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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蟲子摘掉眼鏡:“罵吧!罵出來心裡好受。”

  李思凡只是冷哼聲:“好受?罵完誰舒服啊!叢蔥表面上像個好人似的,其實骨子裡最自私!道歉?只是想讓自己的良心好過罷。可偏不給個機會!”

  著,李思凡忽然把嘴湊到蟲子耳邊:“記住!的身上永遠有條人命!”

  李思凡轉身走。蟲子摘掉腦袋上的桶,神情片黯然。

  就琢磨不明白,自己怎麼由個大大的良民墮落為背負人命的人渣呢?

  回到T市後,蟲子老覺得有塊大石頭壓在自己的心頭。他想做什麼彌補自己的過失,又不知道從何做起。

  以後每到周末,寄宿高中前總有個的在晃悠。

  蟲子發現李思凡就算到周末也不回家。也是!回家看著自己的媽挺著大肚子,放誰身上都堵心啊!

  要背叛的滋味,蟲子頗有人生體會,愈發覺得自己對不起小李同學。

  所以他就換著花樣地帶吃的給孩子。雖然回回是熱臉貼冷屁股,但蟲子依舊樂此不疲。

  臨近黃昏,蟲子拎著燉好的香菇三黃雞又來到學校門口。雞是去蟲子的媽家做的,圖得是個新鮮熱氣。只是往常個時間孩子早出來去街對面的餐廳去吃晚飯餐,可今等半也沒出來。蟲子心裡納悶,便去門衛那登記,然後進學校找他。

  找圈,才發現他好象在宿舍里。

  舍務部的老師正在傳達室那看瓊瑤的連續劇呢!趙薇穿著雙高跟鞋沒完沒地在火車屁股後面攆,那老師哭得兩眼紅腫,肝膽寸斷。蟲子掂著腳進去,打聽走廊里的同學,摸到三樓最邊上的宿舍。

  推開門,屋子裡靜悄悄的。孩子的屋裡總有異香撲鼻,褲衩、背心、臭鞋頭子,甩得鋪蓋地的。

  四張床鋪,只有最裡面的那張躺著個人。蟲子走過去看,正是李思凡。孩子毛毯把口鼻全都掩住,緊閉著雙眼在睡覺。大開的窗戶灌進的冷風時不時地將他的頭髮吹起。

  最近氣轉涼,他的床位緊挨著窗戶,卻開著窗戶睡覺。蟲子拿肚臍眼都能猜到什麼原因:破孩子潔癖犯,嫌屋子裡味臭。他們家也是的,麼有錢,就算做生意賠也不至於連學校單間都弄不起吧!

  看把孩子臉憋得通紅!

  蟲子眨下眼睛,不對啊!上手摸,媽呀,都能烙餅!

  蟲子連忙把孩子的被掀開,準備背他上醫院。

  李思凡被麼弄,“哼哼”著睜開眼睛。看是蟲子,胳膊腿還撲棱下。蟲子放心,孩子還知道反抗,時半刻燒不死。

  幾不見,小崽子又壯實不少。等滿頭大汗地把孩子背到門口,剛攆完火車的老師追出來:“嗨!位同志,幹什麼啊!要把人背哪去!”

  蟲子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兩腿打著晃:“上……上醫院!”老師也看到李思凡燒得通紅的臉,問過蟲子的身份後,連忙又派名同學陪著他們倆打車上醫院。

  路上李思凡因為燒得難受,無力地靠在蟲子懷裡。叢老師輕聲安慰著:“沒事,馬上就到醫院。”

  到醫院,醫生粗略檢查下,就得住院觀察。蟲子是醫院的常客,明白現在的醫生看病講究十拿九穩,拉個稀都得住院觀察。要是他自己,求醫生打個消炎針就回家。可李思凡可是金貴的種兒。所以醫生怎麼怎麼是。

