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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簡單的話,卻讓阮程眼睛都紅了。
剛剛那個女給她難堪的時候,師父和師娘兩人都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站出來維護她,半分都沒有在乎店子的名聲和錢財。
不是親人卻遠勝親人!
若是沒有這件事,在阮程心裡他們頂多是她的良師益友,幫過她,她會報答。
可有了這件事,以後,他們就是她阮程的親人!
她吸了吸鼻子,“師父,師娘,有你們真好!”
她這一哭,郭師娘倒不知道怎麼好了,也跟著抺起了淚,郭師父笑罵:“老婆子你哭什麼,真是沒用。”
又對阮程說道,“你以後就是師父和師娘的閨女,誰要是敢欺負你,你告訴我和你師娘,有我們給你做主,絕對不會讓人將你給欺負了去的。”
阮程使勁點頭,有生之年,她也會安排好他們,不會讓人欺負他們!
下午阮程是想多干點活多裁件衣服的,可郭師娘不讓,不但讓她早些下班,還讓顧盼盼也早些下班,“你昨天才搬進去,是打算正經住著自己開火的,那有些東西該置辦的就去置辦了。”
阮程想了想也沒有客氣,這年頭,不是九十年代二十一世紀,多數東西還是要到供銷社才能買到,很多賣東西的地方到了下班的時候也都收了攤子。
“那就謝謝師娘了,趕明兒個什麼都準備齊全了,我做飯請您和師父一起去我那裡坐坐。”
“那敢情好。”郭師娘笑得慈祥,“身上要是缺錢的話和我說一聲,千萬別苦著自己。”
阮程搖了搖頭,“我還有錢。”
房租五塊錢一個月,交三押一,一共花了二十塊,郭師娘墊付了十塊,等下個月的工資和提成出來了她就還上,如果再借,可就不好還了,三個月後還得再交房租呢,總不能老是借錢的。
告別了郭師娘,阮程和顧盼盼就到了自由貿易市場,這裡的東西多,而且多數也便宜。
那邊房東給了個煤爐子,有燒水壺和一隻鐵鍋鍋鏟之類,阮程就買了幾個盤子只碗,又買了點米麵油之類。
便算是兩個人,手上也都提滿了。
最後經過一家文具店的時候,阮程又拉著顧盼盼走了進去。
等過幾天,她就要開始另一項小生意了,得有個記帳用的本子和筆才行。不然,光是做小裁縫,到時候就算是想走,只怕路費和生活費都湊不出來。
何況,外面的大城市消費可比這裡高多了。
顧盼盼也不擋她,她買什麼她就幫著提,有時候幫她提點建議,阮程拿了個本子一隻筆過去結帳。
抬頭,卻看到了劉桂香牽著阮銘,走了進來。
阮銘現在上小學,需要一些紙筆本子很正常,李菊不在了,阮為嵐要上班,這些事自然就落到了劉桂香的頭上。
劉桂香看到阮程當沒看到一樣,仰著頭就走了過去。
阮銘看到阮程,卻是甩開劉桂香的手,衝過去對著阮程的小腿就是一腳。
這一腿用的力氣可不小,只怕是連小腿都給踢青了,“嘶~”阮程蹲下來捂住腿。
顧盼盼沖了過來,將手上的東西放在地上,一把將阮銘拎了起來,“你幹什麼?”
阮銘被她嚇哭,劉桂香像老母難護小雞崽一樣沖了過來,撞開顧盼盼,將阮銘護在身後,“銘銘沒事,奶奶在。”
又惡狠狠的看顧盼盼,“你想幹什麼?難不成你還想打銘銘不成?”
上次劉桂香是到過裁縫鋪子的,顧盼盼一下子認了出來,“你,你是……”
“我是他奶奶!”
劉桂香一插腰。
有人護著,阮銘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邊哭,一邊指著阮程罵:“你這個壞人,我恨你,你還我媽媽,我就要打你,我打死你,你還我媽媽。”
“銘銘不哭,奶奶幫你打她。”
劉桂香看到阮銘哭心疼死了,這幾天,阮銘天天找她要媽媽,她恨死阮程了,如果不是這個白眼狠,一點舊情都不念,她們家現在怎麼可能這樣,家破人散,還到處受人嘲笑。
這時看到阮程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也算是找到了由頭,越過顧盼盼,伸手就要打阮程。
之前被踢一腳可以說是沒有防備,這時要是再被打,就是她太包子了,阮程站起來,一把握住劉桂香打來的手,“你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打我!”
“我……”
劉桂香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之前是她說只要阮程不答應那件事,走出了那個門就再也不認她這個孫女了的。
顧盼盼瞪著眼看著劉桂香,阮程也是臉也不善,劉桂香看著兩人氣勢凶凶,只怕她是打不過的。
她其實倒是不怕打不過兩個人,她一個老人,倚老賣老的,她就不信阮程敢打她,但是她卻怕阮程會對阮銘不利,到底李菊做了那樣的事,她心底里恨著呢,不然也不會為嵐去求她,她都不同意。
跺了跺腳,轉頭牽阮銘,“別理她,她不是你姐姐,我們走。”
說著,牽著阮銘就走了。
一邊走,一邊說:“十七年的飯都餵了狗了,哼!養條狗還知道沖我搖尾巴呢。”
她這話說得可將顧盼盼給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