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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坐在雲哥老宅那樹蔭之下,任把斜陽把院子裡糙地照得斑斑駁駁,就像他少年時,在院子裡度過的時光那樣,仰躺著望向藍湛湛的天空,任浮雲變換模樣遊蕩空闊安靜的天海,嗅著從小廚房裡伴著蒸鍋沸水打分翻滾聲,傳來的帶著香味的,濕潤潤的空氣,跟雲哥一起靜看著清瑟的池水,聽那熟悉的老邁聲音,誦讀著自己永遠聽不懂的古詩選,任歲月靜停,滌淨前世今生所有的塵俗和痴冤。

  就這麼靜靜,看著那人,走完最後的時光……也算是還了莫名欠下的情債……

  可是,這心頭唯一的奢念,卻眼見著無法成願。也許……自己就會這麼老死在湖中吧?

  與陸永浩的淒楚相比,聖后的日子可是風光太多了。

  坐在寢宮的鏡子前,蓮夫人正仔細地描繪著眉眼。

  想要獲得聖心,豈能只憑藉著生兒子?他就算懷有身孕,也不允許自己露出頹唐之色!

  鏡子中的人影,滿頭靚麗的長髮傾瀉下來,天生柔順的峨眉被仔細地修剪描畫過,一雙眸子流盼生輝,足以讓人忽略眼角不易察覺的細紋。香腮沾著進貢的異邦脂粉,賽過三月含羞的波坦聖花,他輕撫著吐氣如蘭的嘴唇,入神地回味著前幾日,這張檀口努力地張大吞吐著聖皇偉物的情形。

  這就是年輕偉岸的男人啊!蓮夫人發現一旦品嘗了青春的朝氣,那些陪伴暮氣的老者的日子真是不堪回首!

  聖皇經歷充沛,雨露豐盈,他又拜託國師細心調理,果然沒有幾日的功夫,自己成功地懷上了龍種,坐實了聖后的寶位。

  想必一直暗中囤積力量的父親也可以暫時鬆一口氣了。

  可是身在宮中的他卻松不得氣,因為……宮中還有著一個礙眼的賤人!那個湖中的小島,就像有一道堅固的圍牆,他暗中配出的人馬全都鎩羽而歸。

  除了聖皇,還有誰能將他護得這麼周全?生了女兒都不能讓聖皇忘情與他,看來這個來路邪門的牝獸還真有些本事,也難怪自己那兩個不長進的兒子全一頭栽在他的身上。

  不過……等他生了兒子後,這種下三濫的貨色,他自有本事讓賤人從聖皇的心底抹除得乾乾淨淨!

  這三個月來,聖皇每日與自己笙歌無限,根本無暇去小島梳弄那個粗鄙賤貨就是明證!

  轉頭看了看計時的沙漏,聖皇應該與長老院的大臣們開完會議了。

  蓮夫人在身旁侍女的攙扶下,慢慢地起身來到寢宮門口,等待著聖皇的出現。

  果然,聖皇準時地出現在了自己的寢宮之外。

  多麼英挺的男人啊!高大魁梧的個子,寬厚的肩膀讓那華貴的禮服更顯得筆挺服帖,一頭黑色的直發,被金鍊束在腦後,只餘下幾綹映襯著華麗的五官,被那雙深邃的眼睛盯住時,那專注的眼神仿佛他的世界,只剩下你一個人。

  看著他帶著儒雅的笑容一步步地走向自己,蓮夫人突然覺得呼吸都有些急促。

  與這個男人上床本身就是一種冒險,他就是最強的春藥,更是戒不掉的蠱毒,那種激情到了極致的快樂,簡直能讓人忘記一切。

  雖然每次一次行房後,他都偷偷地服用了國師親自配置,據說能解yín蛇之毒的藥丸,可是為什麼看到聖皇,還是有種心跳加劇,雙腿之間一片泛濫濕熱之感呢?

