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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知道了汪洋當年的獸性,汪一山對這個命運多舛的女人更添加了幾分敬仰之情。

  “媽,我來接您去看看許展和寶寶。晚上佳新放學後,你們一起在我那吃飯吧!”

  許秋曼連忙笑著點頭,然後從又拎出早早就準備好了一個大包裹和裝滿雞蛋的竹籃子

  “這是我前段時間新買的棉花,又做了幾個冬天時孩子用的小夾襖,不同尺碼的各有一件,還有這是我回縣城裡買回來的土雞蛋,超市裡的雞蛋都是吃飼料的雞下的,沒有營養……這些雞蛋就不一樣了,是吃螞蚱糙籽的土雞下的……”

  汪一山含笑接過這些東西,任憑岳母絮絮叨叨了一路,開車帶著她回了家。

  母親的來到,讓公寓裡變得熱鬧起來。許秋曼抱著自己的小外孫,親了又親。自從跟張大賢離婚後,安逸的生活讓她臉上的愁苦消散了很多。

  趁汪一山外出去接張家新放學的功夫,許母猶豫地問道,汪洋有沒有欺負她們母子。

  於是許展就說出了汪一山離奇的神十,和汪洋恩斷義絕的事實。許秋曼聽得瞠目結舌,卻又如釋重負。

  “那樣的禽獸……斷了也好……只是你們現在靠什麼生活?以前汪一山給媽媽一張五十萬的存摺,說是給張家新以後留學用的,你弟弟那成績,這筆錢恐怕是用不上了,還有……我現在住的房子實在是太大了,要不把它賣了吧!”

  許展撫摸著媽媽的眉頭:“看你,又開始皺眉頭了。我們兩個年輕人有手有腳的,哪需要你跟弟弟操心。汪一山已經找到了工作,還不錯,老闆預支了他薪水,說是以後還有紅利呢!你看看那桌子上泡著的海參,我們哪裡像吃苦的樣子啊?”

  許秋曼知道女兒說得動聽,嘆了口氣:“難為那孩子了,當老闆當慣了的人,突然要去別人的手底下打工,心裡也得憋著一股火啊,為了你和孩子,他也算是努力上進了。你把家裡照顧得好好的,別因為錢多錢少的跟他使小性子,一山這孩子,如今看來,倒是個顧家的好男人。他沒了偌大的家業,對我們女人來說,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平淡的日子才是福啊!”

  母親話里的意思,許展明白。只是……這婚姻之樹,是由一粒畸形的種子種出來的,怎麼可能長成一棵繁茂的參天大樹呢?

  那天到了晚上,送走了岳母和小舅子後。

  許展洗完了澡,出來時,發現汪一山坐到了床邊,像狼一樣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裹著浴巾的身體,偏偏露出一副受氣挨踹,小狗似的表情問道:“展展,今晚……我能不能在這兒睡?”

  作者有話要說:任務完成!\(^o^)/!小黑屋再見!

  ☆、六十

  許展是很想說聲“不行”的,

  可她想起半夜起來喝水時,有幾次看見汪一山從沙發上掉下來,卻累得不肯再爬上去,穿著一內褲,拽著一件毛毯,蜷縮在地板上呼呼大睡時,她也覺得那個沙發對於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來說小了點。

  所以聽到汪一山這麼一說,許展便說道:“也行,你在這睡吧,說著,就拿起枕頭準備去客廳。

  汪一山一身手臂,握住了許展的手腕:“你也睡這。”

  許展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又馬上接口到:“就是睡覺,我肯定什麼也不做!”

  許展咬了咬嘴唇,低頭看著那個搖著她胳膊的男人,連睡好幾天的地板了,也夠他一受的,作為家中賺錢的主力,偶爾也需要在綿軟的大床上補充一□力。

  於是許展又從衣櫃裡拿出了一條薄被,將兩個枕頭分開了一段距離後,再靠邊兒躺了下來。

  挺好的大床,愣是弄出了楚河漢界,汪一山眼睛微微眯fèng了一下,也在大床的另一側規矩地躺了下來。

  在一片黑暗中,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過了許久,汪一山伸過了一隻手指,輕輕地搭在了許展的小手指上。她一縮,想躲開,卻被那手指緊緊地勾住了。

  這樣的小把戲,讓許展的心裡一陣說不出的悸動。

  她突然回想起了那年自己掉落到了冰河之中後的情景。

  壞男孩先是幸災樂禍地卡看著自己的水裡撲騰,後來發現自己要沉底兒了,才把自己從河裡拽了上來。然後幾個男孩輪流放狠話,威脅著小落湯雞,要是敢回去告狀,下次就把她沉到井裡,再也上不來!

  大冬天,自己的棉襖濕透地回到了家。恰好媽媽帶著弟弟去醫院看病了,只有張大賢一人在家,三斤貓尿進肚,已經開始罵罵咧咧的,看著許展頭髮上都結了冰碴進來,二話不說,順手操起放在小床上雞毛撣子,罩著她沒頭沒腦地一頓猛抽。

  “媽的!剛買的新大衣,沾得滿身是泥!給我滾出去找你媽去!別再我跟前兒礙眼!”

  就這樣,還沒有感受到屋子裡半點熱乎氣,許展就被踹出了房門。

  她一抬頭,就看見汪一山坐在一旁的台階上看著自己。

  “你……你又想幹嘛!”那時的許展,是真的有點怕了這個冒壞到家了的小男孩。

  他一定是聽到了方才屋裡的動靜,此時,一動不動地看著許展小臉上被抽出的紅印子。

  許展趕緊往樓下跑,可沒跑幾步,就被他攆了上來:“跟我走!”

