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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蛇神在當地的傳說里,乃是東海龍王觸犯天條與青蛇誕下的私養孩子,天生蛇相,為禍一方,天神震怒,派下天兵天將捉拿於他,卻是因為機緣巧合,讓他尋到了傳說中的龍門,一躍而過。躍到一半時被托塔李天王的塔底擊中,只有半天身子越過龍門,終成半龍半蛇相。後因龍王在天神面前苦苦求情,願以自身一半的道行保住這妖孽一命,便被天神下令被寶塔鎮壓在淮南金水的湖沼之中。每當金水洪水涌動,當地人總是影傳看見那水中有青色的巨蛇若隱若現。

  久而久之,民間便有了這半龍半蛇之妖每隔幾年便要在水中翻身的傳說。為了保佑那些靠水為生的人為了保佑平安便雕刻了那蛇妖的形象來供奉,香火承受的多了,妖也就成神了。

  鄧懷柔不敬神佛,卻獨獨敬這蛇妖,也是因為他自覺自己與這蛇妖身份相似,皆是出身卑賤,不足言道。但若是一旦尋得了這跳過龍門的機遇,是妖是神,是王是寇,便是勝負成敗間,翻手一線天的事情了。

  在鄧懷柔和衛宣氏的身後,是鄧府里的幾位妾室和她們所出的孩兒。皆是畢恭畢敬地跪拜上香,那白氏因著之前在獵場受了驚嚇,又身負重傷,本是起不來的,可是衛宣氏一句全府人等都要前來祭祀,楞是被幾個下人抬了過來。白氏初進府時對衛宣氏還有些不甚尊重,可是經過獵場受傷後,卻是再沒了驕橫跋扈之氣,也不知回了又領受了什麼教訓,看著那衛宣氏的眼神都是如同見了圍場的老虎一般,怯怯地發抖。,上供完畢,鄧公便隨了衛宣氏去了她臥房。

  也不待她說話,突然粗魯地將她擒住,按在了床榻上,扯了裙子便如饑渴的野獸一般行事。

  那衛宣氏倒是乖柔得很,任憑他折騰了去。好半響,床榻的吱呀聲漸歇了,才慢慢摸著他的臉道:“鄧郎可是有了難心之時?”

  鄧公望向衛宣氏,手指輕佻地沿著她的脖頸漸往下滑,慢慢語道:“今日傳來消息,驍王在人馬不多的情況下屢次派兵攔截了盜匪的襲擊,護持周邊的村莊,很是得了些百姓的歡心,已經有不少人投奔當兵了。”

  衛宣氏淡淡道:“鄧郎可是有些擔心了?”

  鄧懷柔皺著眉頭,冷笑了一聲說道:“驍王現在掌握了鹽場,手上再能收攏一批士兵,實力和威脅就不可同日而語了。不過,這裡畢竟是我經營多年的大本營,縱然他實力再強,我亦不懼。只是他護衛士兵村莊這步棋實在是妙,驍王如此不循常規,以後如何就是個變數了。這幾年是我們的關鍵時候,我最擔心就是出現驍王這樣無法掌控的變數。”

  衛宣氏笑道:“鄧郎言之有理,這驍王卻是有些本事。不過不管他手段如何,怎樣行事,這都是小道,改不了他行將覆滅的大勢。”

  鄧公面露詫異,問道:“此言何出?”

  衛宣氏道:“驍王看起來身份尊貴,當今的二殿下,霍氏皇族的尊貴皇種,但是正是他的身份註定他不得善終。

  霍氏皇帝剛剛打下一片天下,春秋正盛,只想著多做幾年龍庭,當然要擔心他兩個兒子早早上位,將他趕了下去。太子軍功不盛,在武將中影響不大,皇帝是不擔心的。但是二殿下卻是戰績杳然,也甚得武將的愛戴,皇帝如何放得下心?

