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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這個武安簡直就是魔鬼!
六皇子頓時恍然大悟,解開了他心中最大的一個疑惑。
紀雲薇明明想將所有皇子都剷除,但那日卻開放城門,讓他輕而易舉的逃了出去。
他一直以為這是老天開眼,卻不曾想自己早已落入她的圈套。
“六哥,武安之前下棋總是輸給你,這一次不在棋盤上的對弈,我卻贏了。”
六皇子眼中充斥著血絲,如果沒有了這條命,他奪得了江山又能夠怎麼樣?當務之急是尋找辦法治療自己的病!
“撤——”
六皇子大喊一聲調轉了馬頭,身後所有軍隊皆跟隨六皇子往回撤去。
回到了駐紮的地方,六皇子立刻通知了隨行大夫為他診斷,結果不出所料,果然中了瘟疫,而且這種瘟疫傳播極快,一夜之間,三萬將士,倒下了一大半!
三日之內,叛軍全部感染瘟疫,駐紮之地,所有人身體無力,奄奄一息,而這些都是六皇子一個人帶來的。
永夜王自然也不能倖免於難。
叛軍撤回陣營,紀雲薇才緩緩鬆了一口氣。好在她抓住了六皇子的弱點,他那麼想攻城破國,無非是為了坐上帝位,這個時候身體出了問題,只會讓他夢境破碎,痛心疾首。
回到駐地,紀雲薇欣慰的看著自己的手下的人馬從開始的頹靡不振,到現在的士氣高漲,嘴邊也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陸安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手中捧著醇香的雞蛋羹,笑著說道:“恭喜母親,叛軍那裡傳來消息,整個軍隊無一人倖免,疫病纏身!”
聽聞敵方陣營動用全軍所有軍醫,在研製治療辦法。多日無果,他們已有了徹底撤退的打算。
這場突如其來的瘟疫,是被六皇子一人帶來的。三萬士兵的性命被牽連,他們都是血肉之軀,都有父母親人,每個人都怨聲載道。
永夜王更是氣惱,他可是惜命的很,自己原本只想坐擁金山,如今卻要丟掉性命。氣惱之下本想當場殺死六皇子,但六皇子身邊也有死忠之人,想取他的腦袋還沒有那麼容易。
只是事到如今,六皇子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
紀雲薇這邊的軍營卻是其樂融融,一片祥和的景象。
陸安一整晚都跟在她的身後,眉毛皺在一起,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紀雲薇知道他在想什麼,用過晚膳便把他叫到了帳篷內,替他答疑解惑。
“安兒,母親為你安排的這場戰事是為了讓你有戰功在身,為你日後做打算,亦不會讓你身處險境。”
這樣說來,叛軍瘟疫是早早就在計劃之中的事情了。陸安明白了紀雲薇的苦心,但還有一事不明:“只是,孩兒不知母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實施這個計劃的。”
紀雲薇笑著撫摸了他的腦袋,語重心長的說:“你要記住,做任何事都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沒有把握的事情千萬不要做。”
“是,孩兒謹記母親教誨!”
高堂之上,勾心鬥角,群臣各個狼子野心,若不留有防備,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這場叛亂勝負已定,但卻沒結束,最後的一擊才是關鍵。
次日入夜,趁著叛軍人心不穩,紀雲薇帶著陸安等人到叛軍的營地將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就在白天,永夜王已經氣急敗壞帶著一半的兵力回了封地,如今六皇子勢單力薄,雖手下仍有萬人,但個個病弱,無力對抗。
紀雲薇軍隊又是趁著天黑動手,敵方軍隊一見他們攻過來,將領們直接帶著認了輸。
看著跪在地上求饒的將士,紀雲薇只是吩咐了陸安:“既然已經投降了,就收為我用,訓化服役!”
“可是,母親,他們身染瘟病,接近他們對我方無利!”
紀雲薇笑看著自己隊伍中口鼻處系了一條布帶的人,搖搖頭,如果真是瘟疫蔓延,真以為那樣就可以隔絕傳染嗎?她早就看見,一直沒去理會,當然有原因。
她慢慢靠近陸安,在他耳邊只用兩個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其實,他們得的不是瘟病?九皇子也不是!”
陸安瞬間楞楞的站在原地。
紀雲薇笑道:“所以,不用讓他們打扮成那個樣子。”
六皇子的帳篷已經被重重包圍了,聽說他現在已經病的下不了床了,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下投降淪為武安的人。
清除了所有叛亂的人,清點了剩餘的人馬,然後交代陸安各項事宜後,紀雲薇掀起了六皇子帳篷的帘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地上躺了一具小廝的屍體,她猜想應該是照顧六皇子的人,想趁著戰亂逃跑,被他一劍斃命。
六皇子此時已經穿戴整齊,強撐著病體坐在床中間,手中利劍插地,眼神犀利,看樣子已經恭候多時。
“六哥,這場對弈你已經輸了,放棄掙扎吧!”
“你……”他憤怒的呼吸一進一出,然心有餘而力不足,明明近在咫尺,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想他聰明一世,從來也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敗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紀雲薇,你就是魔鬼,手上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就連自己的親哥哥也算計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