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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在門口聽得清楚嗎?”許展突然問道

  汪一山半垂著眼皮,不沒有答話,他沒有必要告訴許展,這別墅里有音頻的監視設備,就算在樓下的書房裡,也照樣能把樓上的房間看個清楚聽個明白。

  好半天,他才緩緩說道:“這次婚禮,我爸不會參加的,你可以放心讓伯母和弟弟來參加。”

  許展的嘴角勾起了微笑:“為什麼?難道我這個丑兒媳還見不得公婆了嗎?”

  汪一山挑了挑眉頭,半天沒有說話。

  “汪一山,我以後都不會逃了,可你想好了,你真的想娶我嗎?”許展突然問道。

  汪一山不是她那善良得天真的母親,如果偷聽了她們的談話,怎麼能琢磨不出她的心思?

  而她更不是她那善良得懦弱的母親。

  如果只是自己被欺負了,什麼樣的委屈她都能忍,可是那群禽獸欠下媽媽的滔天罪帳,就算她拼了命,也是要一筆筆的算清的!

  汪一山突然伸手去摸許展的頭,微笑著說:“當然,除了我,你還能嫁給誰?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設下你的老鼠夾!”

  作者有話要說:六一節快樂,老孩子們~忙裡偷閒敲了點,請大家笑納

  ☆、四十

  汪一山的城府很深,這點許展是很清楚的。

  當初能與白嘉諾聯手,成功地算計了他已經是僥倖。對他們倆父子的恨意也是隱瞞不住的,倒不如索性說出來。想到汪一山以前映she母親的種種輕蔑的話語,她握緊了拳頭,用指甲和狠狠地掐著掌心。

  汪一山握住了她的手,將手指一根根地舒展開來。

  “你媽媽前段時間去找我爸爸了。”許展瞪大了雙眼,心中隱約有些不安。

  “她偷偷帶了一把水果刀,扎傷了我爸爸。”許展緊張地問,“那我媽呢?你們有沒有報警?”

  汪一山搖了搖頭:“如果報警的話,你今天能看到她嗎?”看女孩又不說話了,汪一山輕輕抬起了她的下巴:“我以前的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別指望我會因為我老子的行為而內疚!你媽媽就是個糊塗的女人,看她做的這一件件!她將自己的人生過得悽慘無比,又來攪合你……跟我的生活……”

  許展快要氣瘋了:“你這個混蛋!跟你爸一個德行!“她撲過去要打汪一山,卻被他牢牢地掐著了胳膊:“展展,你要做個聰明的女孩,來點高明的,別總想著跟你媽一樣,像個家庭婦女似的,玩兒玉石俱焚的那一套!”

  許展瞪著汪一山,真想把他那張似笑非笑的嘴臉撕得粉碎,不過……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媽媽走了後的幾天,許展的夜裡睡得都不安穩,幾次大喊著從夢裡醒來,渾身都是大汗淋漓,身下的床單都濕透了。

  汪一山總是摟著她,像哄孩子似的輕拍著她的後背。許展如果醒了,會柔順乖巧地靠在他的胸前,仿佛是只家養的貓;可如果不巧還在夢裡,她會大力地推開汪一山,頑固地縮向一邊的床角。

  每當這時,汪一山會下床,站在陽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往往早晨起來,許展會發現陽台的地面滿是被碾得七扭八歪的菸頭。

  很快,婚期將至。汪一山包了2架飛機,一眾親友奔赴向海島。

  這座小島原本無名,新購得的主人起名叫“懶人島”。

  這個名字起得妙,坐著輪船來到島上,首先入眼的是細白的海灘,碧藍的海水連接天地,頭上的天空繡著大朵的白雲,與海水相連,那種隨著早晚光線強弱而千變萬化的藍仿佛就是浩瀚無垠的大海的化身,從淺藍、澄藍到湖藍,再到墨藍,最後直到太陽落下,那片豐富也就化入了欣賞這美景的人的心中,整個人便只想懶懶地坐在沙灘的軟椅上,化成一灘水,融入到這片天地之中。

  這樣慵懶的情調,被熱鬧的觀禮人群破壞得徹底。

  許展和汪一山提前先到的,前來觀禮的人們也是提前了兩天到達。

  在舉行婚前的親友小型餐會時,許展發現白嘉諾居然也來了。

  這位公子的身邊挎著一個金髮碧眼的洋妞,一身雅痞的裝扮在人群中煞是醒目。

  看見了許展,白嘉諾把女伴晾在一邊,端著一杯酒來到了許展的身邊。

  “好久不見,你變得更漂亮了。”白嘉諾的這句話並不算恭維。

  此時許展身著一件碎花抹胸短裙,露出兩條白皙的大腿,滿頭秀髮全被高高挽起,在頭頂團了一個蓬鬆的髮髻,整個小臉的輪廓也徹底顯露出來,一個縣城裡出來的丫頭,經過這頓時日的錘鍊,竟醞釀出了點楚楚動人的韻味

  白嘉諾發現自己每次看到許展都會覺得這個女孩更耐看些,尤其是當她那雙大眼,微微眯起望向自己時,隱約有種心跳加快的感覺。

  看到曾經的合作夥伴來打招呼,許展微微一笑,眼角地餘光掃到汪一山正與一群貴客交談,於是她回道:“好久不見,一切可好?”

  白嘉諾一臉苦笑:“拜你所賜,汪總這樣的實力干將,都成了我們公司的股東了,我的生意能不好嗎?”

  許展眼角微微下垂,一臉無奈地說:“我欠了汪一山的一大筆錢,沒有辦法,只能用你的股票償還,我……”

  白嘉諾心裡門兒清,汪一山那隻豺狼算是找到了只小狐狸,這一公一母的搭配,可真是單坑他一個人啊!