  太子知道自己實是不如他這個二弟的,自然擔心自己的位置被搶了去。父疑子,兄疑弟,而皇后又不待見這個兒子。所以驍王才會被派到我們淮南,皇家掌控最弱的地方,目的就是讓他遠離京都,漸漸消弭他對軍隊對朝廷的影響。而從驍王單身匹馬到淮南,錢糧俱無來看,皇帝和太子不止讓他遠離朝廷,更想他自生自滅在這裡。所以只要我們輕輕推一下,給皇帝一個藉口,無需我們出手,皇帝和太子就會把霍氏皇族的大功者消滅。”

  鄧公聽了,恍然大悟,面露喜色,摸著衛宣氏的手笑道:“吾有賢妻,更勝似精兵百萬。不知計將安出?”

  衛宣氏笑道:“如今軍場演武就是一個好機會。屆時淮南高層都會到場,朝廷也派了特使。只要驍王不能按時到場,在淮南頭面人物面前丟了霍氏皇族和朝廷的臉,太子自然會藉機參奏藉機整治於他。我們再隨機應變,必然讓他翻不了身。”

  兩人又密謀了一番,不久屋中傳出鄧公哈哈的大笑聲,一把將衛宣氏抱在懷裡,不多時,便又傳來了床榻劇烈晃動搖曳的吱呀聲……

  前段時日盜賊被驍王的兵馬殺得嚇破了膽,不敢再來騷擾周邊。

  驍王把兵馬集中起來正加緊訓練,為軍場演武做最後的準備。突然接到急報,前些時日他們幫助平定盜賊的一個村莊再次被強盜搶掠,而且這伙強盜比以往更加兇殘,殺人無數,還放火燒了整個村子。驍王大怒,剛要下令剿滅這伙強盜,消息傳來,又一個村莊被劫,村民死傷尤多。這邊兵馬還在整備正待派出,消息又接二連三傳來,一個下午就有三個村子被搶,一個村莊被屠。驍王將大部分兵馬分成幾個小隊派出,巡視周邊鄉村,自己帶領著一隊士兵趕往被搶的幾個村莊探查情況。肖青攔阻驍王,說道:“真正的盜賊懾於殿下的威風已經不敢來犯。這次幾個村莊遭盜賊搶劫,明顯是針對我們,也許有意引誘殿下。殿下千金之軀,怎可以身犯險?莫若由卑職前往。”

  驍王敲了敲地圖道:“淮南有此實力者唯南麓公。既然鄧懷柔如此‘多禮’,本王又怎能不給些還禮?你們領兵守住村莊,莫讓這些‘亂匪’禍害更多百姓,本王去給鄧懷柔還份大禮。”

  第70章

  早在尉遲飛燕提醒他注意鄧懷柔以糧食控制淮南百姓時,他便派出了探子去打探鄧懷柔的糧倉多集中在哪裡。同時從南方的番邦的運糧路線又是怎麼周轉的。

  對付惡狼便是要看準了喉嚨,給予它致命一擊,而若能截斷鄧懷柔的南方糧路,才能讓鄧公感同身受,一起體會一下淮南父老鄉親飢不果腹的苦楚。

  既然拿定了截斷糧路的主意,接下來就是排兵布陣,安排良將。按理說,薛峰乃是最佳的人選,但是演兵在即,他乃是演兵時打頭陣的主力,一時倒是不宜安排其他事務擾亂心神。於是便派了肖青,挑選精兵良將,準備端了鄧懷柔吃飯的鐵鍋。

  驍王的思路很明晰,在演兵前端了鄧懷柔的糧倉,達到擾亂軍心的目的。鄧懷柔的糧倉周圍皆是有重兵把守,一時靠近不得。

  但是飛燕當初在魚生秋宴上糊弄南麓公的話倒是給了他些許靈感。肖青按著驍王繪製的地圖,率領精兵繞道潛入,將一處河道的堤壩挖通開來。

  霜凍時節已過,雖然河面已經結冰,但冰面不厚,下面河水還未凍住。肖青這邊開鑿堤壩,結了冰的河面下則是暗cháo涌動,不時傳來咔咔咔的冰塊破裂聲,而士兵也到處破開冰面。第三日,在肖青的一聲令喝下,一小段堤壩終於被完全挖開,轟隆一聲,一段時日以來一直被束縛在河道中的江水衝出堤壩的缺口發出震耳的呼嘯聲像憤怒的公牛一般沖向旁邊的平原。

