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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不免沉了一截,這人是誰?莫名對她為何如此恩惠?是父親的同僚?還是…?
腦海里一下子浮現出他的模樣
轉眼搖搖頭,不可能的,他定是享有父親做官的權勢,得個一官半職也落得清閒,怎能理會她此刻的處境?
只怕,少了她這個絆腳石,和靜兒的好事更快一些吧?
這匆匆數月,她不怪延炎不願來看她,畢竟兩人也只是一段孽緣,靜兒來過一次,只是她不願見她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神情去面對她
而他,訊息也數月未曾聽聞了,更別說他會來探望自己了
有些恥笑地回過神來,“不知道軍師姓甚名誰,對我的恩惠實在難以償還”
“無妨,軍師說了,這是他應該做得”
應該做得?
聽著口氣,倒確實像受父親所託的門下弟子,當真是父親的人?
“我們軍師姓___”
“得了得了”想來是父親的人,碧柔也就沒興趣知道姓誰名誰,必定是利益薰心地討好父親,亦或者是在父親那得了好處的人,也就不必報著多大的恩懷了
伸手阻止漢言繼續說下去,有些不耐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你快些拜完回去吧,替我謝過你們軍師”
說著,擺弄著長袍轉身離開了
倒是漢言還想說著兩句,卻只得望著她的背影嘆了一聲氣
“軍師不是說碧柔姑娘很好相處嗎?是騙人的吧?”
在功德簿上匆匆寫上了碧柔的姓名,漢言三步並做兩步地下了山
騎著馬,省了許多時間,不一會就到了馬府
馬大人此次打完勝仗,皇上雖賞賜了不少,但是馬大人念舊,還是住在自家的宅院裡,用著皇上賞賜的黃金打算裝修著有些破敗的宅子
馬大人年輕時高堂就過世了,了無牽掛地從軍打仗了,直至今日才回來,也沒有娶妻
一人住倒是有些落寞,便請軍師在府中也住了下來
現在門口還是有著一對的工人進進出出的,就等著院落修葺好便完工了
漢言利落地下了馬背,任由著門衛牽著馬去了馬圈
“馬大人回來了嗎?”
“還沒有”
漢言點了點頭,穿過院落,朝西廂走去
軍師喜好清靜,不喜歡嘈雜的人群,大人也照顧他般的安排他住在了最僻靜的院落里
走到緊閉的房門口,漢言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大人,漢言回來了”
好一會兒,房內傳來幾聲咳嗽,“咳咳咳咳”
漢言站在門口,安靜地等屋內的人咳嗽完
沙啞的聲音傳來,“今日,她可有為難你?”
漢言歪著腦袋,暗暗地點了點頭,沒想到軍師還是知道碧柔姑娘會刁難他
“沒有,郡主人很好,詢問了兩句軍師的狀況後就讓我離開了”
屋內的聲音顯地有些激動“她有問起我?她,說了什麼?”
“郡主問了我軍師姓誰名誰,然後讓我轉達對軍師的謝意”
屋內靜了好一會,久到漢言以為軍師睡著了,“然後她說了些什麼?”
“然後郡主也沒等我說完就讓我早些回來了,我連您名號都沒說呢”
“咳咳咳咳——”屋內的人又開始咳嗽了起來,許久沒說上話來
“大人,您的咳嗽似乎嚴重了,是不是前院修葺的塵土又飄進院子裡來了?”
“唉——”屋內的人止住了咳嗽,“可能是吧,你今晚還是再替我跟馬將軍說一聲,他的好意我實在無福消受,還是重新給我找處安靜修養的地方吧!”
“大人,你都回來了,何不回家靜養呢?”
屋內又靜了一會兒,“我父親年歲已高,我現如今這般身子還是不要讓他擔心的好,日後等我痊癒了,再回也不遲”
“是,大人”漢言明白了他的用意,低頭應到,“那,我現在就出去找找有沒有合適的住處”
“等等”他又叫住漢言
“大人,還有什麼要吩咐?”
“那,山上的空氣是不是很清新?”
漢言一愣,好一會兒才明白,他口中的山上是指碧柔在的那座寺廟的山上,頓時明白了,拱手大聲說道
“除了上香時,會有些許香火味,不過,山風吹去倒也盡數飄散了,不影響後廂禪房靜養,地處高,空氣甚好”漢言忍不住揚起嘴角,“對大人的病定是有好處的”
“恩,那你去安排吧”
“是,大人”
漢言笑著退下了
心裡卻不禁低估,軍師口是心非,哪是這將軍府住地不習慣,還不是想上山見一見美人
不過,見了郡主幾回了,雖生的確實別致動人,倒不像軍師次次口中提及的那人
什麼嬌艷,賢淑,眉目如畫,端莊優雅
他根本沒覺得,倒是軍師此次說起郡主,都好似眼裡有光一樣
想到這兒,漢言忍不住抖了抖身子,當真是情人眼底出西施
不過,看郡主的樣子,好像是對軍師並無感覺呢
“唉”但願,軍師身子早早好起來,那樣就有力氣追求美人了
“砰——”想事情想地太過入神,轉角處一下子撞到了什麼
暈頭轉向地一下子向後倒在了地上
“哎呦”漢言有些吃痛於撞疼的鼻子和跌坐在地上的屁股,忍不住哀交了一聲
“你沒事吧?”來人溫柔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問道
聽到來人的聲音,漢言頓時整個身子都激靈了
抬頭望去,一身便服,黑色長袍繫著白色腰帶,腰帶上鑲嵌著罕見的一顆翡翠珍珠,那是皇上為表彰他騎馬打仗有功,親自讓宮裡的師父打造的
挺拔的身子站在那也是偉岸聳立的將領之風,常年累月帶兵打仗,面色黝黑卻健康,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囧囧有神,此刻背光地站在漢言面前,到讓漢言看不清他的表情
雖聲音聽起來好似沒有異樣,但漢言還是嚇地連忙直挺挺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膝蓋碰撞地板的聲響“咚”地一聲倒是也嚇到了眼前的馬宇
“小的不知是將軍,未及時行禮還冒犯了將軍,望將軍贖罪”
馬宇好笑地看著眼前的小個子,“你膝蓋不痛嗎?”這小個子曾遠遠見過幾次,軍師說他辦事很是上心,也勤快,若不然這般的個子倒也進不了軍營
只是,他見到的時候大抵都是迷糊的時候,做什麼事情都一團糟的,上次見到他時,將軍師的藥熬地連藥渣都粘在了鍋底,偷偷在廚房似是洗了很久
“小的要鞍前馬後地跟著將軍帶兵打仗,區區傷痛何足掛齒”
當然痛死了,這地板這麼厚!漢言當然沒講實話說出來,裝作大義凜然地模樣挺著身板,雖然在將軍手下很久了,但,他基本都是打雜的,基本沒怎麼見過將軍,還是數月前跟了軍師之後才陸續見過將軍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