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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年,她親手為延炎做的事情著實是不少

  延炎隨口說是喜歡吃糖醋,下一次見到她便是滿身油煙得模樣

  延炎喜歡滿山遍野的出去游山,下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便是跟在延炎身後風塵僕僕的模樣

  他有的時候看著碧柔為著延炎的那般模樣,心裡不僅難受,也愧疚

  她為著自己喜歡的人,似乎什麼都做過了

  反觀他,似乎什麼都未曾為她做過,倒是總得她的厭煩

  不知此番,是否是上天憐憫他,兩人在這同一間院落里倒是相安無事了有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能這麼近距離的瞧著她,與她共同生活般的滋味讓他心裡日日都盼著早起

  那偷藏在心底的甜意,比起當初借著延炎才能見她一面的來得更美好些

  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繡帕,他小心翼翼地摺疊好又安好地塞進了衣袖

  這一次,他希望自己還來得及

  同樣迷惘不前的還有存晰

  他覺著那日皇宮回來之後的柳絮又不同之前了

  她拜別了嫿閻,說是要回家鄉去了

  可是卻窩在了他那茅草屋裡,遲遲也未見人動身要離開的準備

  雖不知她為何要騙園長,但是那丫頭倒開始日日纏著他的模樣讓他心裡竟有些捨不得責備她

  “你近日來臉色憔悴得很,是我那屋子裡棉絮躺著不舒服嗎?”

  柳絮跟著他身旁,心不在焉地瞧著兩旁的菜攤,搖了搖頭,“沒有”

  存晰還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兩眼她,倒像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瘦弱的臉上沒有幾兩肉,蠟黃的臉色像是營養不良的

  只是,後來見著倒是好了不少

  “你上次不是吃了藥嗎?是大夫配給你的補藥嗎?怎麼近日沒見你吃”

  柳絮頓住腳步,沒再朝前走,蹙眉看向他

  眼底帶著些許嚴肅,“我不過在你那借宿幾日而已,你我也無半分關係,你不覺得你管的事情太多了嗎?”

  瞧著柳絮突然很是不耐煩的樣子,存晰有些錯楞地不知作何反應了,“我,我不過是關心你罷了”

  “那日在皇宮沒瞧見你要關心的人,所以這剩餘的關心倒用到我身上來了是嗎?”

  “啊?”存晰站在原地,有些莫名看著柳絮突地鬧著孩子脾氣一般說著這麼一句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氣呼呼地就走了

  這幾日倒一直都是好好的,怎得突然就如此了?

  存晰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軟地還是追了上去

  “丫頭,等等我”

  瞧著丫頭個子小小的,腳步很是賭氣的模樣

  存晰倒很是想笑

  不知是不是太久未與人鬥嘴,倒覺得與這丫頭辯上兩句也很是樂趣

  越來越捨不得這丫頭離開了

  ☆、第三十二章

  那日在集市上柳絮賭氣消失了很多天

  存晰本以為她只是貪玩,出去鬧兩天便回來了

  可是,已經十多日了

  “唉”他開始有些著急了

  這丫頭,會跑哪裡去?真的會生氣生那麼久嗎?當真是個孩子!

  站起身,微微把門露了一條縫,若是她回來了也好直接進來

  現下已經是午後了,晚膳都快到時間了,不知道那丫頭吃過飯沒有

  轉頭看了一眼已經冷卻的的飯菜,伴著冷清的屋子,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活了那麼久是那麼的孤獨

  她真得走了?是他做了她不愛吃的飯菜嗎?

  屋裡好像還留著她剛來時的味道,她總是嫌棄他的屋子破舊,東西擺放地像個老頭子

  想起她翹著嘴數落他的模樣,他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現在,所有的東西還是按照這她喜歡的樣子擺放著,未曾動過一寸地方

  可是,她,已經厭煩了跟他待在一起了嗎?

  是他,太過於乏味無趣了嗎?還是他,太過於迂腐守舊了?

  亦或者是那丫頭找到了更有趣的玩伴?

  玩伴?

  他算是那丫頭的玩伴嗎?

  他算那丫頭的什麼人?

  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是那個丫頭突然一下子闖進了他的生活

  莫名地單單撞上了他坐的馬車,只是那一撇,也許當初真得只是因為那丫頭的眉目之間像極了嫿棉那丫頭,喚起了他從前生活的記憶,也帶來了許久沒有的激情

  “存先生”

  冷清的門台之外傳來了人聲,有些詫異地轉身看去

  “剛兒?”是李毅的徒弟

  還是帶著半分的怯弱和生疏,但,瞧見他還是歡喜地笑了一下,眸里儘是孩童般的純真

  面色紅潤,還帶著喘息,應該是急忙跑過來的,懷裡還小心的護著一罐盅湯

  “我還擔心您不在呢,見到您在家太好了,書院的人告訴我花姐在您這暫住,能否勞煩您將這湯水幫我給花姐?”

  花姐?

  是說柳絮那個丫頭嗎?

  剛兒對她的稱呼變化的挺快的,前幾日瞧見的時候李毅對她還是滿是戒備地模樣,此番他徒弟怎得前來送湯水了?

  瞧著存晰略帶著困惑地眼神,沒有立刻伸手接過罐子,剛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雖然一盅湯確實是寒酸了些,但是也算是養生的東西,還希望存先生代替我向花姐說一聲謝謝”

  舔了舔嘴唇,又加了一句,“雖然師父沒有說,但是,他也是知道今日我出來給花姐送湯水的,所以,我想師父也是很感激花姐為我們奔波了一番的”

  奔波?

  存晰聯想起了那日去皇宮之前碰到李毅師父兩的場景

  還有那,殘留在丫頭脖頸的吻痕

  眉頭緊皺,鬱結的情緒又湧上了心頭

  “不知那丫頭幫了你們什麼忙?”

  裝作輕鬆地接過了罐湯,似不經意地追問了一句

  “花姐那日幫我和師父向軍機處的大臣詢問了消息才得知是師父多慮了,師父雖不信花姐,我卻是瞧見了軍機處大臣才有的印章的,勸說之下師父才算安穩了下來”

  說起李毅,剛兒低下頭倒像是想起了他比自己成熟不了多少,總是那麼的毛躁,嘴角帶著些許羞赧的意蘊

  存晰沒有注意到剛兒的心思,低頭沉吟,“軍機大臣?”

  這樣說來,那日,在亭中摟抱著丫頭的那個男人便是軍機大臣?

  身著華服,滿是銀欲的眸子

  吃著皇糧,為人臣子,卻光明正大地接受著與他女兒般大小的丫頭的投懷送抱

  縱使丫頭願意,他也不該如此!

  簡直是妄為殿下臣!

  “哼!”被存析莫名來的一陣憤懣地揮袖有些驚到的剛兒退後了兩步

  不知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

  也許,當真是多說了些什麼?

  他本以為他和師父的身份既然花姐是知曉的,她也願意幫助他們,那,存先生是跟花姐走得最近的人,自然也是明白事情原委的

  “先生,原是不知的?”有些害怕地小聲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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