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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4章 記憶仿若畫

  他看到芷萱將他攬入懷中,那時的他眉宇間竟是稚氣與懵懂,撒嬌般的依偎在她的懷裡,感覺她輕輕撩撥著他額前的碎發,動作輕輕的,眼光柔柔的卻也遠遠的,她像似自言自語般,呢喃著,“言,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那軟軟的聲音,香甜的氣息,竟讓他沉沉的睡去,只是臉頰卻感到一絲冰涼,原來是淚水滑落。只是,為何那時的他卻睡的如此香甜,忘卻了道一句溫言溫語。

  他還看到了扎著朝天辮,身材矮小的櫻蔓,雖裝扮的嬌小,可眉宇間卻失了紫萱的天真和稚氣,有的只是悲傷,只是目空一切的蒼涼,這樣的她,讓他扼腕,讓他心疼。那一刻他發誓,他要好好呵護她,不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她遺失的愛,從此由他來彌補。

  在楓葉漫天起舞時,她拿著小劍意氣風發的撲進她的懷裡,她笑意盈盈,叮叮噹噹的聲音讓他的心為之一動,她撒著嬌,輕搖著他的臂膀,她奶聲奶氣的呢喃道,“言,言,我美嗎?”那一刻他忘記了呼吸,是的,她簡直美的如斯如畫,還有,他喜歡她這般喚他,不是杜叔叔,不是杜莊主,沒有年齡的界限,沒有地位的懸殊,只是言,言這般的叫著。

  眼前的二人越發清晰起來,濃濃的夜色依舊是深深的,卻因長久立於黑暗之中,在伸手時已經可以看出一絲淡淡的輪廓,他仿佛找到一絲答案,答案就是裴奴是他的,是他杜拓言的,是芷萱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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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櫻蔓躺在軟軟的榻上,睜著大眼沒有焦距的望著前方,今夜,對她來說太過漫長,她見到了那個奪走她初吻的他,也見到了那個避她三個月的他,只是,他們最後留給她的都是一個寬闊的,令人遐想的背影,偉岸而挺拔,卻都不是屬於她的……

  這八年來,她依與杜拓言的肩膀,賴與他的懷抱,在沒有遇見冷少俠的時候,她以為他是愛著他的。而這個愛有別於感恩,似乎是純粹的,只是不知,這純粹的是愛情,亦或是親情?

  三個月不曾相見,此時再見,他似乎憔悴不少,雖沒有往日那般英姿勃發,可是依舊散發著屬於他的,不羈而瀟灑的氣息。

  他望著她,她望著他,雖不發一言,可是,她突然懂了,她對他,從來都不是愛,他像救命的稻糙一樣,讓她重獲新生,雖不願意承認,她對他更多的是敬。

  她沒有得到過父愛,更沒有享受到母愛,在沒有遇到他以前她一度以為這天下間能夠愛她的只有那個死去的溫媽媽,可是,她遇見了他,他抓著她小巧的胳膊,一筆一划的教她舞劍,他牽著她細細的手指,一嗅一點的教她試毒,他抱起小小的她,置於空中,然後自豪的接下,她隨著飛舞的楓葉忽起忽落,她叫囂著,高點再高點……

  她緊緊的抓著他的手,他含著笑輕輕的回握著她,

  他牽著她,

  他引著她,

  他對她不離不棄,關懷備至。

  她怕,她怕有一天沒有人再愛她,她怕,沒有言的日子。

  她迷茫了,這便是愛嗎?是嗎?若是愛,那她對冷少俠的患得患失又算什麼呢?她輕輕搖頭,悵然一笑,她一定是一個壞女孩,害怕著愛,卻又渴望著。

  風已靜,一個凌亂的,踉蹌的腳步從遠處走來,由遠至近,最後立於門前。

  櫻蔓從思緒中驚醒,道,“誰?”

  門外依舊寂靜無聲,仿佛那只不過是一個幻覺,可是櫻蔓知道,那不是,因為淡淡的內力暈染開來,隨手披了一件薄衫,起身,打開門帘。

  眼中有著幾分驚奇,一聲驚呼,“言……”

  杜拓言只是不做聲的踏進屋中,櫻蔓攏了攏衣衫將門掩上。

  快要燃盡的蠟燭忽暗忽明,似乎在透露著什麼不好的氣息,櫻蔓轉身將新的紅燭點上,那左右搖曳的紅燭像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終於一閃,便滅了。

  新的紅燭被點亮,透著活力和激情,昏昏的屋子瞬間變得亮堂堂的。

  櫻蔓倒上一杯熱茶,坐在杜拓言的對面,這才發現他渾身上下都是濃濃的酒氣,心中一陣隱隱的酸澀,輕聲問道,“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杜拓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回話,心裡卻在想,他冷若傑可以夜闖你的屋子,為何我便不可?

  見杜拓言久久不曾開口,只是一言不發的坐著,櫻蔓忽然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她感覺不到他的意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說什麼,她覺得很壓抑。終於開口道,“言,有事嗎?”

