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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修斯不著痕跡地瞥了她一眼,她立在鄧布利多另一邊,低著頭,金髮從肩膀滑落,遮住了她小半張臉。盧修斯緩緩收回視線,望向其他地方,告訴自己此刻不要想那些不該想的。
治療一直持續到凌晨時分。
當梅森治療師也精疲力竭的時候,鄧布利多的手終於稍微見了些氣色。
“我盡力了。”梅森治療師說,“阿不思,接下來需要你憑藉自身魔力和意志來對抗它,讓我們往好處想,保持治療的話,也許它十幾年幾十年都不會發作。”
凡妮莎忍不住潑冷水:“往壞處想,也許它幾年甚至一年後就會發作。”
梅森不贊同地望著她,她閉了閉眼,身子晃了一下險些摔倒,盧修斯就在她身邊,立刻扶住了她。
“……謝謝。”凡妮莎道了謝,打算送梅森治療師回去,但在她行動之前,鄧布利多朝梅森發射了一道魔咒。
是一忘皆空。
凡妮莎望向鄧布利多,眼裡滿是不解,鄧布利多平靜道:“現在可以送他回去了,凡妮莎,請諒解我的行為——我不能讓這件事被第四個人知道,這關乎到你和盧修斯的安危。”
凡妮莎瞥了瞥身後鉑金色長髮的男人,什麼也沒說,將梅森治療師原路送回。
等她再次回到自己家時,鄧布利多已經和盧修斯一起坐到了會客區。
在那裡的桌子上,擺著一枚黑色的戒指。
“它就是罪魁禍首?”她走到跟前問。
鄧布利多點點頭說:“是的,凡妮莎。讓我為你介紹,我想,這應該是馬沃羅·岡特留下的那枚復活石戒指。”
凡妮莎接著他的話說:“它是黑魔王的魂器之一嗎?”
鄧布利多微笑:“你真聰明,孩子,顯而易見它是的。”
“明知道是魂器還要戴在手上,我該稱讚您不愧是個格蘭芬多嗎,鄧布利多校長。”盧修斯不咸不淡地諷刺,這話讓凡妮莎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經過。
“復活石……”凡妮莎低聲道,“它可以復活死去的人?”
這次鄧布利多沉默了很久,才說:“也許。但我想,也可能只是讓死去的人回歸片刻。”
凡妮莎無意義地勾勾嘴角,輕聲道:“那麼我能理解您,校長。換做是我,我也會被這枚戒指誘惑。”
盧修斯皺眉望著她,凡妮莎沒回應他的視線,盯著那枚戒指道:“如果有機會……”她希望能夠跟母親真正地道個歉,而不是對著一幅畫像。
“讓我們換個話題。”盧修斯打斷凡妮莎不切實際的聯想,冷著臉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枚戒指?”他在問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緩緩站起來,問他們:“能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去哪裡?”凡妮莎問。
當然是去……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
凡妮莎再次來到這個地方,依然覺得很神奇。
要知道,在過去的七年學生生涯里,她可是一次都沒機會光臨校長室,反而是畢業之後一而再再而三地到這來。
“歡迎你們,隨便坐。”
鄧布利多熱情地招待他們,他將戒指放到桌上,便為他們準備了熱可可和牛奶,凡妮莎選了牛奶,這應該不會很甜,盧修斯只剩下熱可可,尷尬地看了一眼,沒拿。
“阿不思,你這樣子可有點不太對勁。”牆壁上屬於前任校長菲尼亞斯·奈傑勒斯的畫像剛剛甦醒過來,“這麼多年我可從來見到你這麼憔悴過。”
鄧布利多笑著說:“只是有點困了,菲尼亞斯,別擔心。”
“你在做什麼?”菲尼亞斯驚呼道,“哦,我都多少年沒見到格蘭芬多的寶劍離開匣子了?梅林啊,你要用它來做什麼?”
“做該做的事情。”
鄧布利多拿著寶劍走到桌子前,當著凡妮莎、盧修斯以及畫像的面,劈開了復活石戒指。
巨大的黑霧升騰而起,似乎有個人在黑霧中憤怒掙扎,盧修斯睜大眼睛望著,在黑霧消失之後,戒指恢復到了正常的樣子。
盧修斯薄唇開合,一字一頓道:“你這樣做,黑魔王一定會有所察覺。”
果不其然,戒指被毀掉沒多久,盧修斯的右手臂便開始發疼,他額頭滲出薄汗,幾乎可以想像到自己會受到什麼懲罰。
雖然伏地魔不一定知道這件事跟他有關,可失去理智的黑魔王可不會管誰有沒有關係,他會拿他泄憤。
“不要急,盧修斯。”鄧布利多安撫他,“這一路我們都很小心,他不會發現這件事和你有關。”
盧修斯冷聲道:“你覺得他會理智地分析這件事嗎?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毀了它,你不覺得這樣會打草驚蛇,讓黑魔王提起防備嗎?萬一他把所有的魂器都集中起來,我們就很難再找到機會得到它們。一旦這樣,就不能將他一網打盡,你到底在做些什麼,黑魔法吞噬了你的大腦嗎?”
被盧修斯這樣諷刺,鄧布利多依然很平靜,他望著他說:“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盧修斯,我在幫你。”
“幫我?”盧修斯面色難看道,“我可不這樣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