著太傅的意思,讓龍珠子以皇后的身份入主宮中才是最中意的。可是當他跟聶清麟提及的時候,她卻是微微一笑:“龍椅都是坐過的了,那後位也沒什麼稀罕的,太傅隨著自己的便利就好,倒是不由顧忌著本宮。”

  這是一番坦承的大實話,卻是讓太傅的臉色有些不虞,倒是又想起吳閣老想得那出么蛾子:“難不成公主對那龍椅還是有些眷戀不舍?”

  這話里夾帶的意思就是有些寒氣逼人了。永安公主原正仰躺在特製的靠椅上梳洗頭髮呢。這椅子是特製的,椅背靠後正好可以仰躺著將頭髮露出來,單嬤嬤正用玉瓢舀著溫熱的清水輕輕澆到垂放下來的濃密青絲之上。可是聽了太傅的話,她倒是微微抬起了頭,看了太傅那陰沉的臉色一眼,覺得甚是有趣,輕輕笑道:“殿上的椅子略硬,每次坐起來都是不大舒服,本宮向來是喜歡舒心懶散的,不用上朝開心還來不及,怎會眷戀?”

  太傅當然也知道聶清麟的性子,聰明有餘而野心不足,在官場傾軋廝殺了這麼久,形形色色的男女進了名利場中多少都會有些改變模樣,眼底的清氣逐漸被爭權奪利的蓬勃野心而取代,可是這個小小的女子身處在權力漩渦的最中央,自始至終都是保持著那份從容,倒是沒有被迷失了本心,所以有時,看著那雙清眸久了,竟是連自己都有些慚愧。

  太傅看著那雙含笑看著自己的眼睛輕輕地冷哼了聲。倒是敢有半絲帝王之心!就算是捨不得,他也是會想了辦法絕了她的念頭。

  這小女子的膽子奇大,又不通女戒,若是真的成了女帝,保不齊就是張羅起了三宮六院的藍顏粉黛,搜羅一干年輕英俊的……所以每次思及這點,真恨不得將那吳景林老匹夫架在火爐上烤個盡熟。

  聶清麟說完便將頭慢慢地放下,讓摻著花露的溫水慢慢地浸濕頭皮,濯洗著長而濃密的烏髮。

  既然果兒不甚介意這些繁文禮節,那麼倒是一切都好辦些了。

  大魏帝姬永安公主被皇帝恩准嫁與定國侯為妻。皇帝的聖旨已經昭告,公主的大婚儀式也熱火朝天地張羅了起來。

  宮中的寢宮尚未休整完畢,倒是也不急著去用。太傅倒是花下重金買下了永平侯爺的府宅,太傅命人將整個外牆推倒擴建,收拾打理一番,翻建成駙馬府。太傅之所以買下永平侯的府宅,是因為這宅院是前朝遺留下的古物,園林經由幾代人的休整已經頗具規模,更重要的是在公主隨他一同返宮之前,不必跟原來太傅府里的妾室碰頭。經過了小沈後那次,太傅當然是清楚這小妒婦若是打翻了醋罈子會是怎生模樣,倒不是不想在這妾室的問題上徒惹公主不高興。

  太傅近日政務繁忙,就是宮中也不常見他了。北疆的戰局有變,據說那個休屠王爺遭遇刺客身負重傷。聶清麟聽聞這消息也不禁替八皇姐隱隱擔心,不知道八皇姐現在在匈奴的境遇如何。

  這日單嬤嬤說,那駙馬府已經修葺整齊了,請公主得空移步過去看一看。聶清麟這幾日在宮中略是無聊,便是欣然起身,出宮透一透氣也好。

  駙馬府修建在華棲巷子裡,巷子頗大,新的駙馬府獨占整條巷子。駙馬府修的很是氣派,一色的大青石修建的宅牆,高高圍住了庭院。大門很是寬大,可以並排進兩輛馬車,是南疆頂級金柚木刻成的,半米厚,要兩名力壯的僕役用力才能推開,倒是絲毫不遜色宮中的防禦宮門。

  都說永平侯爺祖傳下來的府可以媲美王宮,聶清麟今兒算是真真開了眼,什麼叫帝王在民間!果真是亭台樓閣樣樣雕琢精細,沒了帝王諫官的阻攔,花銀子自然要更大氣磅礴些,就算是隆冬時節,也可以想像這庭院在春暖花開時的楚楚動人之處,若是在聶清麟逛罷駙馬府,出來時在車中看到不遠處停著幾輛馬車,一個穿著錦緞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幾個健仆不斷地從府里抬出東西放在馬車上。聶清麟仔細一看,卻是安邦侯。此處堪比烏衣巷,乃是前朝重臣聚居之所,所以到了魏朝空巢依然引得貴胄入住,原本共有三戶人家,除了永平侯,還有安邦侯和慶忌侯。太傅要搬入駙馬府,一些善於拍馬逢迎朝臣的暗示下,左右一權衡安邦侯和慶忌侯決定暫時搬出巷子,另覓宅邸。聶清麟看到的正是安邦侯搬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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