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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單嬤嬤取來熱水燙好的玉石小滾子,手法嫻熟地刺激著她胸前四周的穴位。

  聶清麟正在舒服的時候,突然被那滾子碾得有些發痛,便掙扎著想要做起來,卻被身旁的另一個宮女按得死死的。

  “皇上莫要動,這兒長時間的被巾布圍裹著,血脈都不暢通了,這是第一次,且忍一忍,以後每天再梳弄一回也便好了!”

  聶清麟的額頭冒了一層的細汗,聽到以後每天都要走上這麼一遭,可真是渾身無力,被死死按在了床上,細細地哀叫著。

  好不容易一支香過去了,那些“施刑”的才算是撤了手。聶清麟平日裡雖然是好說話,但到底是當做皇子養出來的,何時曾經被幾個宮女嬤嬤這般糟蹋過?

  此時螣地坐了起來,一掌揮開了宮女手裡準備擦拭的宮女的熱巾帕子,那宮女沒防備,往後一撞,一盆滾燙的熱水就這麼澆到了她和另一個宮女的身上。

  可是那兩個宮女被燙得不輕,可是卻只是咿呀地叫了幾聲,根本就不成句。

  仔細一看才發現她們的舌根都被連根切斷了,聶清麟渾身一震,壓根沒想到這些宮女居然啞巴。

  單嬤嬤這是站起身來來說道:“皇上若是心裡有氣,只管跟奴婢發火,只是這些奴婢都是大字不識,不會說話的粗鄙之人,皇上不必跟她們一般見識。”

  說完就就叫來太監,要把那兩個宮女拽出去掌嘴。

  這時,聶清麟也冷靜了下來,連忙叫住那要領人的太監,衝著那兩個宮女歉意地一笑:“原是我對不住你們,且下去好好上些傷藥,朕想要一個人睡一會。”

  可是等到嬤嬤宮女們都退出了寢宮,屋外還是響起了清脆的掌摑聲和咿咿呀呀的哀嚎聲……

  聶清麟哪裡能睡得著,輾轉反側了許久,終是衝著龍床上高高懸掛的帷幔,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最近的大魏天子腳下很是熱鬧。

  就在前幾日,距離城門不遠處的官道上,有幾個匈奴大漢被人扒了衣物扔在了官道上,惹得來往的過客哄堂大笑,就連過往的馬車裡的女眷都忍不住撩開帘子,看看原汁原味的北國風情。

  那個領頭倒是個臉皮甚厚的英俊男子,從地上爬起來後,打量了下自己的落魄,心知衛冷侯也不願在此時挑起邊界戰火,便如此卑鄙地懲戒了下自己,居然哈哈哈大笑,衝著京城的方向高喊了句:“衛冷侯,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就領著彪悍的一干人,劫了過往客商的車馬銀兩揚長而去。

  剛剛送走了北國。便又迎來了南疆,久久未與大魏互通使節的南疆派來了一位使節,為大魏的皇帝呈現三隻罕見的雪白孔雀作為國禮。

  大魏天子久未露面,加上之前燕子官道的兇險,群臣們早就惶惶不安,現在南疆派來使臣。無論如何也該讓皇上露上一面了。

  被軟禁了足足十天的聶清麟,終於對著銅鏡,又穿上了那久違的龍袍。只是這龍袍甚大,就像她剛剛登基那會兒很是不合身。而且在這寬大的衣袍里,也少了裹胸布的庇佑,裡衣的裡面只著了件綿軟的肚兜。

  聶清麟覺得這樣的打扮很不妥,但終是拗不過單嬤嬤,便也只能這樣地上了前朝。

  等到下鑾駕,踏上了金鑾殿,聶清麟才發現這殿內的擺設變化也甚大。殿上的龍椅似乎加高了,群臣們站立的位置距離皇上更遠了些,而龍椅的前面還安置了道輕紗珠簾,群臣若是再想一窺龍顏,便如霧裡看花一般。

  不過皇上上殿的功夫,群臣們也是匆匆地窺見了龍顏,知道那衛冷侯還沒有弒君篡位便長長舒了口氣。

  聶清麟偷偷地往蛟龍椅上一瞥,久未露面的太傅大人又英俊了些,劍眉挺鼻,高大的身子正襟端坐在龍椅上,不怒自威,那兩片胸肌將件黑底描金的朝袍撐得甚是有型,也不知這兩片是不是出自單嬤嬤的手法,真是迷人得緊!

