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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著嚇的臉色蒼白的銀杏,紀雲薇差點笑出聲:“別怕銀杏,那只是一件空衣服!”
這麼一說,銀杏悄眯著眼睛抬頭看了過去,飄來飄去的白影似乎沒頭沒臉沒四肢。
“真的只是衣服!”
“沒錯,就知道是有人在裝神弄鬼,我們進屋看看吧。”
剛才銀杏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已經暴露了他們的存在,不過紀雲薇也沒想在今日就抓到他們,她只是想要看看這裝神弄鬼的方法究竟有多高明。
推開門,屋子裡面漆黑一片,空無一人,想來是已經逃跑了。
第八十八章
銀杏趕緊掏出了火摺子,紀雲薇大概看了看,屋子裡的窗戶是開著的,想必剛才那人是跳窗而逃。
蹲下去,她發現,這個屋子已經荒廢了很久,地上堆積了很多灰塵,但有幾個明顯的腳印,而且有些雜亂,說明剛才這個屋子裡真的有人,還不止一個。
“陛下,你看這個!”
銀杏從廢棄的床邊發現了一個荷包,看著很乾淨,不像是久置之物。再看向旁邊廢棄的床,上面沒有被子和床單,但也沒有灰塵,說明有人刻意擦拭過。
她的眸子閃過一抹狡黠。
“今日是發現不了什麼了,我們回去吧。”
紀雲薇把荷包交給銀杏,讓她去找一個相似的拿過來,又重新扔在了原來的地方。
次日,他們在折返此處的時候已經找到不到之前丟下的荷包了。
“很好,銀杏,你現在就去給我查,昨日的荷包如今在誰的身上。”
“記住,是暗中觀察,明白?”
銀杏福身,立刻去辦了。
一日後,就有了消息,說是這個荷包在一個侍衛的身上。
“侍衛?”紀雲薇更是好笑的挑眉,覺得有趣的很。
紀雲薇想到了荷包,想到了乾淨的床鋪,然後腦子裡上演了一出大戲。
她又立刻吩咐銀杏去查和這個侍衛交好的宮女有哪些。
看這情況,分明像是偷情,但那裝神弄鬼是怎麼回事?失蹤的宮女又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也與這偷請相關,但既然是偷,就應該儘量少人知道,又怎麼偷的這般高調?
在這諸多疑問中,銀杏打聽到了一個叫珠兒的宮女,據說她總是在入夜十分消失,很晚才回來,且平時和那名侍衛關係很是曖昧。
第二日,紀雲薇命人把珠兒叫到一處偏殿。
當珠兒知道女帝找她的時候,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在這宮中卑微的如同螻蟻,女帝怎會無緣無故找她?恐是凶多吉少。
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珠兒,紀雲薇眼中略過一絲不忍。畢竟是新時代的女子了,她的思想可沒有那麼古板,男歡女愛本屬正常,這宮女侍衛到了懷春年紀做出些情不自禁的事情她是理解的。
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果宮中人人都行為隨意那還如何管理?
紀雲薇嚴厲的對著跪在地上的珠兒說道:“珠兒,你可知錯?”
聽著女帝問話,又聯想到平日裡的傳聞,珠兒嚇得瑟瑟發抖:“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陛下就饒過奴婢這一次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珠兒甚至都不敢抬頭看紀雲薇道表情,只是一個勁的如搗蒜一般的以頭磕地,乞求紀雲薇的原諒。
然而紀雲薇卻絲毫不為所動,冷冷的說道:“你敗壞宮中規矩,我若饒了你,怎麼服眾?”
“陛下…”聽到這話,珠兒終於抬頭,開口喊了一聲卻沒有了下文,只是在一個勁的啜泣。
沒有繼續理會珠兒,紀雲薇揮了揮手對著左右吩咐道:“去把那杯酒拿來。”
紀雲薇示意婢女把酒杯放在珠兒面前,對著珠兒冷言:“這是一杯毒酒,看在你在宮裡這麼多年的份上,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喝了它,你會毫無痛苦的死去。”
看著眼前盛酒的白玉杯,珠兒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事到如今,自己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平日艷羨萬分卻無緣碰觸的雕鳳白玉杯,自己有生之年能用它飲酒何其有幸,只不過,卻是在死前的最後一刻。
留個全屍也好,要怪就怪自己犯了規矩,珠兒也不再猶豫,顫抖舉起了酒杯一口灌下。
而一旁的紀雲薇平靜的看著珠兒把杯子裡的酒喝下,慢慢癱倒在地,那價值不菲的雕鳳白玉杯哐當摔碎在地。
揮了揮手,讓一旁的太監將珠兒拖到偏殿的角落,就轉身離開了。
其實給珠兒喝的並不是致命的毒酒,而是帶有蒙汗藥的普通酒罷了。也就是說,珠兒並沒有死,只是昏睡了過去而已。
紀雲薇並不是真的要殺她,但也不能壞了規矩放過她,就只有這個方法了,而且,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問呢,前戲不做足怎麼能行?
珠兒被女帝叫了去,很久沒從偏殿出來的事情,很快宮中人盡皆知。那個侍衛自然也是知道了。
當日正午,太陽正是毒烈的時候。一個身穿軟甲滿頭是汗的侍衛跪在了紀雲薇寢宮門前,等待通報。
侍衛名喚白星,是把守北宮門的侍衛,紀雲薇聽到通傳,會心一笑,畢竟薄情寡性的男子不少,似乎這個人卻不是,因為他不但來了,還來的如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