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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徐家那邊能不能轉寰。
顧長河卻是咬著牙,夜裡跑到鍋爐廠,找到杏子的家,好一頓打砸!
將杏子家鬧得是人仰馬翻。
*
再說阮程。
被徐為託付,又被張嬸子求肯,鍋爐廠阮程自然是必順要走一趟的。
第二天阮程就買了年禮,藉口提前拜早年,到了徐為的家裡。
費了八百斤的口舌,最後,徐為媽媽雖然沒有鬆口,但到底也沒再罵顧盼盼說她破鞋,阮程又拿自己的事舉例子。
她也是強女千未隧案中的女受害人啊!
阮程自舉例子,徐媽媽卻不認同。
當初阮程出事的時候是公安大隊的寧建軍救的,公安大隊的寧隊長可以證實她一根手指頭都沒有被人摸過,更沒有扯掉什麼衣服出什麼丑。
大傢伙議論紛紛多是因為此事的主使人居然是她的養母李菊。
而顧盼盼就不同了,她們醬油廠里人多眼雜,出了事她一度精神不好還住了院,說什麼的都有,再加上好像還是證詞在證明她哥是出於保護她正當自衛她哥才能被派出所放出來的,既然是正當防衛,那就是人家做了什麼她哥才動的手,這被脫了衣服被人摸那可就是板上釘釘了。
但徐媽媽到底也不是那種刻薄之人,最後還是輕嘆了口氣,說了句,“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阮程以為事情要成心下一喜,哪知徐媽媽話頭一轉,卻是又說了,“不過,她可憐也不是我家徐為害的,只要她不與徐為來往,我可以將她當親生閨女看,將來等風聲過了,別人不再記得這事了,阿姨我還可以幫她相看人家。”
阮程:“……”
徐媽媽這樣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阮程也不好再勸。
有些事,只有時間能淡化。
等再過幾年,人的思想開放了,或許就能接受了吧。
不過,好歹徐為媽媽不再瞎鬧了,也說要給徐為時間,不逼他非要現在就向外公布說和顧盼盼分手,也不逼他和別的姑娘相親,這已經是最大的退步了。
如此也算是不了了之。
大過年的當頭,出了這事,兩家過年都不是很爽快。
阮程恨不得將杏子好生扭打一頓。
但是想了想,卻沒有付諸行動,被狗咬了,總不能咬回去的。
何況,那杏子結了婚就被離婚,沒有工作單位,還不能生育,就因為她作天作地,聽說因為這事昨天被顧長河將家裡打砸之後,連最疼愛她的媽媽都覺得她是個禍頭子,已經不想和她說話了。
*
沒幾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各家各戶都在備年貨,大掃除,街上人來人往,一派喜慶,只有阮程一個人,形單影隻。
正月二十八那天關店門,袁嬸子看阮程一個人,好心叫阮程去她家過年,被阮程委婉拒絕了。
最後,阮程的年飯是在郭師父家吃的。
因為郭師傅的喉疾,入了冬就咳嗽手抖不能裁衣,所以阮程將他拉入供銷社,也沒費多大工夫。
倒是郭師父,很是感激阮程給他這個機會。
他雖然手抖,但是多年做服裝,眼光和經驗還是有的,十分同意阮程說的話,將來,大多數的人都會買流行的成衣穿,而不是自己做衣服。
最近,到他店子裡做衣服的,不都是要求做那些流行的,有些等不及,或者是條件好一點的,自己到省城去,直接買了成衣,然後和那些在他這裡做衣服的人炫耀,他也是看了不少。
更多的人還是傾向於買成衣了。
在供銷社裡弄個地方賣成衣,不再做衣服,不用裁剪,兩老口後半輩子算是又有了著落,何況,他還在裡面占著股份。
有股份那就是正式工。
沒想到當初被人看不起的個體的他,如今也能進國營單位,也能有鐵飯碗。
在郭師父家吃年飯,其實也不熱鬧,老兩口無兒無女,加上一個阮程,一共也就三個人,雖說還是弄了一桌子的菜,但卻也沒有吃完,總算是因為有阮程,三人還打了會子牌,也算很是融洽。
到了十二點,外面炮火通天,便算家裡只有三個人,氣氛也是熱鬧的。
阮程放了鞭炮,還和鄰街的幾個熟人一起炸了鞭炮,又收了師父師娘的壓歲包,這個年,沒有家,她同樣也過得很圓滿。
過年的前一天還收到了寧建軍的一封信,想來,是剛回去就給她寫了信,信里說對她很是思念,還說他已經辦好了轉案手續,年後就可以報導了,還說他過年會回B市過年。
她也回了信,不過卻沒有寄到他留給她的地址B市。
他家在B市,但B市是京都,離漢田油田好幾千公里,信到了那裡,估計一周了,那個時候,只怕他也要到部隊報導了。
他所在的部隊是GZ軍區,和B市一個南一個北,方向大不相同。
還是等他在新的單位安頓好,再給她寫信,告訴她詳細地址再一起寄給他得了。
值得阮程牽掛的也就那麼幾個。
初一,阮程去顧家拜年在顧家玩了一天。
初二,阮程便去徐為家拜年。
不想,卻在廠子的門口,遇到阮為嵐。
阮為嵐正拉著阮銘往街上走,似乎是阮銘不太高興,阮為嵐哄他,說帶他出去買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