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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從未有過如此驚慌失措地模樣呢!
“存先生若是不介意,我想到處逛一逛,不知存先生可否賞臉?”
“這是存某的榮幸,還請郡主先前往學院閣等候片刻,待在下將手中事物交託後——”
“有勞村先生了”
一行人先後地由著下人帶領著下了台階
銀花有些躊躇地跟在隊伍的最後,回頭看了看整理書籍的存晰
銀花還是悄悄地又折返回來,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餵——”
存晰抬頭不解地看向她
“剛才謝謝你”
倔強地倒不像是道謝
存晰愣了一下,收拾月琴的手頓在那裡,許久才笑著說著“無妨”
這個孩子當真不像是個尋常丫頭,道謝哪有這樣姿態的!
“你送我那麼貴重的物品,可算是我的貴客了呢!”
聽出了存晰語氣中的自嘲,銀花翹著脖子冷哼一聲表示著不恥
傲慢地模樣引著他多看了兩眼
那張陌生中帶著熟悉感的小臉蛋,總是會和記憶中的那張臉蛋融在一塊
不過,說話的語氣更是強硬一些,不想那個人柔氣地總是纏著自己,姿態也是更高一些的樣子
有點相近卻又不是那麼盡然的想像
“喂,可以走了嗎?”
見他好像在發愣了一樣忍不住出聲
“恩,好了,我們走吧!”
並肩走在竹林之下
安靜的小道只聽得兩人踩在草地上的細碎聲音
銀花覺得有些沉悶地故意踩的大聲一點想引起他的注意
有些寵溺地回頭撇了一眼孩子氣十足的銀花
好似很久之前也有個孩子喜歡跟在他身後,那時候的自己也還是個孩子吧,帶著她念著詩歌卻拗不過她的糾纏一起偷跑出去
那時候偷藏的大樹樁不知道還在不在——
“琴兒是你的妹妹嗎?”
收回自己的思緒,習慣性地摩擦著自己斷了半截的手指,打斷沉默地低下頭尋常地跟她拉起了家常
“才不是呢,他爹叫董良莠,是祝延炎家的管家,我是看那個孩子乖巧才便宜她待在你身邊的”
存晰笑著聽著她說著哈,好似跟著他學些什麼東西是件很榮幸的事情一般,未免有些抬舉自己了
不過,轉眼想想,剛才兩個孩子糾纏的話語之間好像確實是繞在董良莠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子家的矜持,也許眼前這個孩子當真是對這個名叫董良莠的男子也心生愛慕了
想到這裡,心中不禁有些鬱結
也許這麼多年的孑然一身受了刺激吧?!
無奈地嘲笑著自己
“那,你家中還有姊妹嗎?”
問完了話語,身後卻沉寂了許久
眼看著學院閣就到了,他有些奇怪地看向身後
“我有過一個姐姐”
她笑地有些牽強,在他愣住的期間,經過他的身邊走進了學院閣
他,注意到了她用了一個“過”字眼
說道姐姐的時候,眼眸中沒有常人的柔情,反而生疏冷漠地讓人害怕
☆、第十五章
銀花走進屋內,安分地走到了碧柔身後,沒有再與存晰閒聊
他停頓了片刻又跟了上去
剛才那只是錯覺而已吧?
那麼單純的孩子怎麼會露出那麼兇狠的模樣?
碧柔沒有意識到,繞著學院閣圓柱繞行著觀賞
內滿是書架,掛在兩架書架之間的牆壁之上倒是有些書畫裝飾,碧柔好奇地矗足在一幅畫上
“存先生,這幅畫是誰畫的?”
“這裡的每一副畫都是我們園長畫的”
“是嗎?”
這畫似乎很是眼熟
暖色調的溫柔,粗略卻又細膩的筆觸,簡單的顏色勾勒出整個世界,最重要的是一樣沒有落款
忍不住伸手想去觸摸
“誒,姑娘,別人的畫是不能隨便碰的!”
還沒來得及阻止的存晰看到銀花搶先一步的就阻止了碧柔的舉動
帶著詫異的目光看向這個孩子,沒想到她竟然還懂還那麼多
他微屈了身子做了詳細的解釋
“郡主,畫作本身是上了蠟的,減慢它變色的時間,若是碰觸過多可能會導致它表面掉蠟的,還請郡主見諒!”
碧柔不好意思地笑著,“是我唐突了了”
不過,這幅畫的筆法很是相似於那幅被她撕爛的那一幅——
站在身後的銀花同樣皺眉看著畫,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惹的翠竹一直盯著她看
還沒見過銀花這麼嚴肅的表情呢
“郡主若是喜歡可以往裡走走,四處還掛著不少呢”
一行人一前一後往學院閣內走去
畢竟是藏書之地,面積好似十分大,越往裡走倒是越暗了
“郡主稍等一會,我去給您拿盞蠟”
走到擺放蠟燭的燭台上卻發現蠟燭竟然只剩下一小截了
“銀花,去幫下存先生”
“是,姑娘”
聽到銀花來幫自己,剛往閣樓走去的存晰好像驚嚇似地轉頭連連說著,“不用了,不用了!我去閣樓上拿一支新的就可以了”
銀花看到他嫌棄地表情覺得受傷地狠狠推了他一把,“走吧!”
存晰見銀花瞪著自己,也就沒再拒絕地走在前面
“再前面一點”
走到閣內的另一側,怕銀花不耐煩地向後解說著,卻只收到她一聲“哼”
可是心裡卻好像對著耍脾氣地孩子一樣覺得好笑
“餵——”銀花有些不高興地叫住他,這都是什麼私塾啊!看他要往閣樓上爬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把那些破蠟燭放在閣樓上?!
“你在下面等我就是了!我上去拿!”
以為銀花是不敢往上爬,安撫著她在下面等自行就往上爬了
“他娘的!”
如果他沒聽錯,上樓之際絕對聽到她說了一句髒話
黑漆漆的閣樓上只能透過微弱的夾板縫隙之中的眼光來辨別手裡的東西
抬頭看了瓦縫,前幾日的連綿雨水好像浸濕了蠟燭呢!?
也不知道點不點得著!這麼想著往柜子里摸索著看一看有沒有火石,這麼久沒有上來過也不知道打掃衛生的僕人有沒有留下過火摺子
黑得不見五指的地方,他隨意摸索著
“啪——”
似乎打亂了一旁的畫軸,幾幅畫軸“骨碌碌”地在地板上發出一串的聲音才安靜地滾到了角落裡停了下來
“搞什麼,這麼久!”
在聽到樓上一頓雜音的銀花有些不耐煩地開始喋喋不休地嘟囔著,“這麼個大男人拿個蠟燭都弄這麼久!正是沒用”
頓了一會兒,見樓上還是沒有反應,有些擔心的等不及的她索性自己爬上樓去
“喂,你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