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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個沈輕裳雖然從小隻與老婦孤獨生活,仍然改變不了其天生活潑愛惡作劇捉弄人的天性,平時也喜歡廚藝,所以用麵粉、西紅柿汁、肉卷做了這種極似人手的食物來玩。

  “就因為你皮膚不能見光,你就要呆在那不見天日的老房子裡生活?”雷飛揚問。

  “那倒不是,主要的原因是……”沈輕裳神神秘秘地說:“是因為我是不祥之人,煞星下凡,不管到哪,都會有人死去。”

  不祥之人,煞星下凡?雷飛揚才不信。但當年沈豪以及身邊的人卻深信不疑,沈輕裳出世後總是發生些奇異的事情,很小的她根本不懂事,卻總喜歡盯著一些人看,露出詭異的笑容,而那些人卻過不了幾天就會死去。這才是沈豪安排沈輕裳居住在那秘室的主要原因。

  “不信啊。”沉輕裳看著三人不信的樣子,好象受到了巨大的污辱:“比如說,這裡,馬上就會有一個老頭要死了。”

  老頭,看來說的是唐吉鴻了。雷飛揚笑了:“不可能的,我知道唐先生那裡很安全,剛才方振衣進去守護他了。”

  “你說的是那個木頭人方振衣吧。”沈輕裳笑了:“雖然他看上去很有點本事,但是還沒有本事把人從陰間拉回來吧,不信,你們去看,也許還能看到最後一面。”

  同時,唐吉鴻臥室,昏黃的檯燈無力的灑在桌子上,桌子上擺著一個碩大的金魚缸,鼓著大眼睛的幾尾金魚在澄清的水裡悠閒地逛來逛去。

  突然,金魚失去了那種悠閒的態度,仿佛受了驚嚇般急急亂竄,把水裡沉積的沉澱翻飛起來,水色也渾濁起來。

  一個人影在牆角上出現,由小變大,由遠變近,慢慢移動。

  人影走到沈睡的唐吉鴻邊,看著唐吉鴻均勻的呼吸,一隻戴著黑皮套的手輕輕的伸了過去。

  而唐吉鴻正在做夢,仿佛處於無限的漩流中,隨著漩流不停的飄遊,前方永遠有一個微弱的亮點在引誘著他,吸引著他,然而突然間亮點熄滅了,墮入永無止境的黑暗中,漩流卻益發猛起來,他感覺到自己越來越渺小,仿佛變成一粒塵埃,在漩流中消失,無法掙扎。

  唐吉鴻猛地從夢中驚醒,冷汗濕透全身,氣喘噓噓。額頭冒出的汗珠從臉上滑下來,掉入嘴唇中,微微咸苦,睜開眼時正看到伸手過來的黑影。

  唐吉鴻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個漸漸清晰湊進過來的臉孔,瞳孔隨著人影的接近越來越放大,呼吸都為之停頓,枯瘦的手顫抖地指過去。

  “你……”唐吉鴻無法置信:“不可能的,你不是死了嗎……”

  黯淡的燈光中映出方振衣毫無感情的面容,方振衣也露出極度詫驚的神情,在此之前,他從沒有看到過唐吉鴻,唐吉鴻也從沒有看到過他,倆人素不相識。

  “不可能的,我親眼看到你死了的。”唐吉鴻聲音卻顫抖起來:“你不要怪我,當時我真是沒辦法……”

  唐吉鴻還要說些什麼,但是心臟開始絞痛起來,呼吸也變得極為困難。

  “藥……”唐吉鴻費盡力氣只說了個字,藥。

  方振衣順著唐吉鴻的眼光看到桌子裡的抽屜,在抽屜里翻出一個小瓶子裝的藥瓶,看上去就是心臟病特效藥。

  方振衣拿過去,唐吉鴻急切的吞服下去。

  然而,吞服下藥的唐吉鴻非但沒有好轉,本來就急促的呼吸更加急促,上氣不接下氣。

  方振衣愣了下,等他反應過來,唐吉鴻不再顫動了,身體軟軟地倒在床上,一動不動,竟然真的死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方振衣站起來回過身,正好看到雷飛揚等四人走進來。

  妖眼(第七章)

  第七章、愛與恨

  雷飛揚等四人走進來時,唐吉鴻竟然真的應劫而亡,而方振衣卻一個人什麼事也沒有坐在唐吉鴻身邊。

  雷飛揚本身就是查案的行家,他一看到唐吉鴻死時的表情就知道死者生前受到極大的刺激,心理極度恐慌。聽過方振衣的敘述,從表面上看並沒有發生特別的事情。

  而唐古風顯得非常悲痛,抱著唐吉鴻的身體低著頭淚水滿面。再抬起頭時,目光充滿兇狠的味道,狠狠的盯著方振衣。

  沒有其它人在場,怎麼說,方振衣也值得懷疑。

  雖然沈輕霓沈輕裳雷飛揚三人不信,但事實上發生的事情卻很難讓人相信方振衣能置之度外,除非他有很好的解釋。

  誰也沒想到,方振衣解釋的第一句話是:“我以為你會放手的,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撫養了你這麼多年。”

  方振衣是對著唐古風說的,說話時很平靜,仿佛在訴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唐古風更加憤怒:“方振衣,你害死了我父親,卻來誣衊我。你憑什麼說這種話!”

  雷飛揚插口說:“方振衣,你清楚你在說什麼嗎,凡事都要講證據。”

  “其實,有一件事,我們大家都忽略了。本來我也沒注意到,等我醒悟時已經晚了。”方振衣依然很平靜地說。

  “什麼事?”雷飛揚不解。

  “你們在聽到所謂的凶劫後,看到唐老先生一直擔心自己過不了這關,可是,他從從來沒有為唐古風擔心過,要知道,他可是唐老先生的親生兒子。”

  雷飛揚看向沈輕霓。兩人現在想起來,唐吉鴻是從來沒有唐古風這個唯一的兒子擔心過。

  “是啊,哥哥,義父好象更擔心自己避不了這凶劫,卻從來沒有囑咐過你。”沈輕霓心中也疑慮起來。

  “這與那凶劫有什麼關係?現在是方振衣謀害了父親。”唐古風失去往日的紳士風度,對著沈輕霓怒吼。

  “是嗎?據我了解,唐老先生的妻子是十二年前失足從高樓墜下,唐老先生的小兒子卻是六年前車禍意外身亡。正因為這樣唐老先生對凶劫六年一輪迴的說法深信不疑。”方振衣繼續說。

  “你到底想說什麼?”唐古風不耐煩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是唐老先生的親生兒子,他一定會更加擔心你遇到凶劫,事實上他卻從沒有擔心過你。”方振衣一字一字地說:“所以你不是唐老先生的親生兒子。”

  “笑話,誰不知道我是父親的長子,你簡直在說笑話。”唐古風仿佛聽到世間上最可笑的事情一般,狂笑,只是那笑容看上去極為勉強。

  “是嗎,其實這是一個很容易搞清的問題,只要做下親子鑑定,或者說血緣測試,就可以知道了。”方振衣對這問題窮追不捨。

  “我為什麼要去做親子鑑定,就算不是,你又能說明什麼?大家都看到了,我一直和他們在一起,而你,則獨自一人跑到我父親房間謀害了他。”

  “其實你現在的反應也不對,如果你真是唐吉鴻的親生子,而他的死真與你無關,你應該衝上來和我拼命而不是站在這冷靜的和我說道理。”方振衣的話依然是那種毫無感情的語調,卻仿佛如重錘般擊中唐古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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