  “我的聖后,你怎麼又不聽話了,這個時候風大,千萬不要站在風口處。”體貼的聖皇邊說邊解下自己身後的披風,用它兜住了聖后的身體,然後親自攙扶著他回到了寢宮內。

  蓮夫人也擺出一副含羞帶怯的神色,將自己的身體輕輕地靠在聖皇的懷裡。

  峻海王看著蓮夫人微微隆起的小腹,輕輕地將自己的手按在了其上,柔聲說道:“怎麼樣,寶寶乖不乖?”

  蓮夫人微笑著剛要點頭,突然臉色一變,因為他突然發覺自己的肚中一陣隱隱的絞痛。

  峻海王的臉色也為之一變,連忙讓侍女請來隨時在寢宮中待命的御醫。

  當御醫趕來時,蓮夫人已經疼得臉色煞白了。

  “怎麼回事?聖后為什麼會突然肚子痛?”聖皇鐵青著臉問道。

  御醫用水晶球在檢查里肚裡胎兒的動靜後,滿臉是汗地抬起頭,略帶疑惑地問道:“請問尊貴的聖后殿下,有沒有服用什麼藥物?”

  蓮夫人微微抬起頭,目光一滯,除了國師配的那副解毒丸,他再也沒有服用過什麼特殊的藥材了。

  第五十七章

  聖皇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很自然地看了到了放置在化妝檯上的一隻藥盒,命侍女拿來後打開藥盒就看到了裡面的藥丸。御醫接過來一嗅,臉色都變了:“回稟聖皇,這藥丸平日裡雖然有強身抗毒的功效,但是聖后此時懷有身孕,反而危及了腹中小王子的生命啊!”

  聖后一聽,也許是因為疼痛,本來姣好的面容微微猙獰,心裡對國師處置藥方的不謹慎,而暗暗惱火,的他聲音緊皺,急切地問道:“有什麼辦法挽救胎兒。”

  “這……”御醫似乎而為難的樣子。

  峻海王也有些急切,一腳踹過去:“有什麼辦法你倒是快說,救不了我的聖后腹中的胎兒,你也下去陪葬吧!”

  御醫被踹得一在側歪,苦著臉說:“這藥丸的藥性太霸道,藥石已經是枉然,唯一的辦法只能依靠上古魔力的庇佑,傳說帝斯大陸的聖書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如果能尋得聖書並且用傳說中的“孕育之盆”聖器加持,才能挽救腹中胎兒的生命。

  聖皇聽了臉色更難看了,手放置在聖后的腹部,感受著腹里胎兒的掙扎,他的內心似乎也陷入了極度的掙扎,最後他終於下了決心。命人從祭司的神廟取來他安放在那的聖書。

  “聖……聖皇……沒有孕育之盆也也是白搭啊!”

  一旁的聖后卻低下了頭,目光微沉,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每次都能順利地產下皇子的真正原因,除了他自身的體質優於其他牝獸外,那個傳說中能保佑結胎,駐顏青春的神器,其實就在他的手裡。

  正是靠著飲用孕育之盆盛放的泉水,他才會在宮廷中連連創造出神跡。

  那天聖皇命人去四方搜尋“孕育之盆”的下落後,便將聖書安置在了聖后的寢宮安胎。蓮夫人人淚眼婆娑,低聲告罪身子不適,無法陪王伴駕了,請聖皇移駕回了自己的寢宮。

  年輕的丈夫臨行時,看他的眼神微微透著克制的怒意,看來對他擅自用藥很是惱火。

  當聖皇離開後,蓮夫人咬著牙坐起身,拿起那本聖書,坐上小馬車,順著偏門奔向了國師府。

  到了國師府,國師早就在偏門等候,這個國師中等身材,過了太久優渥的生活,身體有些微微發胖;一頭濃密的白髮,又粗又硬,臥在頭上;粗短的眉毛下,是一雙浸漬陰沉算計的眉眼,圓圓的鼻子十分獨特。

