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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起身,蔡相也起了身,跪在地上的眾位大臣也緩緩站了起來,並沒有人開口接旨。

  “葉大人,你可知假傳聖旨可是株連九族之罪?”蔡相沉聲喝道。

  定國公揚眉,“楊大人,江大人,劉尚書,蔡尚書,你們來驗證一下先皇的這兩道聖旨。”

  這四位大人分別是翰林院學士,御史大夫,還有吏部尚書,兵部尚書,這幾位大人中有蔡相的人,也有保持中立的官員,但是先皇的聖旨是真的,不管他們是不是蔡相和太子的人,此時也只能臉色肅然的對蔡相點點頭,示意他這詔書是真的。

  蔡相眸子閃過一抹陰鬱,他倒是沒有想到祁燁竟然能夠拿到皇帝的詔書,但是不管那詔書是真的還是假的,群臣都不會承認的,祁燁的皇家血脈本就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證實,突然的廢太子與傳位詔書都是在先皇死後,這目的性未免太過明顯。

  太子正要開口,被蔡相扯住衣袖,繼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吏部尚書。

  吏部尚書上前一步,義正言辭道,“先皇在世時,對太子甚是滿意,從未流露出過想要廢太子的意思,而祁王爺不過才回宮短短兩三個月,竟然讓先皇廢了太子,傳位於祁王殿下,這其中…”吏部尚書拖長聲音,話沒有說完,但想要表達的意思卻已經很清楚。

  “再者,先皇立下遺詔之時,可有大臣在場,如何證明這是先皇清醒之時立下的遺詔?”

  “本官在場。”定國公開口。

  “國公大人,在場的所有大臣都知道您家夫人與祁王的母妃璃妃娘娘乃是表姐妹關係,國公大人作證,未免有失偏頗,再者,先皇下詔書時一般會要楊大人和江大人在場,不知這次楊大人和江大人可在場?”吏部尚書轉眸看向翰林院學士和御史大夫。

  兩位大人對視一眼,緩緩搖了搖頭。

  蔡相忍不住冷笑一聲,斜眸看了一眼依舊跪在地上的祁燁。

  祁燁一直面無表情的跪在靈前,此時才緩緩的撩袍起身,輕輕拍了拍孝服上的塵土,祁燁眼皮輕抬,看了一眼眾位官員,垂了垂眼眸,突然伸手抽出了站在他身側侍衛的長劍,那泛著白光的劍身滑過吏部尚書的喉嚨,一抹紅色飛過,落在白色的孝服上,吏部尚書保持著眼珠瞪大,不可置信的樣子跪倒在了祁燁身前,沒有了聲息。

  不知誰驚呼了一聲,場面頓時亂了起來,蔡相與太子也俱是驚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當眾殺人。

  混亂之後,又漸漸安靜了下來,祁燁手中的長劍垂落在地面上,帶著血珠,清銳的黑眸里是沒有一絲感情的冷意,語氣涼薄,“誰還有質疑,不妨上前,本王解釋給他聽。”

  第55章

  今日之事,怕是不是一道兩道聖旨可以決定的了,眾大臣俱是一臉駭色,有人甚至腿腳虛浮跌坐在地。

  禁軍迅速出現,將整個大殿包圍起來,蔡相穩了穩心神,厲色看著祁燁,“祁王爺在先帝靈前殺人,意欲何為?”說著揚了揚手,禁軍手中持著長劍緩步往祁燁身邊走來。

  祁燁微微抬了抬眼皮,身邊突然出現了十幾個身著青衣的人,將他護在身後,與走上前的禁軍對峙著。

  蔡相眉頭倏地擰了起來,祁燁身前那當頭的青衣人他見過,是當日在相府里見過的--幽雲三十六騎。

  “沉錦。”蔡相大喝一聲,心裡猛地沉了下去。

  “本將在。”沉錦分開一眾大臣,踱步走了出來,臉上掛著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相爺,本將在。”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蔡相的手抖了一下,緩緩背到身後掩藏了起來。