  不大一會,阮公公宣南疆使者覲見。

  伴著一陣清脆的響鈴聲,南疆使者掛著一身閃亮的銀飾,穿著一身藍色扎染的衣裙款步走上了大殿。

  “南疆使節乞珂公主覲見大魏天子!”

  伴著一陣嬌媚的聲音,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群臣們都瞪大了眼兒,齊刷刷地望向了那位南疆使節。

  據說南疆的風情與中原迥異,但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南疆派來的使節居然是個女子——一個艷美異常的女子。

  太傅倒是面色沉靜如水,也不知是不是早就得了密探的消息,對這個女使節倒是早有心理準備。

  “乞珂公主遠道而來,不必多禮,來人賜座!”

  乞珂公主濃妝艷抹,卻並未透著俗氣,落落大方地微笑著搖了搖頭:“謝太傅,不用麻煩,卯蠻!”

  她媚眼飛轉,朝著身旁與自己一同上殿的一個壯漢微一點頭,那壯漢立刻趴伏在殿上,而公主則撩開裙擺,泰然地交疊起套著銀質腳環修長的雙腿,婀娜地端坐在壯漢的背上。

  飽讀詩書的大魏群臣們壓根沒想到這堂堂南疆的公主裙子上居然開了那麼高的叉兒,白得晃眼的腿居然在如此威嚴的地方,大大方方地展露出來……

  一時間,年輕的氣血翻湧直下,浮想聯翩;年長正直的,卻是氣血往頭上涌,氣得手足顫抖。

  最後還是剛剛取消了禁足的吳閣老忍不住發話了:“大膽!即是南疆使節,前來面見本朝為何如此衣衫不整,又在朝堂上”椅坐“下人,作那那夏桀以人為牛馬的怪誕之狀,莫不是沒有把大魏放入眼中?”

  那乞珂公主聞言倨傲地一笑:“乞珂是南疆苗王的長公主,身著的是南疆神聖的百褶聖衣,上面的每一針每一線都是族中最德高望重的阿媽fèng制而成,凝聚著南疆兒女的福蔭庇佑,哪兒里來的不端莊?

  吾乃南疆兒女,自然遵從南疆習俗。未出嫁的女兒不得坐外姓人的椅榻,否則便是同訂婚無疑……這位大人惱怒本公主沒有接受太傅的一番好意,難不成是委婉地懇請本公主嫁給太傅不成?”

  說著一個媚眼兒便向著蛟龍椅上的太傅大人飛了過來。

  吳閣老被乞珂公主的話堵得噎了脖子,氣得鬍子又開始一翹一翹的。

  太傅卻不甚在意,淡然說道:“南疆的風土自然是跟大魏不同,公主遠來是客,自當不能勉強公主遵從大魏習俗,本侯會命人細心安排公主的飲食起居,若是有不當之處還望公主海涵。”

  公主聞言又是一笑,一臉掩不住地欣賞望向了朝堂上的那如仙人一般俊美的太傅。

  朝堂的風波翻了過去後,自然就是呈現國禮的環節。

  當眾人移步御花園時,只見三隻雪白的孔雀已經從籠子裡放了出來,徜徉在四周都用紗網圍牆攏住的糙坪上。

  只見那異鳥全身潔白,羽毛無一根雜色,在陽光下如錦緞抖動,眼睛呈呈現出淡淡的金色,當眾人圍攏過來時,突然抖動長長的尾巴,將巨大的尾扇打開,如同一片巨大的魅力的雲絮降臨人間,一時間眾人都看呆了了。

