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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燁終於忍不住開口,“沒有,那鬮也被二哥換了,最終還是是我抽到了。”

  “可是相公不承認,又要與二哥比他不擅長的圍棋。”

  祁燁嘆了一口氣,“是,但是這次還是我輸了。”

  江阮轉眸看他,哀怨道,“如此百般推諉?陛下就這麼不想娶我嗎?”

  祁燁對上她的眸子,不知為何,心裡突地跳了一下。

  江阮偏開頭,看向車簾,努力忍著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清冷道,“我生氣了。”

  “阿阮,並非你想的那般…”祁燁輕咳了一聲,往江阮身邊靠近了些,江阮往旁邊挪了挪,離他遠了一些。

  “當日確如二哥所言,可是你知道嗎…”祁燁放柔嗓音,“阿阮,我下棋從未輸過,這輩子只輸了那一次…”

  祁燁說著,又往江阮身邊靠了靠,江阮再躲,祁燁大手扣住江阮的下巴,將她的頭轉過來,對上了她染笑的眸子,祁燁鬆了一口氣,捏了捏她的鼻子,吻了上去,江阮推搡著他的肩膀,悅耳的笑聲迴蕩在馬車內,祁燁貼著她的耳垂低低道,“阿阮,我們是命里註定的…”

  *

  翌日是登基大典,祁燁要先前往太廟,所以比江阮早,他走時,江阮還在梳妝。

  在太廟拜祭完天地後,祁燁又回到宮中在中庭殿接受內廷大臣拜禮,再到大殿接受王公大臣拜禮,拜禮後,祁燁對早已等候的太后行三跪九叩之禮。

  然後,宰相宣讀繼位詔書,群臣叩拜,山呼萬歲。

  整個儀式繁瑣而冗長,直至左慶門處鳴起鐘鼓聲,整個儀式才算是結束。

  祁燁一身玄色蟒袍,坐在大殿之上,微微抬手,對殿下群臣抬手,“平身吧。”

  祁燁抬眼示意了一下崔銓,崔銓手執聖旨上前,“奉皇太后慈諭,今有江氏之女江阮,蕙質蘭心,性秉溫莊,度嫻禮法,柔嘉表范。今特詔告天下,立為中宮皇后,授綬璽,掌鳳印,統御後宮,以襄內室。”

  皇帝之前並未同禮部言明今日一同立後,所以眾大臣愣了一下。

  這邊江阮自大殿外走入,皇后服繁瑣而厚重,后冠更是華麗沉重,江阮懷了身孕本就有些行動不便,走起路來有些笨重,一步一步緩緩的往祁燁走去。

  眾大臣側目看她,江阮手心裡沁出一些薄汗,面上努力保持著端莊的模樣。

  祁燁看著她,從龍椅上站起來,幾步走下來,大步走到江阮身邊,握住她的手,撐住她的胳膊。

  “陛下,於禮不合。”江阮有些急切,他本應坐在那裡等著她對他下跪叩拜。

  祁燁穩住她的手,目視前方,“我本就是個混不吝的皇帝,哪有什麼禮數可言。”

  他一身玄色蟒袍,她一身大紅雲錦鳳袍,兩人相互扶持著,自大渝的眾文武百官面前走過,慢慢的往那至高的龍椅走去。

  拾階而上,祁燁彎身拎起她有些絆腳的袍裾,大殿內百官倒吸一口涼氣。

  江阮也是焦急難安,“陛下…”

  祁燁充耳不聞,直起身,握住她的手轉身,江阮甩開他的手,彎腰屈膝要對他行叩拜大禮,祁燁卻執著的撐住她的胳膊將她扶起,攬住她的腰,面對眾大臣,淡淡道,“這是朕的皇后江氏,眾卿家可以行禮了。”

  眾臣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沒有哪一個皇帝是在登基大典上突然立後的。

  而且這個皇后還是個嫁過人的寡婦。

  第58章

  “陛下,今日是新皇登基大典,立後可以改到別的日子。”眾官員沒有敢說話的,新上任的丞相楊大人挺身而出,跪倒在大殿之上。

  祁燁見狀,知道一時半會兒是沒有結果的,摟著江阮在龍椅上坐下。

  祁燁看著跪在殿下有些心慌的新任丞相,難得的和顏悅色,“那楊丞相覺得哪天合適?”

  “立後乃是大事,萬不可草率,皇后乃是後宮之主,是天下女子的楷模,不可……莽撞行事。”這位楊丞相說的話的還算是委婉,但潛在意思卻是在說皇上思慮不周,也是在暗指江阮的身份是不能做皇后的。

  祁燁臉上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但似乎沒有生氣,再加上丞相大人做表率,有些官員便也跪倒在地,高喊,“臣附議。”

  底下的大臣跪倒了一半,還有一半沒有附議,而這一半大臣是以魯國公為首的。

  魯國公走出來,先是對皇上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看向跪在那裡的丞相,“楊丞相所說何意?立後乃是皇上的家事,臣子怎可妄言。”

  江瀚海當日在蔡相的鼓動下對祁燁行射殺一事時,魯國公並不在府,再加上這些年他已經不太關注朝政,只回府後有所耳聞,並不十分清楚,而此次祁燁登基,蔡相太子都落難,魯國公府卻未受太大牽連,想來是皇上是看在太皇太后與江阮的面子上才對他們網開一面。

  江靜嫻那裡已然不能依靠,他們江家日後靠的自然是這江家二姑娘,既然皇上要立她做皇后,他們娘家怎可不助她一臂之力。

  魯國公說完看了一眼江瀚海,示意他出列為自己的女兒說幾句話,江瀚海渾身都是冷汗,有些事情他瞞了魯國公,魯國公不知事情的嚴重性,他的心裡卻是慌亂的很,新皇為何不動魯國公府?他不敢往深里想,一想便覺膽戰心驚。

  見江瀚海不動,魯國公皺了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跪在地上的楊丞相站起身來,與魯國公對視,“老國公難道不知皇后乃是後宮之主,後宮安寧,皇上才能專注國事,立後乃國之大事,怎能是皇上一人之事呢?”

  不待魯國公說話,楊丞相冷笑一聲,“莫非是因為陛下要立的這皇后娘娘乃是你江家的小姐?”楊丞相向來看不慣江府的行事,尤其是江瀚海,知道這上面坐的這位乃是江瀚海的女兒,他對江阮更加不滿意。

  “楊……”

  魯國公一個字還未說出口,就又被楊丞相打斷,“皇后之選應慎之又慎,怎麼也得是王公大臣的嫡出小姐,而據臣所知,這位江家二姑娘不過是個歌姬的女兒,更甚者,這位二姑娘還嫁過人,所嫁之人乃是林公公的義子,還是先皇賜過婚的,請問老國公,本官說的可對?”

  魯國公被楊丞相說的啞口無言。

  “皇上……”楊丞相再次跪下,“立後之事還請皇上三思,請太后三思。”

  “請皇上三思,請太后三思。”聽聞皇上要立的皇后是個寡婦,大半的官員都跪了下,這太荒唐了,皇后娘娘怎麼能做過寡婦呢?這種身份連個妃子都不能冊封的。

  祁燁靜靜看著殿內跪著的眾人,就在眾人汗流浹背,不知這位新皇在想些什麼時,祁燁才淡淡的問了一句,“朕有一事不解,朕娶妻生子,與你們有何干係?”

  眾大臣愣了一下,互相對視了一眼。

  江阮此時已經是非常淡定了,對於祁燁時不時出人意料的行為,見的多了,心理承受能力也變強了,用句通俗的話來說便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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