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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好去那些地方,不過現在好了,有相公你在,就可以去了。”江阮挽住祁燁的胳膊,笑容滿面。

  祁燁此時此刻恨不得將她揉進心裡去,他活了二十多年,一直以為生活不過如此,是窮人家柴米油鹽的斤斤計較,是富人家明里暗裡的勾心鬥角,從來沒想到有一日,他會想要放棄所有,只想跟她在一起,守著這個小院,守著這個胭脂鋪子,白頭偕老。

  這一夜的祁燁似乎對她格外疼惜,要了她一次又一次,伴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聲,曖昧而火熱。

  *

  清晨時,雨已經停了,升起了太陽,柔和的光芒落在院中猶帶著水珠的草木上,顯得既清新又好看。

  漓兒與宴琨端了早飯出來,眾人圍在桌前吃飯,江阮四下看了一眼,“咦,花神醫呢?怎麼不見他出來吃早飯?今天有他最喜歡吃的花卷。”

  榕桓,宴琨還有祁燁動作俱是一頓,接著又一齊繼續吃飯。

  江阮見他們的反應,更加納悶,“花神醫哪裡去了?”平日裡見到吃的他可是最積極的。

  榕桓和祁燁不說話,宴琨沒辦法,輕咳一聲,“他,他有病人,去給人治病去了。”

  “不可能。”江阮篤定的搖頭,就連祁燁找他,都需要宴琨又打又罵的,還有何人能在他心目中占據這麼高的位置,讓他一大早的親自去給人治病。

  見江阮不信,宴琨向祁燁投去求助的目光,忽而想到祁燁看不到,沒辦法的撓撓頭,“真的,夫人,花爺確實是去給人治病了,那人,那人出的銀子多些。”宴琨結結巴巴的編著瞎話,這夫人越來越難糊弄了,他總不能告訴她實話,說花琰一大早便被人給擄走了吧,豈不是要把她嚇壞了。

  江阮偏頭想了想,終於沒有追問,想來那病人出的銀子確實是不少的。

  早膳後,江阮回房換衣衫,祁燁坐在前廳里等著。

  宴琨湊上前,小聲道,“主子,今個兒您與夫人一起上街去,屬下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便不要講了。”祁燁端起杯盞飲了一口清茶。

  宴琨怔了一下,繼而撓撓頭,他家主子何時也學會說這種讓人冷場的笑話了。

  “…屬下還是要說的。”宴琨乾笑兩聲,“主子,您今日與夫人一同出去,萬不可同平日裡那般整日板著一張臉。”

  “我何曾整日板著一張臉了?”祁燁不悅的望向他。

  宴琨瑟縮一下,您板沒板著一張臉您自己心裡沒點兒數嗎?

  當然,這話宴琨自然是不敢當面說的,只斟酌著措辭,“主子,平日裡您不喜說話,不說話時也不喜笑,夫人與您相處久了,自然沒什麼,可是你要到了街上去,還這般冷淡,讓人看了會背后里說閒話的。”

  “您也知道這些市井婦人們閒來無事便閒言碎語的到處瞎傳,夫人嫁給了您,她們在背后里說的有多難聽您也猜得到,您也得讓夫人臉上掛得住呀。”

  “您覺得屬下說的可還算對?”宴琨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表情,好在他此時看不到,若看得到,只用他那冷若冰霜的眸子瞪他一眼,今個兒這些話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只是夫人平日裡對主子的用心他都看在眼裡,偶爾外出聽著外面那些長舌婦們不安好心的編排自家夫人,他有些替夫人不值。

  祁燁白皙的手指緩緩的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若有所思。

  屋內安靜的練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見,宴琨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祁燁突然抬頭,扯了扯嘴角對宴琨勾起一抹笑容,“這樣可好?”

  宴琨看著那僵硬的硬擠出來的笑,咽了一口唾沫,他是不是做錯了?

  第30章

  花琰被人摘了黑色眼罩時,正睡得香,被人抓著衣襟晃了幾晃才清醒過來,打著哈欠睜開了眼睛。

  突如其來的亮光,讓他有些不適應,抬手遮住了眼睛,懶懶道,“這是哪裡?你們綁本神醫來幹嘛?”

  有人粗魯的將他的手扯下來,推搡著他上前,花琰踉蹌幾步,放下手,眯著眼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裡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院內雜草叢生,房屋破敗,並不像是經常住人的地方,四周也沒有什麼人聲,根據馬車在路上行走的時間與顛簸程度來看他們此時應該是在城外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房門前站了兩個黑衣男人,看到他便打開了房門,押著花琰的人將他推了進去。

  屋內光線有些昏暗,花琰四下看了一眼,青紗帳後隱隱坐著一個人,看不分明。

  身後的人將他按坐在椅子上,沉聲呵斥,“坐好,不要到處亂看。”

  花琰甩開他的手,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癱,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著,睨著帘子後的那人。

  青紗帘子被人掀開,一個人走了出來,青紗接著放下,花琰只看到了一個側影。

  出來的那人將手中的紅線遞到花琰手中,吩咐道,“給我們家公子把把脈。”

  花琰垂眸斜睨了一眼那細如髮絲的紅線,重重哼了一聲,“怎麼,懸絲診脈?你是不是話本看多了,真以為憑著這跟細線就能診斷出病症來?”

  “你不是神醫嗎?”

  “神醫怎麼了?神醫見不到病人也無法診脈,更何況…”花琰嘲諷,“本神醫什麼時候答應過要給你們家公子治病了?把本神醫綁來還想要本神醫幫你們治病,真當本神醫是麵團做的,任人揉捏啊。”

  “你這麼目中無人,就不怕我殺了你?”一人將匕首橫在了他脖子上,往下壓了壓。

  花琰就著匕首偏頭看他,笑眯眯,“殺了我就殺了我吧,反正天下神醫多的是,你們也不差我這一個神醫,你們到大街上去隨手一抓,說不定就是百十來個神醫,到時候無論你主子有什麼病肯定都治好了。”

  “你…”那人被他氣得語結,抬手就要打他。

  “慢著。”淡淡的帶著一絲儒雅之氣的男子聲音阻止了那人的動作。

  “花神醫醫術高超,素有鬼醫聖手之稱,世上只得一個,哪來第二個。”青紗帳被人撩起,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走了出來,望向花琰,“今日對神醫多有得罪,實在是迫不得已,還望神醫莫要放在心裡。”

  花琰淡淡瞥他一眼,繼而轉開眼眸,“換了你被人綁了然後被蒙了眼睛扔在馬車裡,你會不會大度的不放在心裡呢?”

  男子撩袍在他對面坐下,“神醫想要什麼大可以提出來,無論是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

  花琰上下打量他一番,“倒像是個富家公子,不過本神醫出的價格你怕是未必能付得起。”

  “神醫但說無妨。”

  花琰挑眉沉思片刻,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百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男子身邊的僕人忍不住譏諷。

  “三百兩銀子?”花琰睜大眼睛,舉高那三根手指,提高聲音,“三百兩銀子?本神醫就值三百兩銀子?你是哪個鄉下出來的,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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