  就這麼一句話,小小的她就被那個小惡霸挾持到了他的家裡。

  那時,汪一山就和汪洋分開住了,臨時租住的兩套公寓,門對門,既不影響老子花天酒地,也不影響小的為非作歹。

  等到許展被推進小公寓的浴室時,她才知道,他是要讓她洗個熱水澡。

  當洗完澡後,汪一山還給她沖了一杯好喝的雀巢橙汁熱飲。這種飲料她只是在電視上看過,酸酸甜甜的滋味讓她看汪一山那小豆芽的德行,都順眼了很多。

  好像就是從那時起,他們的關係才慢慢地改善吧?

  汪一山雖然是在城裡上學,可他總是周末回到縣城,到學校門口去接自己,然後倆人回到他的小公寓裡,打打遊戲,聊著彼此一周的趣事。

  那時,汪一山的家裡有好多漫畫書,什麼《電影少女》、《DNA》一類的□小漫,簡直看花了純情小蘿莉的眼兒。

  “你怎麼老看這些書啊!還不害羞!”雖然這喊著,可眼睛還是好奇地黏在書頁上,惋惜著為什麼男主和女主沒到關鍵的時刻,總有人來攪局呢!

  “這有什麼害羞的?我們班的女生還有跟高年級男生親嘴的呢!”看著許展不相信洗睜大了眼睛,少年更起勁兒了,“就在我們學校的後山,不但親嘴,那男生的手還伸進了女生的衣服里了呢!”

  許展不禁好奇:“親嘴有什麼意思啊?多髒啊!”

  汪一山想了想:“可能是你們女孩的口水甜吧!不然我爸為什麼那麼愛啃女人的嘴!”小女孩聽了,不由得吧唧了一下嘴巴,想嘗嘗自己到底是啥味兒。

  汪一山看著小女孩那副呆蠢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白白淨淨的小女孩,比他們班的班花都好看。

  “你自己嘗不出來,要不我親你一下?”

  許展聽了,臉騰地一下紅了,可是她也很好奇,為什麼電視裡的叔叔阿姨都喜歡親嘴。便也不說話,頂著蘋果臉,學著電視裡的模樣,閉上了眼睛。

  那時的她,感覺到少年的手指,輕輕的撫上了自己的,然後鼻息離自己越來越近,兩片軟軟的嘴唇輕輕地碰上了自己的,像蜻蜓點水一樣匆匆掠過,那滋味,就像一枚青澀的橄欖……

  “你害得我掉到水裡那次,為什麼有偷偷跟著我回家了?”被回憶攪得心煩,黑暗中,許展突然輕聲問道。

  汪一山沉默了一會,輕笑著說:“怕你回去告狀,本想偷聽一下動靜的。”

  “……那為什麼又把我拽到你們家?”

  “因為我發現,原來那個小辣椒其實就是個小可憐,欺負起來,沒什麼成就感了。”

  聽到這,她猛地抽回了手,變態就是變態,還能指望他說出什麼動人的話來?

  “楚河”那邊的男人,卻順勢一翻身“游”了過來,將她緊緊地攬在了懷裡。

  “那天你洗完澡後,披散著頭髮穿著我的睡衣,坐在大床上,一口一口地喝著熱飲的樣子,我到現在還記得……展展,我從小到大都不沒有執著過什麼,甚至我媽在我九歲那年不告而別,我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要去親自去找她……可就是你,我怎麼也放不下,展展,要不然你教教我,讓我怎麼才能放下你?”

  許展聽得哭笑不得,她被個瘋子纏上,也很想請教一下怎麼才能擺脫好不好!可嘴剛一張開,已經被火熱的唇附上。

  這個吻不同於以前充滿□氣息的熱吻。

  倒像是童年時,那青澀的初體驗,嘴唇被輕輕地含住,那舌尖在虔誠地膜拜著自己的唇線,綿軟得如同小學時,百吃不厭的棉花糖。

  可能是白天忙著招待媽媽,累的手腳酸軟,許展身子僵硬了一下,卻並沒有抵抗著不帶侵略性的吻……

  汪一山果然如他說的那樣規矩,幾次同床雖然會索取一些,親吻擁抱的小福利,但是真是很規矩地蓋被子純睡覺。

  許展其實也覺得自己跟汪一山現在的關係很詭異,按理說自己一心想要擺脫他,可又嫁給了他,恨他入骨,卻又為他生了孩子,現在終於等到了離開他的機會,倆人卻好像又談起了,你猜我就不告訴你的青澀的戀愛?

  最起碼,在汪一山出差的第三天裡,自己已經魂不守舍地在電話旁發愣了足有兩個小時。

  明明每天都按飯頓跟自己打電話的,為什麼今天到了晚上後沒有呢?

  等到自己回過神來時,手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撥通了號碼,那邊響起來一聲:“喂!”

  許展嚇得趕緊掛斷了號碼,不一會那邊就反打了過來。

  “餵……”許展硬著頭皮接通了電話。

  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很沉穩,但語調微微上揚,透著一張難掩的雀躍:‘你方才給我打電話了?

  許展只好硬著頭皮說:“哦……是小諾諾玩手機,不小心碰到了鍵子。”說著搖了搖手裡的兒子。

  小諾諾咬著手裡的小水瓶,不知道媽咪在玩誣陷,看到媽媽搖晃著自己,以為在跟他做遊戲,立刻興奮地扔掉了水瓶,拍著小手,咿咿呀呀地說起了“baby爪啦國”語。

  汪一山語調慢慢平抑了,他又接著問許展,今天岳母有沒有過來幫忙做飯,最後說道:“對了,我可能要晚幾天回去,公司派我去英國跟一個客戶當面洽談,你和寶寶需要些什麼,我正好一併給你們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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