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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自殺的人越來越多,美、英、法、西班子等諸多國家的電台便召開了一次特別會議,號召歐美各國聯合抵制《黑色的星期天》。甚至作者本人也因此鬱鬱而終。最終的結果是徹底銷毀這首首樂。但是卻有一些人記下了這首樂曲的歌詞。”

  “那天唐古風自殺時,還有一個園丁也自殺了,估計也是受這首樂曲影響。其實我們知道沈家曾經播放過這首樂曲的原因是在唐家救過來一名服用過多安眠藥自殺的女菲傭。她恰好懂得些英語,那首樂曲的歌詞正與傳說中的黑色星期天吻合,而她也正是因為聽到這首樂曲悶悶不樂想服安眠藥自殺。”

  雷飛揚雖然輕描淡寫,但是能找到那女菲傭證實唐古風生前聽到《黑色星期天》那首樂曲的確不是簡單的事。現代人的心理脆弱到輕輕一碰就可以破碎的地步,好在那女菲傭選擇了一種比較慢性的自殺方式,所以才被人救活才能知曉唐家裡出現《黑色星期天》這個關鍵的環節。

  “不會吧,世界上真有這種事?”沈輕霓無法置信。

  唐古風苦笑:“所以我們所面對的,不是一個普通的殺人犯,而是一個智商極高擅於利用其它人的弱點殺人不見血的冷血動物。”

  看來,整個事情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這一切好象是一個局,布好了,等人鑽進去,卻又絲毫看不到痕跡。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清這些事情本來就不容易,可是雷飛揚還是無奈的承認對方的手法實在過於高超。

  “如果方振衣在的話,也許能一起找出其它的線索,他的思維能力也很縝密。”雷飛揚想念起方振衣起來。

  “可是,我也找不到他啊。”沈輕霓無奈的說。

  “啊?那還有誰能找到他?”

  “好象沒有人,他在這城市裡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親人朋友。”

  “奇怪的是,我用盡手段都查不到方振衣的檔案,他好象根本就沒有身份。”雷飛揚對方振衣也心有疑慮,好象方振衣知道些什麼,而且捲入這些事情好象另有目的。

  “也許,有一個辦法可以找到他,不過,那樣,他肯定很不高興。”沈輕霓幽幽地說,眼中滿是憐惜。

  “什麼辦法?”

  “到明揚醫院等他。每隔點時間,他都會去明揚醫院看一個女人。” 不知為什麼,沈輕霓說這話時竟然充滿了悲傷。

  “我只希望,你找到他時儘量輕些,不要打擾他,因為他在做夢,一個可能永遠醒不過來的夢。”

  “方振衣在做一個永遠醒不過來的夢?”雷飛揚苦笑,這時,他才發現身邊這些人都有一些不願與人述說的秘密。

  妖眼(第十章)

  第十章、醒不過來的夢

  雪下的好大。

  開始還只是零零散散的雪片,現在卻如漫天飛舞的精靈般把大地銀裝素裹,仿佛純淨得如同童話世界般,而各種罪惡與欲望卻以冠冕堂皇的名義粉墨登場。

  夜深了。

  雷飛揚一襲黑風衣,孤獨地走在大街上。最近發生的一切,委實過於詭異複雜,從當偵探以來,他從沒有遇到過如此歷害的對方。

  不久,他走到明揚醫院,聽沈輕霓說,方振衣只有在深夜才會來這所醫院看一個女人。

  醫院裡飄散著淡淡的消毒藥水味,偶爾有進進出出習慣別人生死悲傷的醫生護士走過,不時看到那些身懷重病殘弱不堪的病人眼中苟且偷生的無奈和悲哀。

  方振衣所看的病人叫程雪兒。雷飛揚找到值班室里的醫生問了下程雪兒的病房和情況,醫生卻明顯的帶有謹慎的意思回答說程小姐的情況應其親人要求保密。好在雷飛揚早有準備,拿出假證件冒充警察,總算問清。

