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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就是在折磨人嘛……"
將草料倒進槽里餵馬,隨後挽起衣袖,替花洛那匹愛馬刷洗毛髮,邊刷邊嘀咕著。
她承認這匹馬是很英俊神武,頭細頸高,四肢修長,然再寶貴,它畢竟也不是人啊,為什麼還要一天洗一次?而且看它那發亮的毛髮,簡直比她還乾淨呢!
梅英越想越憋屈,正刷著,那馬不知受了什麼驚嚇,忽然揚蹄嘶鳴,梅英吃了一驚,直往後退,卻不料,竟撞入一懷中。
梅英回眸一看,卻是花洛!
兩人視線撞上,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梅英臉莫名一紅,忙推開他,緊張地伸手擋住胸口。
"你想幹嘛?!"
梅英對他們曾經有過的親密之舉一直耿耿於懷,隨後梅英注意到,他竟然換了一身服飾,而且似乎精心裝扮過,比方才見他更為耀眼奪目。
這人還真是妖孽呢。梅英心中不禁感嘆道。
等等,梅英你亂想什麼呢。
花洛眉微蹙,伸手拂了拂衣袖,鳳眸暼了眼她那貧瘠的胸,眸中浮起鄙夷之色。
梅英見他竟毫無顧忌地打量自己的胸,內心惱羞成怒。
"你身上真臭。"花洛忽地嫌惡道。
梅英聞言臉瞬間憋紅,猛地拽緊衣袖,差點沒氣昏過去。
"你……"
‘你’剛說完,就被花洛冷聲打斷,"還有,你嚇到我的馬了。"
"你……你……"太過分了,分明是她被馬嚇到了!
花洛鳳眸閃過不耐煩之色,似是覺得與她說話太過無趣,便與她錯身,逕自把那馬牽走了。
梅英憋著一股鬱氣,這人真將她當空氣了?
想起他的方才說的話,梅英忙抬起自己的衣袖聞了聞,不由皺起眉頭,又微紅了臉。
梅英望著花洛的背影,嘀咕道:"有本事你也呆在這一整天試試,看你身上臭不臭,沒禮貌的傢伙!"
話說這人真有那麼多姑娘喜歡嗎?
不對,那些姑娘一定是被他那優雅的外表迷惑了,明明是個嘴巴惡毒的人呢……
輕暖還寒時節,春光淡淡,曲江湖畔此刻的踏青遊客很多,俱是香車寶馬,衣服華麗。
那被桃花雨掩映下的高樓畫閣,陣陣絲竹之樂穿過那飛舞空中的桃花縹縹緲緲傳來,閣樓上,曼妙的歌姬在紅袖召歡。閣樓綠柳樹下,繫著數匹白馬,正低頭吃著嫩草。
花洛與好友阮昊天,歐陽楚並肩走著,身後跟著一群隨從,有牽著馬的,有捧著拜匣的,有提著食盒氈毯的。
隨從將馬系在柳樹下,花洛吩咐林琛等人先進桃林安席,林琛應聲領著眾人去了。
"子澈,難得今日你沒有擺開你那豪華陣仗,不然我們也只能跟在你身後當個撒花男侍了。"歐陽楚調侃道。
"想要當撒花男侍也得擁有一副花容月貌才行,你們這容貌……"花洛笑著搖了搖頭,"只怕還不夠格……"
一旁的阮昊天聞言不高興了,"子澈啊,你這話太傷人了,雖說我們樣貌不如你,然也算風流倜儻吧,全京城除了你之外,我與歐陽可是最受女孩子歡迎的了。"
的確,阮昊天和歐陽楚皆生得俊郎無比,加上顯赫的家世,也深受姑娘家追捧,只是和花洛一對比,便稍覺失色了許多,不過兩人對花洛倒無絲毫妒意,相反地,他們很喜歡與他深交,而且在他們眼中,這位風流王爺並不想坊間謠傳的那般無實才,在他隨性散漫的表相中,似乎總是隱藏著種一股令人想要拜服的魅力。
"算我說錯話,不過說正經,即是出來尋芳拾翠,自然得輕車簡從,低調些為好。"花洛笑道。
就在花洛的話剛說完,幾名婦女忽然看到了他們,其中一女的突然尖叫出聲。
"啊呀!王爺竟然出來踏青了!"
一聽此言,又有一群婦女齊刷刷地向他們看來,看到花洛那一刻,幾十雙眼睛瞬間盈滿了星星。
花洛心生不妙。
反倒是歐陽楚一臉悠然態,"子澈啊,我看你這副容貌是到哪兒都低調不了的了。"
歐陽楚說完示意了眼阮昊天,阮昊天會意。
歐陽楚指著閣樓上正揮著紅袖,招攬著顧客的歌姬,向花洛道:
"子澈,我與昊天上那樓里玩會兒,你就自己一個人去尋芳拾翠吧。"
歐陽楚說罷,攜起阮昊天的手快速穿過人群離去,只留下花洛一個人獨自面對那群如狼似虎的婦女。
交友不慎啊……花洛撫額嘆息。
打開摺扇,花洛正打算對那群婦女展露一個優雅從容的微笑,那群婦女已如狂蝶穿花,如驚蛇出草向他狂擁了過來……
桃林里東一攢,西一簇,都是踏青遊客喝酒尋樂,有猜拳行酒令的,有攜艷妓窮極狎昵的,更有吹拉彈唱的,十分令人眼花繚亂。
花洛氣喘吁吁地微靠在一棵桃花樹下,此時他的服飾有些凌亂,顯得略微狼狽。
"果然女子還是嬌羞點為好。"花洛撫額道。
林琛已命人將氈毯,食盒,酒水等物擺好在一桃樹下,見花洛獨自過來,不見歐陽楚和阮昊天,不禁問道:
"爺,您怎這般久?歐陽公子和阮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