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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秦嘿嘿笑道:“我說隱姑娘,許久不見,你怎麼慫了這麼多?!吃我一記雪球!”語罷,他把那隻捧著雪球的藏在背後的手伸出,一記雪球正準備砸到我身上!

  我下意識抬起手來格擋,眼下一個深藍色的身影閃過,他閃身過來,衣擺還在翩飛,一個大雪球就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宋祁濂的胸膛上,“啪!——”的一聲。

  宋祁濂拂了拂衣襟,嘆道:“蘇兄弟,你這一記雪球砸得可真狠吶……怎麼可以砸到女孩子身上呢?”

  想不到擋在我身前的竟然是宋祁濂,我還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他轉過身來時,我的頭剛好能抵著抵著他的胸膛,我伸手幫他拍了拍,開口道:“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他低頭與我說。

  我笑了笑,想不到兩人竟在同時都說出這句話。

  “我沒事。”

  “沒事。”

  我掩嘴笑了笑,道:“謝謝。”

  他溫聲道:“不用謝,女孩子本身就不應該被雪球砸的。”

  我抬眸與他對視了須臾,在寒冷的臘月冬天中,竟能夠感覺到臉上有點發燙。宋祁濂的眼睛仿佛如一汪春水一樣溫柔,可是看久了,他又十分懂人情地將目光從我臉上挪開,報以微微的一笑。此中,讓我絲毫不覺得尷尬。

  只是宋祁濂退開後,蘇秦那小子一臉僵硬地定在那裡,直到宋祁濂移開,我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他才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咦惹!受不了,老子去找我徒弟去了。”語罷他瞟了我們一眼,清目便出來了。

  清目一出來,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她師父,“噗嗤”地一笑。

  蘇秦叉了叉腰,哼了一口氣,撇了個八字眉,說:“怎麼清目?你還敢笑話我?”

  清目笑著搖搖頭:“沒有沒有。對了師父,你來找我們幹啥?”

  蘇秦拍了拍宋道長的肩膀,道:“這位大兄弟,初來乍到,說是想見識一下杭州的人文和文景……”

  他低了低頭,摸了摸鼻子,繼續說:“尤其是過年這段期間,杭州城內外都很熱鬧,呃,我想帶宋兄弟去逛一逛,近來不是有個燈會嗎?問一問你們去不去。”

  “燈會?”我挑挑眉,“那不是元宵的時候嘛?”

  蘇秦將手一揚,“嘖”了一聲,不屑道:“你個鄉巴佬妹子!懂什麼,杭州的燈會,大是年初一、大年初五、元宵都會舉行,燈會很熱鬧很熱鬧,占溪姑娘也會去,況且宋兄弟也想見識一下。”

  “你……什麼鄉巴佬妹子?!”我差一點就動手推他了,怒上眉梢之時,宋祁濂微微擋了我一下,對蘇秦說:“蘇兄弟,你不可以這麼稱呼隱姑娘的。”

  “行行行,打不過你!”蘇秦瞟了我倆一眼,擺擺手道。

  聽宋祁濂這麼一說,我頓時覺得氣消了大半,愣是沒有對蘇秦動手。可是即便我沒有對蘇秦動手,想必他也不會好受。只因此刻清目給他的回應是如下的。

  清目瞬間將臉一冷,抱臂冷冷道:“那你去吧,還不是因為占溪姑娘也去,關我們什麼事。”

  “哎……”蘇秦擺了擺手,無計可施。

  蘇秦此人,我不能說十分了解,但是在清水雅芳此處,雖然說他貴為三公子,理應大搖大擺、無所顧忌,可我卻十分明白,他獨獨在乎清目這一個徒弟的感受。

  清水雅芳的蘇秦此人,並非如戰國時期擅長於縱橫捭闔的那位蘇秦,有些時候,人雖是狗了一些,只是對清目這個徒弟,可以說是十分在乎的了。

  我眼神以示了一下清目,清目支支吾吾問道:“那姑姑那邊怎麼辦?暮雲姑姑吩咐了我要將這一匹布繡完做新衣服呢……紅袂姐姐那邊還交代了花……阿隱剪紅紙……”

  聞言,我接話道:“無礙,蘇秦是你們家的三公子,他說話一定有分量,況且在此前我們只要趕緊把手頭的功夫做好就成啦!”

  “對!”蘇秦一拍掌,清目也應了。

  清目之所以這麼反感那個占溪姑娘,其實是有原因的。此前在與清目敘舊促膝長談之時,她便與我說過這麼一番話。

  清目說,占溪這個人並非沒有簡單之人。她出身顯赫之家,原是杭州曠將軍之女,擁有軍家風骨,原本飽讀詩書也頗受軍家風氣所影響。可惜那位將軍卻為虎作倀,落得個連連左遷的命運,最終家道衰落。

  只因一個家道衰落,於是占溪重新回到杭州,卻不幸淪為姬昌。

  本來這確實是一樁十分悽慘悲愴的故事。只是,只是清目告訴我,占溪總有點不對勁。

  我點了點頭,將此事記在心上了。

  清目與我說:“花……隱姑娘,今晚家宴我們趕緊把手頭的功夫做好。”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別管你師父!”

  我笑著拉著清目的手臂轉身便往她房間裡走,豈料有一個的人輕輕地摸了我的頭。

  “唔——”

  宋祁濂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別太累了。”

  “花隱,你可是從來沒給人摸過你的頭的呀!”清目眨了眨眼對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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