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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懂非懂,但仍舊迎合著她做各種喜歡的姿態。
十位畫師都落了筆,每一位畫師筆下的場景都不同,故十張畫上的蘭子離和紀雲薇,動作體態各有千秋。
“這一幅…”
蘭子離指著其中一幅兩人耳語的畫,畫中的紀雲薇有著幾分嬌羞,笑意盈盈。
“臣喜歡這一張,不知陛下可否賞賜給臣。”
“蘭哥哥喜歡就拿去,但你可要好好保存呀,這幅畫我也很喜歡呢。”
“賞。”
紀雲薇今天高興,吩咐如意賞了作這畫的畫師。
宮婢小心的捲起畫軸,送到了蘭子離的手裡。他回府後立刻精心收藏了起來。
深夜,蟋蟀飛撲在院子裡的草叢中,幽幽的月光打在紙糊的窗戶上,竟然帶著一絲冷意。
“蘭哥哥…”
“雲薇,你這是要去哪裡?”
上一秒還醉臥溫柔鄉,下一秒紀雲薇就收拾了包袱,臉上掛著惹人心疼的淚珠。
“蘭哥哥,對不起,我想回去了。”
蘭子離著急的抓住了她的手,但她的力氣卻出奇的大,輕鬆的甩開來他,頭也不回的決然離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雲薇…”
“不要走!不要走!”
突然驚醒,蘭子離扶額坐立起來。
原來只是一場噩夢,他的頭髮間已經滲出層層密汗。
眸子裡甚至還帶著未揮散的急切和悲傷.忽然,他起身掀起被子,奪門而出。順著宮中小道,輕手輕腳來到了紀雲薇的床前。
寢宮裡靜悄悄的,隔著紫色紗幔,隱隱約約之間能夠看到她沉睡乖巧的模樣。
挑起紗幔,他慢步走了過去,俯身在她的床前,看著她安靜的面容,心中才算是安穩了一些。
撫上她的臉頰,手指有些冰涼,紀雲薇翻了個身,留給了蘭子離一個後背。
床很大,蘭子離脫鞋躺在了旁邊,從身後將她整個人擁進了懷裡。
突然被人抱住,紀雲薇皺眉醒來,看見眼前的人先是愣了片刻,隨即環住蘭子離的脖頸又往懷裡蹭了蹭。
“蘭哥哥,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雲薇,我做噩夢了。”
紀雲薇睡眼朦朧,柔聲問道:“什麼夢?”
“我夢到你要回去那個高科技的地方,不要我了。”
他輕輕說著,又加重了手臂環抱的力度,下巴更加親昵的蹭了蹭她的頭髮。
惹的紀雲薇臉頰紅了幾分。
“蘭哥哥放心,雲薇早就說過了不會離開,我怎麼捨得你呢?”
他點點頭,閉上了眼睛,緊緊抱著她入睡,似乎這樣就不會害怕失去了。
紀雲薇嘴角含笑,躺在這樣溫暖的懷中,不一會就重新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的十分香甜,等她醒時天已大亮。蘭子離不知什麼時候就離開了,只是這身上滿滿都是他薰香的獨特氣味。
紀雲薇的生辰將近,韶國派來了使者求見。
“我韶國國主聽聞女帝生辰將近,特此獻上東海紫珊為禮。”
紫珊被一個精緻的木盒裝了起來,上面還有蒙了一層紅布,沒有人知道裡面是什麼樣的。
紀雲薇瞧了一眼說道:“朕謝過你們國主了。”
如意上前想要接過盒子,使者卻不鬆手,開口說道:“國主事前吩咐,此禮只可女帝一人打開觀賞,忘女帝遵從。”
這是何意?規矩上,各國獻禮都是要當著眾臣面打開的,只是此時使者既然說了這話,便不好例行了。
“即是如此,如意先把東西收下吧。”
朝堂之上有人質疑這盒子中會不會有暗器,使者臉色瞬間變了,紀雲薇笑說:“兩國如今已結盟,韶國國主若真想做什麼早就動手了,不會這樣明目張胆留人口實,大家放心。”
使者抱拳行禮退了下去。
下了朝,紀雲薇本想去花園走走,奈何剛行了幾步忍耐不了心中疑惑,姬容淵會送什麼呢?如此神神秘秘,讓人不禁好奇起來。
還是回了宮,讓婢女把禮物呈上來,屏退了左右,慢慢打開了盒子。
紫色微弱的光芒射了出來,紀雲薇瞥了一眼,裡面是用紫珊雕刻的物件,似乎是兩個人。
她拿起其中一個看了看,雕工並不細膩,也可能是紫珊不易雕刻的緣故,但可以看得出來,雕刻的人還是用了心的。
仔細看了看禮物,這兩個人偶是一男一女,男子衣服上有龍紋,女子衣服上了有鳳樣。把兩樣雕刻品擺在一起,發現是一種場景。
是男子伸手接過女子手中東西的場景。
紀雲薇即刻就明白了,這東西恐怕是姬容淵親自雕刻的,這場景是紀雲薇贈與他種子的那一幕,並無旁人。
這兩人衣服上的龍鳳和鳳樣,想來就是姬容淵和自己。
只是有一處和那日不同,姬容淵的臉上不再是冰冷,而是多了一抹笑意。
記憶回到了那一天,在離別韶國的前一日,姬容淵不知道龍之逆鱗的比擬,她便送了他一把瓜子,告訴他那是太陽花的種子,若能把花種出來,他大概就明白這個比擬了。
只是,她沒有說,那種子是熟的,不可能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