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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軒軒一臉的苦相,“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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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黃的燈光,暖了寒秋的夜,溫馨而安靜,遠處不時有巡視的侍衛走過,隱隱似乎還能聽到宮牆外的打更聲,越發的讓夜顯得靜謐。

  太后例身躺在軟榻上,手支著頭,緊閉雙目。

  大殿內清退了所有的宮女和太監,只有太后一個細微的呼吸聲傳來。

  好一陣子,終於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太后那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就看見一雙犀利的眸子正直直的望著自己。

  此人正是白天太后下懿旨,傳進宮而沒有進宮的太后親哥哥李興漢。

  從那一頭銀髮和臉上歲月留下的痕跡,看得出李興漢已步入老年,唯獨那雙陰鷙的眸子,透露著與年齡不相符的猥瑣。

  縱是至親,又彼此了解,見了這樣一雙眼睛,太后也是微微一振。

  “哥哥。”太后低低喊了一聲。

  站在大殿中間的李興漢並沒有開口,粗眉輕蹙,眼睛微微眯起來,如浩瀚的星空,讓人看不透他的真實神情。

  見此,太后心裡便慌了起來,坐起了身子,臉上也強擠出平日的威來,“多年不見,兄長還好吧?”

  李興漢冷哼一聲,有力的步子走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從功底看還是個練家子。

  太后當然知道這些年來為何兄長一直用仇視的眼睛看自己,只是如今她縱然後悔,也得咬牙往自己的肚子裡咽。

  一百步的路,走了九十九步,還差一步怎麼就能放棄。

  正如自己這些年來的執念一般,做了這麼事,最後了又怎麼可能收手呢。

  “這麼些年了,你還是不肯罷手?”李興漢盯著她。

  太后動作一滯,手慢慢的又扣進手心的肉里,她垂下頭盯著自己而懈鬆發老的皮膚,呢喃道,“兄長既然知道,又何必多問。”

  這麼些年了,太后總一個人在深夜裡想,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有時也覺得心酸,這樣的報復到底是在折磨別人,還是在折磨著自己?

  想到這些,眼淚就無聲的落下來,漸漸模糊了視線,模糊中,哥哥臉上的嘲諷之意卻也無法忽視掉。

  “這是我第二次問你,也是最後一次問你,明浩到底是誰的骨肉?”李興漢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霸氣。

  太后聞言大驚失色,猛然的抬頭看過去。

  見她反應這麼大,李興漢冷冷一笑,果然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目光又冷了幾分。

  “當年,你為了讓我聽你的,做誣陷和親哥哥上床的事情也幹得出來,我縱然貪戀美色,卻還沒有到了做出如此豬狗不如的事情來,可你為了自己一人之私,氣死了父母,讓我半生里活在自責和愧疚中,更是看著那個孽種長大。”他譏諷的帶著苦澀的笑,“我縱然不是一個孝子,卻也從未真正對父母做過不孝的事情,你是看到了這一點,才將與我有私情懷孕的事情告訴父母,只是為了讓我聽命於你,你真的以為我會讓你擺布嗎?父母聽後難顏活在世上,鬱鬱而終,這出乎你的意料吧?”

  太后手緊緊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不可否認,這些都是事實,一臉傷痛的望去,幾十年了,難道他還不能有原諒她嗎?畢竟這世上他們的親人只有對方了。

  她訕訕的張了張嘴,“對、、、不起。”

  她的道歉並沒有換來李興漢的原諒,眼裡的譏諷反而更濃,“對不起?你一句對不起就能換回父母嗎?能換回我這些年良心的譴責嗎?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今日我才知道自己竟你騙了這麼些年,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啊,沒有讓我連死,也把這愧疚帶進棺材裡。”

  太后愣住。

  瞬間又馬上回過神來。

  “什、、、、、什麼意思?”

  李興漢看著她懼怕的模樣,心裡的報復感越發的濃,一字一句道,“張大人的夫人你該認識吧?我記得你們未出閨時,可是閨中姐妹,今日張夫人到府上,可和我說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太后神色惶恐萬分,他的聲音也有些激動,繼續道,“當年在御花園,你說我醉酒強占了你的身子,讓你懷了身孕,而那孩子正是此時的傻子吧?”

  “不、、、不要說了。”太后瘋一樣的站起來,吼斷他的話。

  李興漢卻沒有管她,自顧的繼續說著事實,“以此事威脅我,讓我聽命於你,為了你的一已之私。可惜啊,你終究是心思太重,你們是親兄妹,若你真有事發生我又怎麼可能於不顧,奈何你心思狠毒,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任何手段。那晚御花園與我發生關係的是張夫人吧?”