  可眼下小狐狸露出的小媚相還是讓白嘉諾的眼神變得稍微游弋了下。他還想對許展說些什麼,可汪一山卻走了過來,攬住了許展的細腰,跟白嘉諾打起了招呼:“白總能親自參加我們的婚禮,真是蓬蓽生輝。”

  白嘉諾瞟了一眼汪一山摟著許展的手,微微一笑:“婚禮總是很有趣的,參加得多了,有時總能碰到些不尋常的橋段,比如落跑新娘之類的,倒也不算乏味。”

  汪一山被人掐了七寸,居然巋然不動:“白總好情趣,這我就放心了,想必你嘔心瀝血的網遊大作被人低價收購一事,並沒有影響到你的心情。”

  一來一往,許展知道了,自己留下的爛攤子已經被汪一山收拾妥當,原封不動的打包給了白公子。

  無心去聽這倆個一丘之貉的勾心鬥角。許展的目光流轉,一眼掃到了另一個讓她意外的不速之客——狄艷秋?

  邵夫人在夏威夷海風的襯托下,眼角眉梢都是妖嬈,身著一件米色長裙,輕挽著一名身著西褲定製襯衫的男子,儼然風度翩翩的中年富豪與美艷不可方物的貴婦。

  冷眼一看,倒是比當初與邵局長在一起時的樣子般配多了。

  許展有些驚疑,隨即想到了自己當初設下的那場捉jian看來也捉破了狄艷秋的大好姻緣。只是不知道她跟邵局長離婚後嗎?

  白嘉諾順著許展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對男女,也一掃被汪一山擠兌得有些招架不住的狼狽,再望向一山兄時,曖昧地擠著眼,撇著嘴笑得山花燦爛。

  就在這時,這對男女走向了許展,那個看起來儀表堂堂的中年男子不知為什麼,望向許展的眼神似乎含著壓抑不住的厭棄。就在許展有些疑惑時,旁邊有人衝著他打招呼:“啊,汪洋老弟啊,我們可是好久沒見了!”

  許展直覺得身體裡的血液瞬間凝固了,他……就是汪洋?那個坑害了媽媽一輩子的三個畜生之一?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比媽媽應該還大那麼五六歲,任誰也不能料到,他竟然跟已如秋風枯糙的媽媽是同齡人?那保養得宜的濃密頭髮,散發著光澤的皮膚,都顯露出這個男人的生活是多麼的舒心自在,只有眼袋下面的青色浮腫,出賣了縱慾過度的疲憊。

  老天爺的眼睛徹底瞎了嗎?為什麼這樣的惡人卻過著錦衣玉食,毫無愧色的生活!

  那一刻,許展真有一種一刀刺死這個衣冠禽獸的衝動。

  汪家強大的基因,在此公身上展露,雖然在數月前肚子被許秋曼開了個口子,但此時在名牌襯衣的映襯下,中年企業家道貌岸然的派頭依然是那麼的從容。當他給自己的親友引見准媳婦許展時,竟然一掃之前瞪向她時的厭惡,笑吟吟地向身邊的親朋好友們誇讚著這個小家碧玉的兒媳。

  一副慈祥和善的公公形象,得到了眾人的一致稱讚,直夸許展有福氣,平凡的出身,卻得以攀上豪門,更攤上了一個好公爹。

  汪一山淡淡地跟父親打過招呼後,尋了機會,悄悄附在許展耳旁說:“你就這兩下子?不會是準備在宴席上像個潑婦一樣發飆吧?”

  許展拼命地抑制著渾身克制不住的顫抖,從旁邊拿過一杯冰鎮的飲料,一飲而盡。

  等客人道別墅附近的濱海客房休息後,汪家人便坐到了別墅的客廳里。只是狄艷秋不知道為什麼,居然一直陪在汪洋的身邊並沒有離開。許展也看出名堂來了,這位看來是找到了下家了,可汪洋竟然明目張胆地帶著她出現在婚前家宴上,汪一山的母親呢?

  沒了外人,戲子就可以卸下行頭歇一歇了。汪洋再看向許展時,從鼻孔里扔出了一個“哼”後,便將頭轉到了一旁,臉上掛起了千層的冰霜。倒是狄艷秋熱情了得多,一副准婆婆的架勢。

  她拉著許展的手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摟著她的肩膀親切地說:“不愧是山山看上的女孩,可真漂亮,我們第一次見面,也不知道該送你點什麼。”說著打開了自己隨身的小皮包,從裡面掏出一個精緻絨緞的盒子,黑色的天鵝絨襯著一枚凝著水般的翡翠吊墜,輕輕地將它舉起放在許展白皙的胸前,“看看,跟你的皮膚太搭了,要是換一身黑的的晚禮服,那就更襯這枚翡翠了!”

  話雖是說給許展聽的,可她的眼睛卻是悠悠地飄向了一旁的汪一山,真正想要要討好的對象可真是一目了然。這個長輩的派頭可真足?不知道底細的,想到大小便失禁都猜不出,這位“准婆婆”曾經跟她的小山山翻雲覆雨過。不知汪家老山的功力如何?是否滿足了這個盪.婦。

  汪一山見許展不動,便大手一伸接過了翡翠,算是給了狄艷秋一個面子。

  “讓狄姐破費了。”可還沒等汪洋說完,他的話就被汪洋粗暴地打斷,“叫什麼狄姐!叫狄姨。過兩天我就要跟你狄姨領證了,到時候,你還要改口叫媽!”

  哎我去!許展先是睜大了眼睛,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們汪家的族譜還可以再彪悍些嗎?

  想著這以後母慈子孝的,許展突然覺得老天爺還是睜開了半隻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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