  辦理好住院手續後,又抽空給家裡的保姆打電話讓照顧孩子晚上,聽得出來,保姆肚子的不樂意。蟲子賠半的不是後,又拿錢把那個同學打車送走。

  當他屁股坐在病床邊的時候,已經半夜10。

  “祖宗,是不是上輩子刨們家祖墳?”蟲子看著小孩的臉直嘆氣。

  李思凡閉著眼睛打滴,聽見蟲子在那嘀咕,乾脆轉個身,用屁股衝著蟲子。

  蟲子趴在床邊,又累又乏,迷迷糊糊地睡著。睡得不解乏,老感覺有雙手掐自己脖子。等3多鍾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脖筋都要睡扭。

  孩子打完滴後,燒漸退下。小臉恢復片蒼白。蟲子用醫院的微波爐把雞湯熱下,然後端到李思凡面前。

  “來,雞湯有營養,正好補補的身體。”

  李思凡也不看蟲子,拿手下下的扒拉著被角。

  蟲子耐著性子哄孩子,李思凡終於欠個身接過碗。蟲子心中喜,可還沒等他話,李思凡接碗的手個趔趄,滾熱的雞湯全都灑在蟲子的手上。

  蟲子疼得嗷嗷叫地衝出病房,小李同學瞟著他,眼角眉梢透得都是不屑。

  雖然拿涼水沖手,但手背還是迅速地紅腫起來。

  等回到病房時,蟲子口悶氣在丹田轉三轉,咧著嘴:“老師的手沒事,老師知道不是故意的,看病著呢,手肯定沒勁。”

  完又用紅腫的手盛碗,放到床頭:“慢慢喝,老師回家裡趟……用通知媽下不?好派個人來照顧下。”

  回孩子終於正眼看蟲子,他皮笑肉不笑地:“跟媽混得還門熟啊!從那偷完東西後就直聯繫著吧?有沒有接到什麼新活兒啊?”

  蟲子尷尬得不行,匆忙扔句“中午回來。”就轉身離開。

  坐著大客回到家後,他跟單位請好第二的假,又帶著孩子回到A市。兩邊實在忙不過來,他只能把孩子放到自己的媽那。

  當他做好飯菜回到醫院,發現病床上已經空空如也。

  蟲子趕到學校時,正好看到李家的汽車停靠在門口,不大會的工夫,李夫人滿臉慍色地出來,尹先生在後面屁顛地跟著。

  蟲子平衡。親媽也照樣挨擠兌,自己算得啥啊!孩子心眼小,結子恐怕輩子都解不開。

  能做的都做,人生的污是註定要背負生的。孩子不原諒自己也沒辦法,大不逢年過節時多給老李燒紙錢吧!

  想到,心裡稍微輕鬆,寫張紙條,讓小李按時吃藥,又把自己的電話寫在上面後,就委託門衛把飯菜送去。

  蟲子長嘆口氣,轉身走。

  往後的日子,蟲子還是會時不時地想起小李,逢年過節給孩子寄東西。有時候無聊,自己就假設著沒偷硬碟,又會是什麼光景。可他再也沒有去那所寄宿高中,去貼那冰涼的小屁股。

  T市的物價較低,適合低收入人群生存。蟲子找的工作還不錯,在所三流的自費大學裡當後勤。

  每工作瑣碎,但還不算累。小錚錚轉眼2歲。像個膠皮娃娃似的滿地出溜。

  因為蟲子長相斯文,有不少三姑六姨給他親。但聽他有個年幼的孩子,還是兒子時,就都打退堂鼓。負擔太重!誰願意當那個進門的媽啊!

