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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雲停眼巴巴,是的,醉的都不能自己走路了。

  非得顧先生睡睡才能好!

  顧黎:「或許你還沒握過自己的手。」

  杜雲停沒明白,他為什麼要自己握自己的手?

  他把一隻手緩慢地探到另一隻手上,立馬明白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臥槽,這毛茸茸的觸感……

  他剛才居然就是用這隻毛手撩的顧先生?!

  顧先生怕不會當他是南方古猿!

  杜慫慫咽了口唾沫。他冷靜道:「這不是我汗毛,真的。」

  我們這種小仙男,都是沒汗毛的——信我。

  作者有話要說:  杜慫慫想像中的場景:細嫩的指尖慢慢摩挲……

  顧先生感受到的場景:毛茸茸的東西沿著他胳膊往上摸……

  哇,南方古猿。

  第100章 圈中戲精(五)

  這一句出來, 杜雲停又在男人的嘴角看到了點笑意。

  這一次的笑意是明顯的,但也只在男人臉上停留了一瞬, 轉眼便不見——杜雲停幾乎要以為是自己眼花,再看時,男人仍舊是那副冷清模樣,好像一尊用象牙雕出來的雕塑, 終生都不曾真正笑過半點。

  他將自己的手背在身後,不敢再去觸碰男人, 只微微仰著頭看他。顧黎重又邁開步子, 不緊不慢地朝樓上走,見他久久沒有反應, 便扭過頭來,定定望著。

  「不是沒有地方待?不走?」

  杜雲停忙道:「走, 走。」

  他匆匆幾步跟上去,隱約覺得男人的步伐放小了, 恰巧能讓他跟在後頭。

  杜雲停還沒忘記自己這會兒喝醉了,步伐凌亂, 被男人伸出手, 扶了一把。

  那手只是在他臂彎處克制性地微微一碰, 便收回去了, 甚至還隔著層薄薄的衣裳。可杜雲停卻像是被燙著了, 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他已經被教出了這樣的本能,享受甚至追逐著男人的觸摸。只是這一次太過隔靴搔癢,起不到什麼實質性作用, 反而讓他心裡頭燒起了火。

  顧黎在頂層開了間套房,剛一打開門,醉鬼便東倒西歪走了進去,躺在床上不動彈了。顧黎將薄薄的房卡向桌上一扔,問:「既然不想,怎麼會招惹上段存?」

  青年的手臂舉起來,稍稍遮著眼。他皮膚相當白,是那種常年被掩蓋在長袖襯衫下不見天日的蒼白,袖口向上卷了兩卷,露出細細的手腕,垂在床頭,像截一折就斷的花枝。

  「手下有個人在拍戲,是段總投的資。」

  顧黎在椅子上交疊起雙腿。

  「只是這樣?」

  青年的眼睛完全睜開了,眼睛裡頭好像浸透出了點無奈。

  「不然會怎樣?——她是我帶的人,總不能把她交出去,豈不是得我親自上?」

  他說著,卻微微笑了聲,說:「這年頭,不搞這種規則的也少見了。」

  顧黎眼睛深的像是一汪潭水,並不接他這話茬。杜慫慫自己低聲說完這一句,便慢慢從床上撐起了身,望著他。那話語裡頭浸透著別的味道,看樣子像是醉了的人慢慢用目光湊近他,瞳孔濕漉漉的,乾淨的很。

  「您呢?」他輕聲道,「您——走不走這條路?」

  顧黎的雙腿徹底交疊起來,手指在扶手上叩著,睨他一眼。

  「你剛剛說,並不願意。」

  「那也得分對象,」青年狡黠地眯起眼,「要是和您這樣的人……」

  別說是包我了,我包你我都願意!

  杜雲停恨不能一腳把自己這艘小船踹翻了,好和顧先生一起浸透在浪里。

  顧黎沒有吭聲,手一下下極有節奏地敲著。杜慫慫急了,坐的更直了點,極力推銷自己,「我還年輕,長得也不錯,關鍵是好用……」

  7777:【……】

  顧黎目光猛地停滯了下,再投過來時飽含威懾力。杜雲停被他那麼一看,竟莫名有些心虛,不敢再像之前那樣借著醉酒的名義瞎撩了,只規規矩矩把兩條腿併攏了些。男人站起身,道:「這間房你用著,明天直接退就可以。」

  杜慫慫在後頭眼巴巴地注視他,知道這一晚是肯定沒指望了,卻又實在無法從男人身上拔下來目光,「您不住這裡?」

  顧黎鬆了松領帶,答:「不住。」

  青年臉上的失望無法被掩飾住。顧黎最後看他一眼,徑直邁開長腿,朝著門外走去。

  他走到電梯口,眼底終於泛上了壓制不住的笑意,手指摩挲著另一隻手的手背,那是剛剛被青年毛茸茸的手牽過的地方。他現在還能感觸到那隻手緩緩向上時帶來的麻酥感,像是通了電,鮮明的很。

  和他無數次夢中的一樣。

  顧黎難以述說自己究竟有多欣悅。他自年幼時便頻頻做夢,夢中的景象大都是亂七八糟連不成線的,甚至連他都說不清自己是誰。他有時是事業有成的成熟男人,有時也是會化作狼的異種,是退伍了的兵,甚至是高高在上的神。

  唯一的共通點在於,那些夢裡都有同一個人。他把人揉進被子裡,聽見有什麼碰撞發出的叮噹響聲——那聲音連成了線,和那個人像是痛苦又像是歡愉的面龐一起,給顧黎的青春開啟了那一道門。

  他剛剛對上的,就是夢中人的眼睛。

  顧黎頻繁地夢到青年,甚至連對方笑起來時彎起的睫毛都記得清清楚楚。他有時覺得,自己才是門,而這個人手裡頭握著的則是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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