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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周日寧建軍休息的時候,他們一起出去玩,看電影,親親嘴,拉拉小手,騎著自行車兜風,將這個年代裡,男女談戀愛該做的事全都做了個遍。
雖說用人單位位都是大年三十那天開始放年假,但寧建軍年底就要拿著檔案去原單位報備,畢竟一開年就要去那邊,有事準備還是必需的,於是離過年還有上十天就走了。
走之前的一天,寧建軍帶著阮程去給嚴海上墳了。
其實,這裡只能算是一個衣冠冢。
是袁嬸子立的。
因為烈士園太遠了,她不能每年都去,只能在這裡再立一個,留個念想。年節啊什麼的,燒燒紙也算是個安慰。
寧建軍在墳前,向嚴海鄭重的介紹了阮程,又和嚴海說了好一會子的話。
他帶了酒,邊喝邊說,自己一口,給嚴海敬一口。
阮程沒有打擾他,而是到一邊的野地里采了些野花。
回去的時候,走的路上,寧建軍突然問阮程:“你知道當初你給我寫的那封感謝信現在在哪嗎?”
阮程看著他搖頭。
他輕輕笑,“我燒給嚴海了,當初他的願望就是回家鄉當一名公安……我來這裡下放當公安就是完成他的遺願,你是我救的就是他救的,你感謝我就是感謝他,我燒給他,好叫他知道。說起來,還真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這封信,我可能會失去信念……”
他情緒有些低落,慢慢又說起從前,阮程見他情緒低落抱了抱他,“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的,他如今看到自己願望實現,看到自己母親和哥哥安好,在天上也會笑的!”
寧建軍點點頭,只抱著她不說話!
半響才說道,“說好了你是我的了,答應我這輩子都別離開我!”
阮程不說話,他更用力的抱緊她,恨不得將她揉到骨頭裡,好叫她再也逃不走!
到了晚上,寧建軍死活賴在阮程這裡賴了一個晚上,脫了衣服鑽被子裡怎麼趕也趕不走。
不過,這年頭,思想覺悟高,寧建軍又經過那樣的事,自然不會犯錯誤,只苦了阮程,隔著衣服大腿都差點要被磨破了。
寧建軍走的那天,阮程沒有相送,並不是她不想送,而是那傢伙滑頭,鬧了阮程一晚上,第二天阮程還沒有醒,他便開著他的小吉普車走了,只留了一個便條,說是不忍看她相送掉淚,然後又叮囑她好好的照顧自己,還給她留了一卷錢。
寧建軍走了,阮程看似時間多了,但卻並沒有閒下來。
供銷社的事定下來了,哪些人留用,哪些崗位要新招人,賣的東西也得重新規劃,還得再裝修一下,處處都是事,都需要好好的出個章程。
面且,錢也不湊手。
不過還好的是,這年頭的人很有家庭觀念,過年基本是不在外面吃東西的,所以,到了過年,小館子也可以徹底休息,阮程便就和袁嬸子說好,二十八就開始放假,直到來年正月初八再來上工。
可這當頭,徐為和顧盼盼卻出了事。
那天顧盼盼哭著跑到她店子裡來,也不說話,就是哭,哭得傷心傷意。
怎麼問都不說話。
過了好半天,徐為也來了,捂著腦袋垂頭喪氣。
這兩個,一個哭,一個嘆氣,可將阮程給嚇壞了。
好半天,阮程才搞清楚,事情是這樣的————
漢北油田,一般處對象的男方小年都要去女方先拜個早年,然後再帶著女方到他家裡去認個門。
徐為和顧盼盼的處了對象,兩家都是知道的,徐為自然要帶著顧盼盼正式回家一趟。
這當然是件有面子的好事,徐為媽一大早就上街買菜,買好菜,準備款待未來兒媳婦。
路上有人問起,自然是春風得意的說,兒子處了個對象,對方是醬油廠主任家的千金,長得好性子好直將人夸上了天。
卻不知,偏有那不長眼的人跳出來鬧事。
幾個中年婦女正圍著說話,徐為媽也正享受著別人羨慕的目光,那病歪歪的杏子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直接就對徐為的媽冷嘲熱諷,說一個破鞋而已,也值當這樣抬捧,真是瞎了眼。
她這話一出,一邊幾個滿眼羨慕的中年婦女,頓時眼神就不對了。
那看過來的目光,差點被將徐為媽給氣吐血。
自上次的事情出了後,徐為媽和杏子家早就勢不兩立,被杏子這樣跳出來沒頭沒腦的譏諷,自然是拉著她要她將話說清楚。
杏子就將,之前顧盼盼差點被人輪女千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當初醬油廠確實是件輪女千未隧案來著,那可是小城成立以來的第一件強女千案未隧,一時間驚動了很多人,那幾人都是被判了重刑的。
聽說那女孩子的衣服褲子都被脫了,那兄長彪悍,還因此差點打死了人。
廠里閒來無事,很多人議論,說什麼未隧,一定是已經被那啥了,只怕是為了保住顏面,才不敢說的,畢竟衣服都脫了。
又說,衣服都脫了,就算沒有被那啥,也被人給摸了看了,照樣的不清白……
“……那個女的就叫顧盼盼,哥哥叫顧長河,徐阿姨要是不相信就去醬油廠打聽打聽,想來,記得這事人還多得很,對了,聽說,這顧盼盼當初還處了個對象,叫什麼何單,就是因為出了這事,人家將她給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