  原來,程雪兒父親原來是本城有名的銀行家,富甲一方,僅有此女。在幾年前不知為什麼程雪兒父親卻把大量銀行資金不知轉移到哪去了,事發後銀行擠兌破產,其父卻全然不以為意專心研究神學,以致走火入魔成精神病,而且不久後在精神病院病死。可憐這個涉世未深的嬌小姐,突然間家破人亡,生活宛如從天上掉落地獄,迷惘中自甘墮落,竟聽從別人唆使濫用毒品以致發意外車禍成為植物人。

  雷飛揚走到程雪兒的病房,輕輕推門進去。程雪兒病房裡面根本不象個病房,布置得卻仿佛是公主臥室般。

  淡黃色彩的牆上,掛著程雪兒一家人以及她自己的大幅照片,笑容可掬,一臉幸福溢出來的樣子。窗簾是以天藍色為基調色的古典歐韻型,配合淡黃色輕快流線的沙發家具,顯示出主人對歐式布景的偏好。牆邊的書架裡面放滿了當今的時尚書籍雜誌,書架前的柜子上面隨手丟了好幾種不同的耳環項鍊,每一副都價值不菲。床邊上,還有一個巨大的卡通流氓兔娃娃。如果不是病床上的病人和床旁的氧氣瓶,來客根本就不知道這房間是一個病房。

  可是方振衣不在。

  雷飛揚輕輕走近程雪兒身旁,仿佛生怕驚醒傳說中的睡美人般。程雪兒雖然長時間昏迷,面容消瘦,但依稀可以看出她曾經美麗嬌艷過。

  窗外,雪花有氣無力的飄落。門外不時有腳步聲傳過,答答作響地穿越病房走廊,在黑夜中顯得格處清晰。

  雷飛揚知道那些腳步聲不是方振衣的,因為他注意過方振衣,他走路也如自己般沒什麼聲息。雷飛揚是經過訓練的,要跟蹤人就應該隱秘無聲,可是方振衣呢?怎麼也會這樣悄無聲息的行走?而且看起來他也是早已習慣那種無聲的行走與動作。

  雷飛揚搬來一張椅子,靜靜地坐下,耐心的等待方振衣的到來。殊不知,方振衣剛才走到程雪兒病房邊,看到雷飛揚在那,猶豫了下轉身離去了。

  沈輕霓從噩夢中驚醒。曾經相親的人在短短几天內變得變,死的死,讓她心緒難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最近她老是睡不好。

  這時她輾轉反側,卻再也睡不著,起身走去沈輕裳的房間,妹妹的床上卻空然無人。

  沈輕霓知道這個可憐的妹妹只能在晚上才能盡情活動。這時肯定又出去玩了。她向屋外看去,雪亮的雪花在寂靜的夜色中無力地劃落。

  好大的雪啊。

  還記得,以前和程雪兒一起在雪中嬉戲的情景。一起擲雪球推雪人,一起去滑雪看雪景,更在一起認識方振衣。

  如果歲月倒流,世事還會如此?曾經是那麼近,最終敵不過命運的操縱。

  沈輕霓信步走了出來,果然看到沈輕裳在雪中玩耍。雖然臉蛋雙手凍著紅通通的,卻依然自得其樂地一個人推雪人。

  好冷。風一吹,沈輕霓不禁哆嗦起來。

  黑色的大衣輕輕的披在沈輕霓的肩上。

  轉過頭來,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蒼白的臉,黑框眼鏡,不動聲色看不出情感的眼瞳。

  兩人雙目對望,卻無言,微微的感動,淡淡的暖意,若有若無的紅韻輕輕的閃耀在嬌靨上,沈輕霓慢慢地低下清澈如水的明亮眼睛,益發顯得嬌柔。

  方振衣眼神中仿佛有光亮閃了一下,但也只是閃了一下,轉眼即逝。扭過頭去不再看著沈輕霓:“雷飛揚到程雪兒那兒去是你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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