  聶清麟坐太監抬起的鑾駕上並沒有下來,雖然鑾駕的四周也垂著紗簾,但位置高自然也將這孔雀開屏的奇景看得清清楚楚。不過更吸引她的卻不是那開屏炫耀的白孔雀,而是那位美麗的南疆公主。因為那個乞珂公主也正若有所思地著直盯向她,眼神似乎藏著鋼針,盯得人一陣的心慌……

  好不容易迎接完了南疆使節,擺設兒的工作順利完成。聶清麟原想著太傅一定應該又將自己押解回了寢宮,沒想到太傅大人居然宣她進書房繼續“未完”的君王學業。

  進了書房時,一直沒有跟自己說上話的太傅大人,終於是抬起了頭,揮了揮手,讓服侍的宮人們都出去,然後指了指內室:“聖上且去內室休息會。”

  聶清麟乖乖地進了裡屋,忽然發現榻上擺著一摞的書冊,應該是給自己看著解悶的。

  拿起翻開一看,卻是讓她啞然失笑,這麼厚厚一本子的《女戒》原來竟是比那些子艷史閒情還要好看。

  “貞靜清閒,行已有恥,是為婦德。擇辭而言,適時而止,是為婦言;穿戴齊整,身不垢辱,是為婦容;專心紡織,不苟言笑,烹調美食,款待嘉賓,是為婦工。女子備此德、言、容、工四行,方不致失禮……”

  這麼幾大行看下來,聶清麟頓覺自己五行一定缺德,就算是一朝恢復了女兒身,也離這女德相去甚遠。

  日理萬機的太傅也甚是仔細,居然在女戒上用批示奏摺的硃砂重重地畫了幾道,以示重點。

  定睛仔細去看太傅大人圈出的重點——“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離也。行違神祇,天則罰之;禮義有愆,夫則薄之……”

  這一段倒是好懂,便是強調“貞女不嫁二夫”,可是丈夫娶了多少的老婆都是天經地義,而天是無法逃離的,所以,就算如何醋海漾波,女子也萬萬不可逃離丈夫。否則當相公的就有責任狠狠地懲戒那不守婦道的,這書可真是好物,也不知是哪個倒貼男人不成的痴怨曠婦編纂出來的?以前身為皇子讀了那麼多的書卷,卻獨獨漏了這行文細密,邏輯事理環環相扣的一本,可惜可惜……

  沒看了幾行就眼神渙散,不一會又睡了過去。

  等到身邊突然傳來了暖意,抬起頭才發現太傅不知何時忙完了公事,也靠躺在了自己的身旁。

  聶清麟還未睜眼,就感覺到溫熱的吻落在了自己眼皮之上。龍珠子頓覺惶惶,連忙睜開眼兒,小聲地說:“太傅,不可!你若是再親下去,朕便要割掉眼皮以銘其婦德了。”

  太傅如何聽不出這小東西的裝模作樣,伸手捻著龍珠柔嫩的耳垂,哼著冷氣說道:“皇上若是看了會子《女戒》,便生出了這麼大志向,如此堅守婦道,倒可真是個舉一反三的玲瓏心腸,也讓微臣以後省了許多的氣力。”

  小皇帝覺得今兒難得太傅心平氣和,往日的不痛快便是要掀過去了,便把姿態微微放得再軟些,靠在太傅大人堅實的臂膀里小聲地說:“太傅可還生朕的氣?”

  太傅看奏摺看得也是累了,此時閒暇下來,進了內室就能攬住這可人嬌俏的身軀,心裡倒是舒服得很,聽得龍珠子在自己的耳旁低低的軟語輕問,便含糊地“嗯”了一聲。

  聶清麟被他嗯德有些糊塗,又不死心地問:“是不是不氣了?”

  “嗯……”

  “那太傅為何還要如此的懲戒朕,讓那單嬤嬤整日的給朕揉……那個……”聶清麟終於期期艾艾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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