  太后身子一軟,跌坐回軟榻上。

  李興漢的目光微凜,“我本就醉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也明白是與女子苟合,哪裡還有心情去細心調查,卻忽視了你陰狠的心思,連親哥哥也會算計。”

  若不是張夫人上府,他也不會知道當年的事情,讓他良心不安這麼些年,竟然只是一個騙局,當年張夫人也是被太后宣進宮,喝了杯茶便沒有了知覺,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身上全是歡愛的痕跡,那時張大人還只是一個小官,哪裡能與太后抗衡,張夫人這才忍氣咽下這口氣。

  因為這件事情,又為了能保命,也被太后綁在一起。

  若不是張夫人今日求到自己頭上,他怕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事實的真相。

  太后渾身顫抖的坐在那裡,感覺到自己指尖冰冷冰冷的,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大。

  她垂下眼瞼,“是,明浩是哀家與先皇的兒子,與你並沒關係。”

  此時太后還抱著一點點幻想,希望哥哥還能念及舊情,面對自己的認錯,能化解這份恨意。

  “今日來,只是為了告訴你,從你和父母說那件事情也,你我之間的親情就已斷,不要再派人到府里傳信了,我可不想等你獲罪時,被牽連。”李興漢一副不欲多談的樣子。

  說著已起了身,冷冷看了一眼她,轉身大步離開。

  太后愕然,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個樣子?只是短短几天,這些年來的努力都化為烏有,剛剛兄長眼裡的寒意更是讓她害怕,那裡透著一抹不可忽視的殺意。

  若是今日自己不攔著明浩娶張家的女兒,是不是還有一絲生機?

  事情終究是做了,如此後悔也只是在折磨自己罷了。

  現在要怎麼辦?

  夜色里,兩抹偷聽的身影從不同暗角退開,靜悄悄的根本讓人無法發現。

  其中一抹身影幾躍之後,到了一片燈光輝煌的院落,正是富察明浩的住處。

  那身影躲過宮內侍衛的眼目,從衣袖裡掏出一封好的信,暗下運用功力,書信穿過窗紙,強勁的落到床上正歪著頭的富察明浩身上。

  富察明浩猛的坐起來,四周看了看,目光最後落到身上的書信上。

  他並沒有急著打開,而是前後把信翻過來看了一下,整個臉才徒放出笑意來。

  待聽到穿外的身影離開,床上一臉璀璨笑意才退了下去,目光冷冷的盯著窗外,久久不語。

  平日裡的傻氣不復存在,一雙冰冷的眸子透著讓人猜不出來的深思。

  那傳完信的黑影似乎很熟悉皇宮內的路,身子躍進黑暗處,一路隱藏著身影向皇后的寢宮而去,小心的打量四周,最後才躍進了皇后的院落。

  而另一抹在太后寢宮偷聽的身影,這才從暗下的角落裡出來,也跟著前一黑影進了皇后的院子。

  皇后身子靠近軟榻,隔著屏風淡聲問道,“一切可辦妥了?”

  黑衣服恭敬的回道,“一切全照皇后吩咐做的。”

  皇后點點頭,“退下吧,回去告訴候爺,這事本宮掛念著他的情。”

  黑衣人頷首,快速的退了出去。

  昏暗的燈光下,皇后臉上升起一抹詭異的笑,司徒如顏嗎?現在事情扯的可越來越多了,到底最後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呢。

  太后在是自己姑姑又如何?如今她都自身難保,還怎麼幫得了自己?

  不管那傻子是誰的兒子,只怕他剛剛看了自己送過去的信,一定會多想吧?只要這傻子出來鬧一鬧,自己才能出手。

  皇后怎麼也沒有想到當日兄長會給自己帶來那樣一條消息,傻王爺竟然是太后和其兄長的私生子,輾轉反側的想了一宿,才覺得不能放過利用這事的機會。

  猝然才讓兄長派人給王爺王暗下送個信,至於兄長派來的人會去太后那裡偷聽,這事她當然不會知曉,此時她還一直認定傻王爺是個私生子。

  至於黑衣人為何不將事實告訴皇后,到是有些意思,那黑衣人並沒有出皇宮,而是一路去了皇上住的大殿,月下那扯下蒙臉黑布下的臉,不是富察明宏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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