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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喬笑道,“就知道說別人,我看陳哥就挺好。”

  “也是。”陸悍驍感嘆,“不要臉是個好東西,我就是靠著不要臉,才能把你給追回來。但凡我矯揉造作久一點,你早就跟人跑了。”

  周喬一言難盡,這人還真是會自我安慰啊。

  陸悍驍得意地握住她的手,霸道地擺了個十指相扣的造型,“有什麼好躲的,咱倆從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起,以後骨灰盒也是要擺一塊的。”

  “呸呸呸!”周喬急忙呵斥他,“說什麼晦氣話呢。”

  “為什麼不讓說?”陸悍驍一臉的理所當然,“現在咱倆在一起,百年了,你還是要和我在一起的。”

  周喬到嘴邊的話,就這麼咽了下去。

  算了,這人動不動就想到黃土歸西,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告訴他這個消息好了。

  陸悍驍越說越興奮。

  “老婆!”

  周喬被這個新稱呼,激起了滿身戰慄,她故作鎮定,假裝矜持穩重。應了一聲,“嗯。”

  那細微處掩不住發抖的顫音。

  陸悍驍笑得像個孩子,眼角眉梢都是光。他好像上了癮,一聲一聲樂此不疲。

  “老婆。”

  “嗯。”

  “老婆。”

  “幹嘛啊?”

  “老婆老婆老婆,我是陸寶寶牌複讀機。”

  “……”

  陸悍驍哈哈大笑,心裡都快美死了。

  “中午想吃什麼?”

  “麻辣燙。”周喬說。

  “哇靠,今天咱倆大喜日子,吃點好的行不行?”

  “麻辣燙就挺好啊。”

  “行,老婆讓我穿子彈內褲,我就絕對不穿丁字褲。”

  這哪跟哪啊。周喬忍不住笑罵,“你所有內褲往外一曬,都能給樓下的人擋雨了。”

  “待會回去試試?”

  “怎麼試?”

  “你站樓下,我從窗戶口潑盆水,看你能不能被淋濕。”

  “去你的。”周喬想打他,“你就嘴貧。”

  “你不就愛我這張嘴嗎?你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陸悍驍!”

  “愛周喬。”

  他猝不及防的接話,讓人言語失聲。

  恰遇紅燈,陸悍驍轉過頭,輕聲說:“我愛你呀。”

  外面的陽光,爭先恐後地往車裡鑽,清風也來湊起了熱鬧。

  陸悍驍彎嘴,突然問:“像不像?”

  “嗯?”周喬一時沒明白,“像什麼?”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陸悍驍提醒著,訴說著,“在陸家老宅,我被爺爺一通電話召喚回去,說要丟給我一個跟屁蟲。”

  周喬跟著他,一起倒流回憶,然後笑了起來。

  “那天你坐在沙發上,也是這樣一個好天氣。什麼都是亮的,你回頭的那一瞬,又什麼都暗淡了。”陸悍驍伸出手,食指點向了周喬的眉間,“感覺就是……”

  他停頓住,周喬嘴唇微張,這回輪到她問:“是什麼?”

  陸悍驍望著她,深沉安靜。

  周遭的一切都沉澱下去,他和周喬的相處,從無驚心動魄的大愛,而是在平凡的日子裡,磕磕碰碰,細水長流。

  是什麼?

  是那日你來到,輕輕一笑。

  我從天靈蓋到腳底心,都在肆虐呼嘯。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小陸總和喬喬的正文,就此落幕,他倆還有一個啼笑皆非的懷孕以及家庭相處的番外,就這幾天放上來。

  雖然爭議頗多,但我還是按著最初的設定一路完結。燃哥是歷經種種人生困難,才遇到的簡晳,更懂愛與包容。陸總是遇到了周喬,才慢慢懂愛和成長。

  【夫妻】系列,由這兩位大爺畫上了句號。

  感謝各位包容小陸總的幼稚,有機會的話,下本書再一塊吹牛皮。

  (新文在作者專欄里,點文名可收藏。)

  第66章 月光雪山(1)

  陳清禾從小就是個頑劣蛋, 在大院那幫孩子裡, 帶頭幹壞事沒少他的份。

  陳家往上數幾輩,都是拿刀弄槍, 上戰場殺敵的功臣。驍勇世家的名號, 是真正刻在了陳家牌匾上。陳清禾骨子裡就有一股煞氣,小時候掏馬蜂窩, 長大點了, 就逮人干架那叫一個囂張凌厲。

  陳自儼的心臟病,就是被他給這麼活生生氣出來的。

  2009年,陳清禾犯了一件錯事兒。

  彼時的他正在軍校上學, 和系裡一男生結了梁子。那男生叫晏飛,人如其名, 是個能飛天的烈貨。祖籍瀋陽, 也是高官家出來的公子哥。

  一山容不下二虎,陳清禾和他平日沒少明爭暗鬥。

  軍校這種地兒,大多是沾親帶故, 有點門道和後路的人,也有一部分,是寒門奮讀,從窮鄉僻壤里破土而出的苦孩子。

  那日, 晏飛和狐朋狗友,把班上一窮酸膽小的男生給堵在了男廁里,一口一句窮鬼又罵又推搡,男生老實巴交, 只得默默受著不吭聲。

  後來話越罵越難聽,甚至逼他喝廁所水,幾個大高個把矮豆芽眼見著就要摁倒在地上。

  在最裡邊茅坑拉屎的陳清禾,就這麼吊兒郎當地推門出來了。

  後來的事不難想像,倆人本就有過節,這次算是豁開了口子,誰也沒給誰留臉面。

  晏飛人多仗勢,陳清禾一身腱子肉也不是白練的。

  最後雙方傷亡慘重,陳清禾猛虎上頭,打紅了眼睛,操起拖把屈起膝蓋,往上一折,用斷截的木棍往晏飛腦門心上狠狠一砸。

  晏飛當場就厥了過去。

  頓了幾秒,暗色的血一道道地往下墜。

  這事兒鬧得挺大,校方說要嚴肅處理,在調查情況的時候,雙方各執一詞,陳清禾將情況如實說明,晏飛卻說是陳清禾無緣無故動手打人。

  當目光都落向挨欺負的“矮豆芽”男生時。

  他低著頭,蹲在牆角,滿臉怯色,低著聲音說:“晏飛沒有為難我。”

  此話一出,陳清禾走過來對著他肩膀就是一腳,“老子瞎了眼!”

  晏飛纏著一腦的繃帶,暗藏得意地笑。

  陳清禾本該是要被記大過,但陳家聲名赫赫,尤其老爺子陳自儼,那可是國典能上天|安門的人物。

  校方便要其寫份檢討,再道個歉就算完事兒。

  陳清禾哪吃得下這份憋屈,摔了教務科的門,拽啦吧唧地走了。

  這事情,成功把陳自儼氣得心臟病再次發作,差點沒蹬腿嗚呼。

  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要陳清禾滾蛋。

  陳清禾答應了,滾了。

  但滾的不是蛋,而是滾去了國境之北。

  陳清禾也不知跟老爺子鬥氣,還是跟自己置氣,報了名兒,離家有多遠就走多遠。

  他骨子裡有股匪氣,絕不受任何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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