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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薇臉上飛來兩片緋紅,立刻推開他,慌亂理了理頭髮:“本宮這副模樣,已幾日未洗澡,讓蘭公子嫌棄,見笑了!”
蘭子離眼中早已溢滿了柔情蜜意,這幾日不見他才體會到什麼是擔心到食不下咽,睡不能眠,現在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何來嫌棄一說呢。
“微臣讓公主受此委屈,除了自責,別無其他。”
他的眼眸深邃,紀雲薇就像個嬌羞的小姑娘,不敢和他對視,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真好。
走到房門口,其餘人都停在屋外不再跟進,蘭子離替她打開房門,紀雲薇走進去側身回頭:“蘭哥哥,這幾日,你可曾想過我?”
“想過。”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
“殿下,您早些歇息,微臣替你守夜,這幾日您受苦了,今夜安心睡個好覺吧。”
好似吃了一口蜜,紀雲薇心中一甜,點點頭。
蘭子離替她關上房門,抱劍在懷,靠在門口柱子上,守護著。
第七十六章
為了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郭守雲增派更多的侍衛、暗衛保護紀雲薇。
久違的泡了個花瓣浴,紀雲薇換了一身窄袖流仙裙,腰間別了一塊玫瑰花形的粉紅玉佩,膚如凝脂,口若含丹,和之前在牢獄裡的形象大相逕庭。
夜已經很深了,唰唰唰——
樹上飛下來一個黑衣人,先對著屋外的蘭子離行了禮,而後進到了屋中。
見到紀雲薇後立馬跪倒在她面前。
“主人,您吩咐我們查的,已經查清楚了!”
“講。”
……
不得不說,蘭子離的暗衛比沈岳的好用太多了,這隻一個沐浴的時間,就打聽到了這許多。
據暗衛匯報,許臨渡這個人神秘莫測,做縣令期間,為民伸張正義,秉公執守,但唯一的缺點是愛財如命,常常懲戒了有罪之人後,隨意抄家取財。
除此之外,他性格慵懶,一些小事選擇睜隻眼閉隻眼,但大事上,比如縣城建設、人命官司,都處理的有條有理,深得民心。
這些倒讓紀雲薇驚訝,雖說不能算是個清官,但也不是惡官。
次日,陽光明媚,微風徐徐。
睜開眼便有下人伺候,鹹魚的生活終於回來了。
紀雲薇品嘗了早餐,正準備出去,許臨渡就趕來問候。
見到她時,眼前一亮。
一身嶄新衣裙,臉頰紅潤,膚如凝脂,舉手投足間身姿優雅。
“你來的正好,本宮正想泛舟,缺人陪同。”
“泛舟?微臣榮幸之至。”
商牟縣內有一風景甚好的湖,這個時節,荷花雖敗了,但荷葉還是滿池。
一葉扁舟緩緩向湖中心劃了過去,蘭子離等人站在岸上,船上除了船夫就剩紀雲薇和許臨渡二人,他一路愁眉不展,不知在想什麼。
紀雲薇摘了一片荷葉,圓潤的水珠狡猾的在荷葉上滑來滑去,根本就抓不住。
“許縣令,你說這荷葉上的露珠一抓就成好幾個,是不是正應了那句大難臨頭各自飛。”
只不過,這珠露不是飛,而是跑。
許臨渡輕笑點頭,眼神恍惚。
紀雲薇又道:“聽聞許縣令家在商牟縣以北邊境,家中兄弟三位,而你排行老么,且為庶子……”
他猛的緊了緊眉毛,在府衙之中除了他自己,再無第二人知曉他的背景,而紀雲薇僅僅一夜就把他的底細全部摸清。
“不愧是公主殿下,知曉的如此清楚。”
他之所以愛財如命,只因家中原是商戶,自己是庶子,從小受盡哥哥欺辱,父親也不把他放在眼裡。父親愛財,許臨渡當上縣令竭盡所能在不違背人倫常理之下擴大自己的私庫,只是想被家裡人認可罷了。
“說來也可笑。”他不在隱瞞,也料想紀雲薇早就猜到了。
空氣凝固了一會兒,紀雲薇把手中的荷葉放回了水裡。
“許縣令沒什麼可取笑的,真正可笑的是那些不願努力改變現狀的人,更何況,你從未做過什麼真正傷天害理的事情。眼下本宮有一美差想交給你做。”
一陣清風吹來,紀雲薇的青絲隨風擺動。
“不知公主指的是?”
“本宮封你為督查使,你替本宮督查各個城池貪官污吏,除了朝廷官銀其他錢財都歸你!”
如此一來,他定竭盡所能的去查辦貪官。
許臨渡當然樂意,當即叩謝公主恩典!
上了岸,便看到蘭子離一身白衣,手中握著一束荷葉站在那裡,脫塵飄逸,像極了仙人下凡,一時間讓她移不開視線。
回去的路上,他把這支荷葉贈與了紀雲薇。
“帝都鮮少有荷花,且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清香優雅,和公主很相似,微臣本想找荷花,奈何湖中只有荷葉。”
讓蘭子離自始至終都感到佩服的是紀雲薇處事做人的態度和手段,她雖為公主,堂前不拘束女兒身叱吒朝廷,整頓貪官污吏,大臣之中無一人敢對她產生質疑,身為公主,卻不嬌貴,聰慧如蘭,心境崇高。
“這荷葉本宮就收了,謝過蘭公子的美意,只是相比荷花,本宮更喜歡另一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