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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這玩笑是不是開得有些過火了?
可說他對她有心思,可他從來沒有對她表示過,還經常嫌棄她,亂發脾氣。
寧建軍嘆了口氣,“這也就是最近幾年為了響應計劃生育提倡晚婚晚育,將結婚的年齡給提高了,要早幾年像你這個年紀就是孩子她媽了。”
阮程哼了一聲,“沒想到你思想還這麼封建……”
外面這時一個悶雷打過來,扯起的閃電將整個屋子都照亮了。
阮程話沒說完,倒是嚇一跳下意識的往他懷裡鑽。
他咯咯咯的笑,阮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說實話,這麼大雨的天,又打著雷,她又是第一天住進來,對環境不熟,一個人的話還真是挺怕的。
有他相陪……
他笑了一會,將阮程放開,起身將阮程的鞋給脫了,也將自己的鞋子給蹬掉,然後將阮程往裡面一擠,被子打開往兩人身上一蓋,平躺了下來。
阮程想起身,他伸出胳膊將她壓住。
“別再鬧騰了,我真的是累了。”
他聲音很是疲憊,阮程想起之前是船廠的案子,按著是她的案子,就這麼短短几天,這兩個案子都結子,這速度真的挺快的。
口供什麼之類的程序總得走完,都需要時間的。
他這幾天一定是沒日沒夜的加班,才會這麼快結案。
說來,也都是為了她能儘快解脫出來。
想到這裡,心也軟了。
但到底也不好意思說,睡吧,這兩個字。太曖昧了!
只清咳了一聲問他:“你吃過飯了嗎?”
“在單位的食堂吃了點。”
“我戶口的事怎麼解決?”
“你既然不是阮家的親生女兒,有李菊和阮為嵐自己的口供,你完全可以將戶口移出來,但是你還不滿十八歲,又沒有住房,也沒有別的親人,更沒有正式單位,所以不能獨立立戶。”
“所以一定要等我到十八歲是吧?”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那人家孤兒不是也是獨門立戶?”
“你看到哪個孤兒獨門立戶了,如果真只有一個,那就送到福利院去了……你想去福利院啊?”
也是,就算是去福利院也是要寫材料申請的吧,以她這年紀等申請下來,也差不多明年了……她也差不多十八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累,阮程就這樣和他東扯一句西拉一句,他合衣而睡,居然就這麼說著話就睡著了。
聽他呼吸平緩,阮程也怕吵醒了他,閉著眼睛,聽著外面的雨聲,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還睡得極其安穩。
*
第二天一早,阮程醒過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寧建軍也已經不見了。
如果不是旁邊有一絲屬於他的淡淡菸草氣息,和她出去洗漱時看到的那兩個遺留的菸頭,她還以為昨天只是一場夢。
她剛洗漱完畢,顧盼盼就過來。
大約是知道她這裡還沒有開火,說要帶她去吃早點。
這個年代的人還都不富裕,早點也沒什麼特別好吃的,不過就是陽春麵或是白粥配饅頭之類。
兩人吃完早點一起去上班有說有笑,倒也比平常多了幾分樂趣。
郭師娘看到她們倆一起來,喜笑顏開的。
“小玉啊,你程程姐來了。”
小玉是新來的學徒工,只有十三歲的小姑娘,昨天她就聽盼盼提起過,是阮程前幾天不在的時候新招的,長得挺瘦淨的,人卻也很是乖巧,聽師娘叫她,見到她們進來,朝顧盼盼叫了聲“盼盼姐。”
又朝著阮程叫“程程姐好。”
聽到阮程來了,一般不上前面來的郭師父也來前面晃了一圈,安慰的拍了她一下,“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說著就將她叫到後面去了。
阮程以為師父是有什麼話要和她說,不想師父卻直接將剪刀遞給她,“這高腰褲以後還是你來裁吧!”
“師父!”
“你就算再有靈性再有悟性,也要多練習。以前是因為有你那個媽在,師父不敢太過放手教你,今後你就是你,不用再怕別人惦記,只管裁,裁壞了還有師父呢。”
“師父,我不是怕人惦記,我……”
“什麼都不要再說,師父都知道了。”
都知道什麼呀!
但人家這麼說了,阮程也不好反駁什麼,難不成說我是重生的,打版了好幾年,不需要操練嗎?
誰叫她之前推脫說是意外裁出來的,再裁都不知道怎麼下手!
自己挖的坑,跪著也要填完。
郭師父一副手把手要教她的模樣,阮程為了怕露出破綻,還真就將第一件給裁歪了,還好郭師父眼疾手快,將她手穩住給拉了回來,些微有些歪,做的時候仔細一點,還是能救回來的,阮程心裡有數,但面上卻還是嚇一跳,“師父,對不起。”
“沒事的,你比師父想像的裁得好多了。”
第二件的時候,阮程就比第一件明顯上手多了。
郭師父站在一邊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