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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倒是好許多,仗著冰川宮上的這個哥哥,終於可以揚名吐氣啦!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這種日子我還能再過多久,畢竟哥哥始終是川冰宮上的弟子,他總不可能陪我在杭州城裡度過一天又一天,一個春秋又一個春去。這來得突然的幸福,我也怕有一天會突如其來地消失,若是連一絲塵埃都不允許留下,那麼我也只要將腦子裡美好的記憶抹去,以免,以免沉溺在過去的幸福之中不可自拔。

  不過還好,至少現在,哥哥還是留在杭州城不走。

  忽一日,天光乍現,寒風肅然而起,驚得在睡夢之中的我狠狠醒過來。只見寺廟四面的窗戶一冷,竟然凝成了一層冰霜。那肅殺的風吹不動那原本該搖曳的窗,冰霜將窗戶死死定住,似乎要將這裡變成一座冰的囚牢。

  我驚訝地回首,只見那堆破敗的禾稈草竟然也因為寒氣的侵蝕而在表面結成了一層霜花,我用手輕輕一捏,那條枯黃的草也給我捏斷得清脆。

  其實那絲寒氣,我感覺倒像是來“敲門問候”,並不是要人命的殺氣。

  我不懂有沒有殺氣吧,就僅是感覺它沒有什麼惡意。

  我抬頭看了看房樑上的那個大蜘蛛絲網,竟然也結上了一層細細的冰霜,把那隻小蜘蛛的一根腿給凍住了,它怎麼往外吃力地扯,也扯不開那條細腿。這番景象著實有趣,我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來。

  此時,一個身著藍袍,手握一柄劍身修長的劍的人走進來。

  我咯咯地笑了,說:“哥哥這麼帥啊,竟把這裡的門窗都給凍住了。”我仰頭示意他看看那隻被凍住腿的黑毛蜘蛛,繼續說:“你瞧瞧,那隻蜘蛛給你凍住了,拔不開腿來了。”

  哥哥將劍一收,英姿可謂是瀟灑。他過來敲了敲我的腦袋,說:“你倒好啊,一點都不怕!不知死活,哼!”他說完就獨自抱臂,我瞧了瞧他,也不搭話,過了一會他自己便說話了。

  “怎麼樣?酷嗎?”他眉飛色舞地看著我說。

  “當然酷了,酷極了!”我笑了笑。

  “要學嗎?”他不懷好意地挑逗著。

  “要啊!”我高興地瘋狂點頭。

  “我偏不教啊!哈哈!”他過來又敲了一下我的腦袋。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烈日,修竹挺立,艷陽高照。

  我一邊一雙眼睛盯著眼前的木劍劍尖,一邊咬牙堅持著不讓自己手抖腿抖身體抖,我這麼一堅持就已經堅持了約莫……約莫……半盞茶時間了吧!

  每逢我的眼睛左轉右轉,夏哥哥都會毫不猶豫地拿他那佩劍的劍鞘敲我腦袋,惡狠狠地道:“專心點!再看把你眼珠子給摳下來!”

  聞言我暗暗心驚:“這麼狠,不就望兩眼嘛,至於嘛……”

  我神還沒回過來,我的屁股就給人猛踹了一腳,這一踹可不得了,把我整個姿勢都踹歪了,我只好往前一撲。

  我回頭怒罵道:“踢什麼呢!”

  本來嚴肅的哥哥突然被我嚇唬住了,他眼神一直往上瞟,道:“誰教你的屁股翹這麼高的!翹這麼高不就是給機會敵人一腳把你踹開嗎!智障!”

  “你!你又罵我?!”我鼓氣指著他罵道。

  哥哥卻毫不在意,輕然道:“嘿嘿……我說得有錯麼?!別囉嗦了,趕緊練,不然幾個月都練不出來基本功!”

  他擺擺手,又扯開了話題,重新調整了我的姿勢,而我卻成功地給他忽悠了過去,忘了他說我“智障!”的這件事。

  相識了數月,漸漸地,我覺得我已經摸熟了這從天而降的哥哥的性格了。起初的時候,還是挺不易近人的,說什麼都只講一兩句,通常幾個字就沒了,好生無趣。

  後來呢,我發現他說的話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不客氣,雖然,似乎他也沒有對我客氣過。真的,一天裡頭,“智障”二字我起碼要給他罵十來二十遍。

  雖說一開始他說不教我功夫,不過後來還不是口是心非教了。

  一個月過去,時時陪伴我的依舊是大哥,悉心教導我的也是大哥,替我熬藥祛痘的也是大哥。

  這幾個月過得倒是天天和風霽月,回憶這幾個月的種種往事,某天我練完劍,正值熱血澎湃,忽然抱劍“噗通!”地跪在地上,豪邁地對夏大哥吼道:“大哥!我段花這輩子就認定你這個大哥了!”

  當時竹林里刮來一陣怪異的風,吹得我髮絲散亂,他停下嗑瓜子的手,看了一眼堅定無比的我的臉!

  隨後“呸!”地把瓜子殼吐了出來,道:“神經病!”

  ……

  光陰真如白駒過隙吶,不過饒是在這白駒過隙的短短時間內,我還是給我這位大哥培養了一副臭不要臉的性子。哥哥沒有讓我裝得跟個大家閨秀一般,反而是功法教完我一套又一套,斷然沒有教過我什麼賢良淑德的模樣。

  某天我戲謔問他為什麼不教。

  但是他立馬就甩手扭頭,滿臉愁苦地說:“你讓我一個大男人教你這些?!嘖嘖嘖,有什麼不好學的?非要學什麼賢良淑德,沒用!怎麼?不喜歡練功法?”

  我瞪大眼睛,趕緊說:“當然不是!好端端地為什麼要當淑女,是練功法不好玩還是苦頭不夠吃,我可不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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