  平原上就是盤野糧倉,乃是淮南最重要的糧庫所在地。城牆上的守衛驚恐地看到河水洶湧而至再關閉城門時為時已晚,奔騰的河水衝破關了倉門,糧糙卻無法倖免。糧倉的主管看著俱被泡在水裡的糧糙欲哭無淚,就算幾日後河水退去了,這泡了的糧食很快就會發霉變爛食用不得。

  挖通了河道後,肖青無心觀看糧倉主管如何解救糧食,直接帶領這部精銳兵馬帶著炸藥走密林翻山路,秘密地來到鬼頭峽。九曲十八彎,灘險浪急,,兩側俱是數百米高的峭壁,綿延數百里,將南蠻和淮南之間一刀斬斷。為了將南蠻的糧食運輸到淮南,南麓公徵調大量百姓,耗資無數,費時數載終於在鬼頭峽最狹窄之處建了一座可供馬車行走的木橋。南蠻的糧食通過這座木橋源源不斷地流入到淮南。

  為了防止木橋被人破壞,南麓公在兩側都派駐了大量士兵把守。肖青到達鬼頭峽後,挑選了十幾名曾經以採藥為生善於攀爬山壁的士兵,晚上從峽底順著山壁偷偷爬上木橋,將大量炸藥堆放在木橋幾處關鍵所在,待天明時派了幾個神箭手從遠處用火箭she向炸藥,將木橋炸斷。

  驍王給肖青下了密令來擾亂南麓公的軍心,自己這邊的軍心也要穩定。肖青出發的第二日,驍王便帶著自己的衛隊和大批的糧食去被劫的幾個村子救助,來安定軍心民心。

  到了演兵之時,他與南麓公俱是派出手下良將指揮對抗,而薛峰與竇勇早已經將他精心排布的兵法爛熟於心,自己只需要在看台上與朝中來使一同觀看便好。

  所以在出發時,他特意留下了薛峰,竇勇,囑咐他們在演兵前的前三日再好好地操練下新兵,務必在演兵時震撼一下淮南宵小的鼠膽。

  只是如此一來,那新置的大床倒是要緩一緩才用了。

  驍王未料到的是他早上剛離開軍營,傍晚一名新入的火頭兵去軍營旁的湖泊中挑水時扔下了一塊布條,而深夜這塊布條就被擺到了鄧懷柔的桌上。

  鄧懷柔看過布條上的消息後,臉上露出一絲陰笑,“你若像烏龜一樣龜縮在在軍營中不出,我一時也拿你沒有辦法。但是既然你出來了,一早便擺好的“陷阱”倒是能用了。

  驍王給每個被劫的村子送上大量的糧食,派人救治受傷的百姓,同時允諾必然消滅來犯的盜賊,這一路的親自督查,竟是引得附近村鎮的孩童紛紛傳唱盛讚驍王的童謠,一路奔跑跟隨。

  就在督查的最後一日,驍王來到名為青殼寨的村子。這個村子建在一個天然的盆地中,比地面低上百米,村中只有一條山路通到地面。驍王安撫村民時還在想:好險峻的地方,倒是不宜久留。

  送上糧食後驍王改變了先前都在村中住宿的習慣,準備當天就回到地面。驍王剛剛帶士兵走出村子,就聽到山路上傳來一陣驚天巨響,山石蹦碎,呼啦啦地順著山路滾落下來。

  驍王連忙派幾名親兵探查出了什麼事,過了一會,親兵回報山路上發生泥石流,將山路淹沒,至少要一天一夜才能將通往外面的山路挖通。驍王沉吟不語:“泥石流?怎可能自己剛進村,也沒有連日的雨水外面就恰好發生泥石流將自己堵在村里?自己出軍營時是算準了時日的,如果耽誤二一日,軍演就要錯過了。”驍王命親兵發出一隻信鴿給軍營,告知自己被困青殼寨…

  想到這,驍王的表情微冷,他倒是有些小看的鄧懷柔,看來他們倒是英雄所見略同,都是採用了戰前“攻心為上”之計!只是不知自己被困在這裡的一日,外面又會發生些什麼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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