  當他看見聖后一臉痛苦地下了車後,連忙邁開粗壯的大肥腿,急忙迎了上去。

  “我的聖后,您這是怎麼了?”說完很自然地把聖后摟入了懷中。

  陪伴在聖后身邊有將近二十年了,這個出身貴族的牝獸用來籠絡自己的不光是金錢權勢,這懷中充滿誘惑,玲瓏有致的身體也是豐厚的獎賞之一,動作里自然透著曖昧的親昵。

  可是這次聖后的心情顯然不大順暢,見慣了聖皇英挺的模樣,看著國師那冒油的肥臉心裡是又膩歪又生氣,“啪”的一嘴巴扇了過去。

  “你給我吃的是什麼?為什麼我的胎兒保全不住了?”國師也是一愣,連忙辯解道那藥丸沒有問題。

  可蓮夫人此時哪有心情聽他解釋,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取來,安置在密室里的“孕育之盆”。

  可是,奇怪的是他把那本聖書安置在盆中時,倆者毫無反應,可是蓮夫人腹中翻江倒海的疼痛的確是慢慢地緩解了。

  可就在這時,幾十名宮中侍衛衝到了密室里一下子就把國師與聖后治住了。

  蓮夫人嚇得臉色一變,隨機怒目圓睜,厲聲叫道:“我是帝斯王朝的聖后,你們怎麼敢這樣放肆?”

  就在這時,年輕的聖皇也慢慢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聖……聖皇……我……我才聽說國師藏有神器,因為擔心胎兒的安危,顧不得許多,便親自拜訪國師來了……你看,這些侍衛真是太放肆了!”

  峻海王安坐在屋內的主位上,微笑著看著他梨花帶淚的聖后。

  “我尊貴的聖后,你不用擔心,只不過是一平常的活血的藥劑而已,藥量不重,你現在應該已經不疼了吧?”

  蓮夫人何等聰明,眨了幾下眼兒,立刻心底一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腹中懷得可是你期盼已經的子嗣?”

  峻海王翹起嘴角,冷笑著說:“的確是我期盼已久的,帝斯大陸上曾經有過女人的產子的事例,那個女人擁有著“孕育之盆”和傳說中的聖書,更主要的是,她利用了當時的聖后腹中皇家胎兒的血肉作為祭禮。終於成功地創造了神跡,產下了一個男孩。

  可惜的是……這個女人後來被秘密分屍處死,這樣危及皇室血脈的可怕的秘方也跟著銷聲匿跡……”

  蓮夫人聽得臉色蒼白,抖著嘴唇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聖皇慢慢地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像往日一般溫柔地笑道:“我要你腹中的胎兒。”

  “不!”蓮夫人的臉色慘白,頭上的發冠也被震落下來,瀑布般的秀髮垂落到了地上:“他可是整個帝斯臣民期盼已久的王子啊!他是保證你穩固皇位的血脈啊!你……你怎麼忍心……難道你……是為了那個粗鄙的來路不明的牝獸?”

  峻海王已經走到了蓮夫人的近前,一腳狠狠地踏住了蓮夫人的胸口,那溫柔的笑意甚至有些恐怖:“能為我產下繼承帝斯偉業子嗣的只有他,只能產女嬰的體質又怎麼樣?我一定會想辦法洗去讓他蒙塵的污點,名正言順地站在帝斯臣民的面前!至於你?連自己倆個兒子都能無情獻祭,相信也不差你腹中的那一個尚未成形的吧?”

  蓮夫人的被壓得喘不上氣來,他的心裡一陣的發抖:“這是怎麼樣可怕冰冷的野獸,他不光是身體裡浸滿了yín蛇之毒,他的心也像毒蛇一般六親不認,自己怎麼會認為只憑藉子嗣就能拿捏住這個野獸呢!”

  “我的父親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以為你能繼續安穩地坐在王位上嗎?”聽了蓮夫人的威脅,他的笑容逐漸地擴大:“大婚之後的這段時間,已經足夠我暗中部署了。你覺得自己父親手中的兵力很強嗎?我幾次傳召他返回都城,他都敢明目張胆的反抗,讓我最後一點惜才之心盡失。希望他喜歡今天的策反之夜,被手下的機員大將暗中兵變,一定忙得很,肯定是無暇顧及他那尊貴的聖后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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