  蟲子個正常人當然也有那方面的需要。可也只能自己沒事弄弄手活。

  後來有人給他介紹個農村來的姑娘,雖然沒念過什麼書,但心眼不錯,就是皮膚黑,還比蟲子大三歲。在學校里還承包個小餐廳,生意紅火。老姑娘心挺傲的,心想找個有學歷的。所以看到蟲子就特別相中。

  叢蔥已經不端知識分子的臭架子,雖然心裡不是特別相中位張梅姑娘,卻也得像現實低頭,他需要個操持家裡家外的人,個能真心疼錚錚的人。

  兩人不溫不火的交往著,眼看著就要將婚期提上日程。

  年高考後,又批新生來學校報導。蟲子守在小山似的棉被旁,照名單發著被子。堆鬧哄哄的新生中,有個孩特別扎眼,米80的個頭,穿著身白色的耐克。臉蛋比孩還漂亮。

  蟲子停住手張著大嘴望著他。

  雖然已經將近2年沒見,但蟲子還是眼認出他——李思凡。

  第二十五章

  在旁等著的同學們不耐煩,還有的在那起鬨:“沒看過帥哥啊?趕緊的!太陽都快下山。”

  李思凡直神態自若地跟身邊的同學著話,看都沒看蟲子眼。

  叢老師緩過神來,繼續發著被子,發到李思凡時,蟲子蠕動著嘴唇不知什麼好。倒是李思凡開口話。

  “不對!”

  “啊?”

  李思凡有不耐煩:“領的的是棉被,給的是褥子!”

  蟲子低頭看,可不是嘛!趕緊換棉被遞給他。

  李思凡在接棉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叢老師的手。他的眉毛立刻輕皺下,從褲兜里掏出塊白手絹擦又擦。然後把手絹撇到邊,夾棉被走人。

  後來的同學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蟲子,可能揣摩著老師有什麼隱疾。

  蟲子心裡不是滋味,更多的是詫異。李思凡孩子的學習向不錯,就算不出國留學,在國內也得讀個名校什麼的,怎麼跑到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發完被子後,蟲子跑到新生報名處,查到李思凡是在信息工程系。又找到導員那裡調出入學成績看。

  赫,真是不偏科,齊刷刷的60分。

  導員看見他看李思凡的成績,就笑呵呵地,得虧著孩子家裡有錢,不然就樣的就應該直接送技校修汽車去。

  頓時,蟲子像被耗子撓似的,渾身不自在。

  從辦公室里出來,他又鬼使神差地拐到新生宿舍樓。順著樓梯來到206室。裡面挺熱鬧的,好幾個學生家長在那鋪床撣被的,有三個孩子在旁叉著手聊打屁。

  只有李思凡是孤零零個人在收拾著自己的床位。

  蟲子忍不住,進到屋裡對孩子:“來,老師幫吧!”

  李思凡抬頭瞟他眼,硬邦邦地:“不用!”

  “還是老師來吧!在家又沒幹過。”

  李思凡字句地:“些事現在都是自己干”

  “……”蟲子無語。為什麼他們家沒有來人?幾年,孩子是怎麼過的?最操蛋的是,當初自己怎麼就那麼心安理得地撒手不管孩子呢!

  其他的人都看著他們倆,蟲子有些發訕,便退將出來。

  到晚上,蟲子到張梅的小店裡報導。

  個時間段向是蟲子幫姑娘剝大蔥,削土豆皮,增進感情的互動時間。可今蟲子做得有不認真,削好的土豆跟桌球似的。張梅心疼,把蟲子推到邊去:“去!白累就多休息,下好,晚上吃清炒土豆皮吧!”

  蟲子嘿嘿笑,心裡想得卻是:也不知孩子晚上吃沒有?

  大學校園裡在新生入學的時候做熱鬧。老生們,不論都跟檢查入圈的生豬似的翻檢著新生里是否有好貨。

  李思凡但從外表上看,真是上好的肉板子。還沒開始軍訓呢,就有好幾位生圍著他轉。

  自古紅顏多薄命,話映在李思凡身上。孩子長相拉風,卻占著茅樓不拉屎,同時懸著好幾顆芳心。

  有人不干!

  軍訓結束後,李思凡他們宿舍被人砸開。

  個個頭不高的生拿手指著躺在床上的李思凡:“可能不認識,叫大勇。上學院,隨便問個老生都知道麼號!看上馬曉晴。可是他朋友。今就是通知,以後要是敢跟馬曉晴句話,他媽就拿刀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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