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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顏心思一動,看來這身子的主人不是自已上吊自殺,從這偷偷藏起來的銀票就看得出來。
若真是一心求死之人,又怎麼會這麼在乎錢財之事,藏的這麼隱蔽,怕也是留著後路吧。
掃了一眼外面的天,如顏知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又把東西歸擾好,才坐下,正好門也在外面被敲響,“福晉奴婢現在進來了。”
如顏沒有出聲,門開了,一丫頭手裡托盤端著飯菜走了進來,門又在外面被關上,看來是真的想把她軟禁到明天送出府啊。
看著小丫頭擺飯菜的動作,如顏眼睛也沒有動作,其實她一直在打量的是小丫頭的衣著,腦子機靈一動,就有了主意。
“你進內間來幫我換下衣服,如顏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小丫頭放下手裡的托盤,應了一聲,跟在如顏的身後進了內間。
只是如顏快她幾步進了內間,身子一動則到門一旁,待小丫頭後腳跟進來,揚起手剪,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小丫頭的脖子後砍去。
畢竟不了解這個身子的最大力氣有多大,如顏只能有多大力氣用多大的力氣,只見想像中小丫頭並沒有倒,反而回過身子看著如顏。
如顏身上汗毛乍起,心喊完了。下一秒卻看著小丫頭眼睛一閉,身子軟著摔倒在地上,如顏又瞪大了眼晴、、、、、成了???
試探的手腳踢了一下,見小丫頭沒有反應,如顏才吁了口氣,快速的拔下小丫頭的衣服,換在自己身上,又把小丫頭連拖帶抱的弄上床,蓋好被子放下紗帳,才平息了一下情緒。
如顏又把小丫頭的胳膊拿出一隻將內衣的袖子擼上去,將白皙的胳膊露在紗帳外面,又拿筆墨在紙下寫下幾個大字,放下筆看了一眼,撇撇嘴,對自己寫的毛筆字她實在是不敢恭維,將寫好的東西擋在桌上明眼的地方,才滿意的推開內間的後窗,見四下無人才跳出去,又輕輕將窗戶關好,一路沿著牆根而去。
和碩親王府,一大早就被一層陰鷙的氣息籠罩著,雖然福晉打暈丫頭逃走的事情被王爺下令封鎖,可是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就連幾個小主子院裡也沒有高興的氣氛。
張淑波冷著臉坐在小炕上,手端起來已涼掉的茶,久久沒有動靜,一旁的雪竹看不過去,上前勸慰“主子昨個老爺的話您也不必放在心裡,老爺這樣說定是為了主子,何況老爺是最疼主子的,主子是知道的。再說今早福晉走失的事情,或許並不是有人暗中幫忙,只是福晉一個人逃出去的,既然這樣走了,即使王爺真想壓下這事,堂堂王府的福晉和別人私奔,面對幽幽眾口,王爺也不會不管不顧。”
“你懂什麼,”張淑波將茶杯放到桌上,一臉的不悅,“怕就怕救走她的不是別人而是王爺。”
雪竹一怔,“主子一定多想了。”
雪竹覺得自己明明是不相信的,可是語氣上竟然帶著不確定。
張淑波冷笑,“你嘴上說不信,現在也這樣覺得了吧?堂堂和碩王府這麼大,守備森嚴,別人怎麼能帶走她,不過我到要看看王爺到時怎麼解釋。”
雪竹一看,忙上前道,“主子這次切莫再心急再傷了和王爺之間的和氣,奴婢到是明白王爺為何這樣做,可是相信要是不給主子們一個交待,王爺自己也說不過去。”
這句話說到了正點上,張淑波笑的得意,“王爺向來看重規拒,他當然不能自已打自已巴掌這次我到要看看他怎麼說。”
雪竹看著主子的笑,不由得眼皮一垂,從重新會到府里後,唯一想做的便是報復福晉,可是今天福晉走了或許還會回來,只是要等。
張淑波起身理了下衣服,在銅鏡前自顧的打扮了一番,才往外走,走,“該到王爺那裡去了。”
雪竹見主子沉不住氣,又往頂尖上沖,想勸慰知道無用,只能跟上去,只希望事情不要往糟糕的方面發展了。
出後院進長廊時正與同往前院的李梅不期而遇,張淑波比李梅先一步,然後她停下來回過頭望著上前來的李梅。
“庶福晉也是要去前院嗎?”張淑波半生半調的問。
李梅笑道,“側福晉既然也是要給王爺請安,不知妾身可否隨同一起去?”
