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
在茂密的樹林裡不見得到有光,過了密集的地方,一道月光才從天上透過樹葉的縫隙打下來,正好照到這位“老兄”的臉上,原來這位“老兄”不是老兄,而是位姑娘。
我笑了笑:“多謝姑娘救我一命,所以姑娘是想和我走搭檔,逃出這裡呢?”
她拍了拍我的肩,笑著說:“姑娘果然是聰明。”
我們含笑相握,於是達成了愉快的協議。
車輪“軲轆軲轆”地轉起來,車很快便拉到了一片空氣完全澄淨的地方,這裡有一片白月光,原本上百個人的車隊,如今醒著的人就剩下二十個不到了。那個原本作為領頭羊的嚴肅黑衣人,緩緩地退到一邊去。
在泛白的月光下,這片空地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一個蓄養月光的池子,看起來還有些美妙,我差點就看醉了。這時候,方才救了我的姑娘偷偷撞了我一下,我馬上激靈起來,只見那姑娘眉頭緊鎖,身後又“啪嗒、啪嗒”地倒下了幾個人。
此刻,樹林裡出來了一個赤|裸著上身,腰佩各種各樣的花里胡哨的銀飾的大漢。他滿臉長著大鬍子,嚴肅極了。他擺了擺手,方才退到一旁的黑衣人,竟然動起來手來,將方才倒下的那些人清理掉!
我暗暗心驚,虛汗一直流下,當下意識到,方才這姑娘,又救了我一命。
泛白的月光下,無聲地進行著一場可怕的陰謀。這夜的月光,仿佛比劉老四死的那天夜裡的月光,還要病,還要涼!穿透了每個人的心房!
作者有話要說: 如無意外的話,今天還有兩更。
☆、毒窟暗夜2
這似乎是一個天降永夜,月光冷,淒風也冷。
空穴而來的那刺骨的冷風從外面灌入,灌得“呼呼”作響。洞穴里有微不可察的水滴聲響起,是水滴沿著犬牙次互的掛岩緩慢滴下,聽聲音我察覺到遠方似乎有一個冷泉。
空穴的路崎嶇而蜿蜒,且此處黯淡無光,窩藏在洞穴頂部的蝙蝠輕輕地張開它們的翅膀,露出一排獠牙,用那發著紅光的眼睛注視著行人。我藏在隊伍的中央,隨著那個赤身大漢左拐右繞進入了更深的洞穴。洞穴有微光,一明一暗,恍惚生滅。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方才那位姑娘。
“蘇眉。”她很爽快地回答了。
我扯了扯嘴角,配合地假笑了一下,“回答得這麼快,多半是假的”我心道。
“段花。”我目視前方,回答道。
“一開始來這裡的時候,你絕望嗎?段花。”
我又輕輕地扯了一下嘴角,如實說道:“不絕望。”
“你想回哪裡去?”蘇眉邊走邊問。
我回答她:“我想回到能存活的地方去。”
“你有沒有發現,我們能走到後面的人越來越少了。”蘇眉問。
“我看到了,昨天的人都給他們清理了。”我沉聲道。
蘇眉側過臉打量我臉上的表情。
“你想問,萬一最後只能留下一個?”我開門見山道。
蘇眉聽了,她似乎毫不在乎,反而是笑了笑:“只能留一個的話,我相信留的是你。”
“哦?”我轉過頭,問她:“那你呢?”
“哈哈,本小姐一定在她們殺完人之前逃出這裡。”她自信地笑笑。
“那我呢,我是拿刀殺到剩下我一個人嗎?”我平靜地問她。
“那你不找你的朋友了嗎?萬一與你對決的是阿紫呢?”蘇眉吃驚地問我。
“那便希望她不要遇到我吧。”我淡淡道。
“臥槽!闊以啊兄嘚!”蘇眉笑著看我。
我不知道她是哪裡人,為什麼有這樣的口音。如果當真按照她所說的那樣,我想,不論是遇到誰我都不會手軟的。我目視前方,徑直向更深更黑暗的洞穴走進去。
蘇眉這個人,此前我對她確實是諸多的不信任,就連她告訴我的名字也是假的。可是在經歷過多番磨難之後,三個月後,我們便互相都把信任交給了對方。
“我姓蘇,名秋夷,是巴蜀秋水山莊的少莊主。”
“我姓段,名花,哥哥是川冰宮弟子夏漸明。”
蘇秋夷把她給抓來這裡的原因坦白,她說,她原本是巴蜀秋水山莊的少莊主,爹娘的勢力都很大,作為少莊主的她原本是壓根不會出任何危險的。而不巧的是,那天她執意要孤身一人出去探險,她爹娘不同意,只是派遣了兩位侍從跟隨著蘇秋夷,以免她受傷。可偏偏,她遇上的也是一個老巫婆,那老巫婆不知道使的是什麼妖法,吹了曲極為難聽的曲子,她身後的侍從便全數倒下了。
蘇秋夷見不對勁,便擺好了架勢,展開了那把精緻的小鐵扇,準備與老巫婆搏鬥起來。
豈知那老巫婆竟然是有意與她過兩招,結果這位大姑娘跟她所說的老巫婆過了幾招之後,老巫婆竟然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蘇秋夷說,那個人的笑容她這輩子都一定不會忘記。
於是我們得出了一個結論:那麼說,咱倆遇到的老巫婆可不是同一個人。
“那得有多少個老巫婆?”我們異口同聲問道。
是了,我們對比起我們的經歷,我們發現了一個定律,毒窟的“老巫婆”並沒有很多,而他們出現,往往是因為“好苗子”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