  杜拓言只是靜靜的坐著,一瞬不瞬,一寸一寸的的看著她,她修長的脖頸纖細而潔白,尖尖的下巴小巧而嬌俏,粉粉的紅唇如剛摘下的櫻桃,挺拔細緻的鼻樑像似天神對她可憐身世的額外補償,眼中的凌厲漸漸被柔情所取代,可當他對上她犀子的時候,他竟似墜入深淵一般,他到底是懂她的,她眼中的不耐,和茫然全被他捕捉在眼裡,不耐?她對他,竟然開始不耐了?

  被他變幻莫測的眼神看著,櫻蔓忽覺得不安,這樣的氣氛,這樣的夜晚,太尷尬,也太曖昧。還有他身上飄來的濃濃酒氣都在告訴她,今天的言有些不正常,“若是無事,我想休息了!”

  杜拓言看著她輕打哈欠,似乎真的一副困了的樣子,那櫻桃小口輕張,蔥白小指輕撫紅唇,青絲凌亂的散落在耳鬢兩旁,薄薄的衣衫遮著纖細的臂膀,若隱若現那姣好的身材,讓他的心痒痒的。終於,起身上前。

  第035章 暖床的杯具

  櫻蔓見杜拓言驀地上前,一陣驚呼,“言……”

  可是對於喪失理智的他來說,這聲驚呼猶如催情劑一般,一觸即發。

  身體已然倒向床畔,還未來的及掙扎,沉沉的重量猶如一場罪惡的夢魘鋪天蓋地的而來,淚水終於洶湧而落,濃濃的酒氣傳入鼻尖,櫻蔓好歹也在風月場裡呆過三個月,她知道此時的杜拓言想要做些什麼,本能的想要掙扎,可是卻怎麼也提不起力氣。

  八年了,他和她毫無瓜葛,他卻盡心盡力的照顧著自己,這種情,超越愛情,又有別親情,若沒有他也沒有自己的新生,好吧,如果你想要,那麼就拿去吧。

  思緒之間,衣衫被漸漸褪去,絲絲寒意扑打著潔白的皮膚,似乎心也漸漸變得寒冷,明明是沒有拒絕的,可是為什麼淚水還是不停止的落下?為什麼?身上的人毫不停歇的要著自己,自己像似被蹂躪的雪人,一點點融化,一點點冰涼。

  杜拓言眼神迷茫的看著身下誘人光潔的身體,有一瞬間的怔忡,她該奮力掙扎的,可是,她卻這般安靜的躺著任他索取,她輕闔的眼斂下不斷有淚水滑落,哭?她為何要哭?是我強要了她,還是她在想著他?杜拓言押著嗓子,眯起眼,勾起她那雙清冽絕艷的臉龐,問道,“為何不拒絕?”

  櫻蔓隱忍著下巴的疼痛,淚水盈滿了眼眶,卻驕傲的始終不肯落下,其實她不知,就算眼中的淚水不肯落下,可是臉頰早已被淚水打濕,強忍著身心的疲憊,淡然的輕語,“為何要拒絕?”

  “這是你的第一次!”杜拓言像似很不滿意她的雲淡風輕,一聲狂吼,猛的抓起櫻蔓的一頭青絲,迫使她望著那白色床單上的那抹嫣紅。

  嫣紅的血跡似櫻花瓣一般,慢慢的逸散開來,神秘而詭異,雙腿之間傳出陣陣疼痛,眉頭輕皺,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知道!”

  杜拓言面上一怔,斷不會想到櫻蔓會是以這種雲淡風輕的態度面對他,黝黑的瞳兮有一瞬間的呆滯,抓在她頭髮上的大手就這般出其不意的鬆開了,卻沒想此時虛弱的佳人根本無法撐起自己,重心不穩,最終只得眼睜睜的看著一臉蒼白的她栽回了床畔。

  看著此時羸弱無力的她,眼中有一瞬間的動容,杜拓言輕聲問道,“你不恨我?”

  頭髮像似被撕裂一般,櫻蔓緊咬著嘴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雲淡風輕的道,“為何要恨你?”

  櫻蔓知道,此時自己的的笑容一定很美,美的讓人心碎,亦心醉……

  杜拓言微微閉眼,像似在逃避她的美色,這一瞬間他像個做錯的孩子,無法面對如此從容的櫻蔓,只是,她這般的順從,這般的毫不在乎,他本該高興的,可是,八年的相處,她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他就足以明白她的心境,此時,他在她的眼中讀到了絕望還有傷悲,她隱忍的唇,受傷的眼,蒼白的面龐,無一不再昭示自己,她只是在報恩而已,想及此,一閃而逝的內疚轉而被憤怒取代,因為高傲如他,他杜拓言不需要施捨,從來都不需要。驀地睜開眼兮,傾身逼近,像似地獄傳來的聲音,絕情亦鬼魅,“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裴奴嗎?”

  櫻蔓看著他幾欲猙獰的面孔,突然很害怕,這樣的杜拓言她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心中一片慌亂,可是她的高傲,她的自尊,都不允許她低頭,櫻蔓一瞬不瞬的與他對視,裴奴?為何要喚她裴奴,這一直是她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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