“同為王爺的待妾給王爺請安自然是可以的,有何不可呢?”張淑波笑著轉身,先往前走。
雪竹福了福身子,小步跟上去。
李梅眼裡精光一閃,才一臉淡然的跟在後面。
司徒側福晉病著,府里唯一的兩個主子同時到前院,這可不算是一件普通的事情,不用想也明白是為福晉失蹤的事而來。
富察明瑞從早上接到如顏消失的消息後,保持著一個姿勢就沒有變過,更是不用說過一句話。
此時他整個腦子裡都是回放著張龍之前說過的話。
趙虎走進來看到張龍站在一旁,主子一臉沒有神情的坐在那,才出聲道,“爺側福晉和庶福晉過來請安了。”
“讓她們回去吧,”富察明瑞抬起頭手從支撐下巴中拿出來。
趙虎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他沒有多問,是因為他知道主子的秉性,在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在讓他煩,不然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你在把你看到的說一遍”富察明瑞低啞的聲音,問向張龍。
張龍看著走到窗前背立的主子,才回道,“早上一早不見裡面有動靜,又不見人來送飯屬下問過才知道送飯的丫頭進去一直沒有出來,才闖進去。”
“早上是你第二次進房吧?”富察明瑞出聲打斷他的話。
張龍一愣,有些尷尬道,“晚上丫頭進去送飯,那時屬下和趙虎正好被張側福晉叫去問話,回到後聽到送了飯,聽到裡面沒動靜屬下才進去,見、、、、、見福晉趟在床上睡覺,一隻胳膊還垂下來,不敢驚擾才退了出來。”
言察明瑞冷哼一聲,你們是越發的膽大了,本王的話比不過一個側福晉的?”
張龍忙跪下,“屬下知錯,甘願受罰。”
他也沒有想到福晉會逃走,其實現在他也在懷疑是不是有人救走了福晉,不然以一個女子怎麼可能逃得出王府、、、
張龍此時的想法正是富察明瑞,正猜測的。畢竟一個大家閨秀,能沒有一點動靜不被人發現逃出去,不太可能。
“問過那丫頭了沒有?”富察明瑞又問。
張龍道,“問過了,說是福晉要她幫著換衣服,進內間時被打暈,現在脖子還在作痛。也讓人檢查了府牆四周到是發現了點東西。”
後一句話張龍是從進來後就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說,現在王爺問到這了,也不能再隱瞞下去。
“王爺、、、、其實屬下猜測福晉不是被人救走的,”張龍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又開口。
富察明瑞一直在等著他開口,聽完這些,嗯了一聲,張龍知道要繼續說下去,又道,“早上屬下在一處城牆下看到一條繩子頭上是纏著石頭,被掛到牆外的樹上正好纏住牆上還有幾個帶著泥土爬過的腳印,大小正是女人的。”
別說讓王爺相信,就是他親眼看到這些也不敢相信,一個縛肢無力的女子,堂堂太師千金竟然能像盜賊一樣爬出牆這、、、怎麼可能呢。
富察明端也聽得微微一愣,臉上升起一抹哭笑不得的表情,連連說了三個‘好’字,他果然是低估了那個小女人,竟不想她還有這種能耐。
翻牆出逃?她以為這樣就可已逃走了?
張龍聽著主子的笑,打了個冷戰又不得不從衣袖裡挑出一張紙,“主子,福晉離開時還給你留下了一封信。”
這也是張龍為什麼肯定福晉不是被人救走而是自己逃走的原因。
富察明瑞回過身子,一身氣勢高高在上不容人忽視,只見他挑著完美的眉角,張龍起身將紙送到富察明瑞面前。
他接過,打開折著的紙看到上面幾個歪歪扭扭的字,目光越發的深遂,“看來福晉回來後該讓她好好練一下字,堂堂太師之女寫這一手字可不好。”
張龍不敢回話,紙上寫的什麼,他是知道的。主子看完後竟然還能開出這種玩笑,只能讓他越發覺得害怕。
上面只十個字:司徒如顏今休富察明瑞。
簡單又明確可以很肯定福晉休了主子然後逃出了王府。
富察明瑞把紙折好收到衣袖裡,望向張龍抿著薄唇,咬牙切齒道,“派人出去,不惜任何力量,一定要把福晉找回來。”
如顏逃出來後並沒有急著出城,一是晚上皇城的大門是不開的,另一個原因,她知道富察明端若派人追她,一定會往城外去。
趁著夜色,她一身丫頭衣服又渾身是爬牆弄的泥土,去大的客棧必定會惹人多想,更糟糕的怕還會讓人報官,當成出逃的家奴而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