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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風巒低頭沖她道,“問題解決,回去睡覺。”

  阿糯看他沒有抬腿的意思,不由看看他,又看看敖梧,“你們倆……?”

  “我們有些事情。”

  “哦——這夜深人靜的,你們悠著點,我不打擾了。”

  “……滾蛋!”

  望著一溜煙跑遠的背影,敖梧額頭髮黑,又忍笑忍到內傷,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方道:“不知風巒兄有什麼事找我?”

  “你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哦,這個呀……”敖梧清了清嗓子,將下午的事講了一遍,儘量削弱自己死皮賴臉要來長見識的那段,重點塑造了自己行俠仗義的形象,末了還添了一句,“沒來得及知會風巒兄,還望莫怪。”

  如此一說,對於他在向婉的院子裡沒能與他們碰頭,在花園裡陡然跳出來把自己嚇了一跳的事,風巒倒沒法介意了,只能獨自生悶氣。

  敖梧卻把視線停留在他的臉上,半晌,壓低聲音,“自鳳族全部陣亡後,神鳥中就數大鵬最高強,今天才算見識了。剛才與月荒老弟戰至正酣,要不是天邊那一陣神風來,吹散了他體內的魔氣,恐怕你我今夜不太輕鬆。”

  風巒撇開目光,不發一言。

  “最近魔氣涌動得厲害,東海都生出海魔獸來了,月荒又遇到了這檔子事,我私下裡有些猜想。你和我透句實話,剛才那風是不是從大遺之野……”

  “七太子,”風巒冷道,“有些事情,我們小輩還是不要妄議為好。”

  他面上平淡,暗中咬牙,阿糯怎麼就把這麻煩貨卷進來了,他們兩個很熟嗎?

  敖梧看看他顯然在搪塞的神情,無奈地轉開話頭,“好吧好吧,那我談點別的總行吧?我說你這個當師兄的,有空還是得多關心一下自家師妹,像剛才那樣粗暴……嘖嘖,著實不可取。”

  “你到底想說什麼?”

  “咳,上回我在堂庭山遇見她時,她很不開心的模樣,仿佛是受了些情傷。你懂的,女孩家嘛,總難免有幾回一腔真心付諸東流,你作為師兄別老闆著臉,多和她談談心。”

  風巒一口牙都快咬碎了。這破丫頭哪來的什麼情傷?好麼,原來早就把人丟到東海去了。

  “有勞七太子提醒,我有數了。”他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來,“還請七太子往後離我師妹稍遠些。”

  “這是為何?”

  “正如你所言,阿糯與她意中人有些誤會,要是和別的男子來往過密,指不定這誤會就更深了。”

  “風巒兄,這話從何說……”

  “七太子不是還與月荒約在東海見嗎?時候不早,別讓他久等了。”

  於是敖梧稀里糊塗地被趕走了,風巒望著他遠去的祥雲,呵呵冷笑。

  現在沒有心思,不代表將來沒有。但凡有一丁點跟他師父搶人的可能,都得及時斬斷,有備無患。切,否則當他這個暫時的小師兄是幹什麼吃的了。

  而遙遠的玉門山上,某位師父並不知道他的小弟子剛剛盡職盡責替他擋開了潛在威脅,在大遺之野加固天虞塔的封印,無疑對他造成了又一次重創。

  “你小徒弟和媳婦呢?”華岑環顧四周,大喇喇道。

  合力穩固封印後,帝昊不能離開天庭太久,只能先行返回,由他把嵐澤送回來,並在途中強行渡過去一些靈氣,要不是如此的話,這人恐怕會死在半路上。

  嵐澤擦了擦唇邊的血,有氣無力地瞪他一眼,“注意你的舌頭。”

  “嗨呀,她這不是不在麼。”華岑自在地往床邊一坐,翹起二郎腿,“我記得她以前可緊張你了,你受傷的時候她哭得跟什麼似的。你看看,非不讓她恢復記憶,現在不一樣了吧?”

  他看著嵐澤沖他翻白眼,得意洋洋。反正這個人現在是絕對不可能爬起來打他的。

  逐光只好替師父救場,“他們去凡間歷練去了。”

  “什麼?這時候去歷的什麼練,不知道你師父有多危險嗎?”

  “是我讓他們去的。”嵐澤蹙眉忍過一陣疼痛,輕聲道,“我也沒有告訴阿糯我要去做什麼。”

  華岑望著那張蒼白得不見血色的臉,呆了一呆,重重一嘆:“你……這是有多大的毛病。”

  嵐澤苦笑著垂下眼睛。他哪裡會不記得,當年從魔族的聖殿裡出來的時候,小丫頭抱著全身是血的他哭得聲嘶力竭的樣子。正因為這樣,他才絕對不願意再嚇到她。

  “這次穩固封印,只能暫時壓制世間的魔氣,但離下次大劫恐怕就是一年半載的事了。怎麼,你真打算瞞到底?”

  “我上次就回答過你。”

  華岑氣得七竅生煙,卻礙於他的傷情,不好意思發作。他記得這人早年還沒有這樣冥頑不靈啊?

  “我就提醒你一句,太一和安歌的例子在前頭。”

  聽見這句話,嵐澤向來平靜的眼神忽然顫了一顫,就像如鏡的湖面乍起漣漪。

  華岑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卻忍不住有些得意,果然被自家媳婦□□了這些年,自己說話的藝術著實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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