  沉錦上前一步,走到蔡相身邊,彎腰拱手,一副恭敬的模樣,小聲道,“老師不是一直想見見我長樂軍的玉面軍師嗎?今日末將便將他帶來給相爺瞧瞧。”

  “玉面軍師?”蔡相頓了一下,猛地抬眸看向站在幽雲三十六騎身後淡然而立的男子,整張臉克制不住的抖動起來。

  那日宴席上,太子問起沉錦玉面軍師的事情,起初他並未覺得有何異處,可是後來他越想越覺得不對,特地派人去查訪,查到的關於玉面軍師這個人的資料卻寥寥無幾,作為軍師,與沉錦有十幾年同袍之情,此次事情如此重大,他為何會不出現?難道真的是回去養病或者娶妻生子了嗎?

  蔡相心裡起了疑心,此次事關重大,他不能把所有的賭注都下在沉錦身上,是以讓太子撤了沉錦禁軍首領的職位,此時想來,不禁有些後怕,若當時他把所有都壓在沉錦身上,今日形勢該是如何的可怕?

  沉錦的聲音很小,旁人聽不到他說的話,但站在蔡相身邊的太子卻聽了個清楚明白,心中也是一寒,雙手攥拳,怒目瞪著沉錦,似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沉沉開口,“將軍這是何意?”

  沉錦直起腰身,對著先帝停靈的方向抱拳拱手,對眾臣大聲道,“長樂軍受先皇器重,保家衛國,先皇駕崩,長樂軍自然要效忠新皇,既然先皇廢太子,傳位於祁王殿下,那麼祁王爺自然便是新皇,長樂軍誓死效忠新皇陛下。”

  沉錦的話音落下,周圍陷入一片寧靜當中,站在這裡的大臣,每一個人都知道沉錦是蔡相的得意門生,蔡相是文臣,這麼多年能在朝堂上叱吒風雲,長樂軍可以說是他重要的助力,此時此刻發生的這一切,讓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蔡相與沉錦之間鬧翻了?

  蔡相看著沉錦,胸口急劇的起伏著,十幾年,沉錦在他面前扮演了十幾年的好學生,甚至為他做過許多隱晦的事情,可是到頭來卻告訴他這不過是他取得他信任的一種手段,一種足以致命的手段。

  祁燁竟然用十幾年做了個局,引他入局,這份心思,是多麼的可怕。

  若不是仗著有長樂軍,他和太子又怎會做如此計劃,蔡相有些慌亂,手抑制不住的抖動起來,此時恨不得把沉錦剝皮拆骨,吞入腹中。

  不管蔡相與沉錦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時最明了的局勢,便是沉錦是站在祁王這邊的,眾大臣心中對祁王自然是抱有成見的,今日的聖旨來的太過蹊蹺,祁燁方才的那一劍殺了吏部尚書,震懾了這些人,眾人心中各有各的思量,卻無人敢上前說出心中的疑問。

  其實,這些年,皇上為了收回政權,與蔡相之間明爭暗鬥,朝堂之上已經成了一盤散沙,有學識之人得不到重用,溜須拍馬之輩卻官運亨通,整個朝廷已經是個散架子了,若不是這些年有長樂軍在邊界守衛,邊臨之國早已趁虛而入了。

  這些只會溜須拍馬之人在分不清局勢時,又如何敢冒然站隊。

  當然這其中還是有異類的,便是那翰林院學士楊大人,在此兵戎相見,氣氛如此緊張之時,楊大人上前一步,一臉正色,“先帝遺詔,下官已經驗明卻是真的,但是其中所言卻不知真假,太子是否謀害先帝,先帝立下遺詔之時是否清醒,下官以為還是要查明真相後再…”

  楊大人話未說完,太子冷冷打斷他,“楊大人難道看不出祁王這是在利用長樂軍謀權篡位嗎?哪還需要驗明真假,本宮乃是命定的真龍天子,楊大人這是要造反嗎?”太子一揮手,身側的侍衛一劍往楊大人身前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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