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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將軍身體不適,皇上這次怕是趁人之危了。

  大晉宮中伺候的所有人都這麼想。

  有此絕色,眾人只有艷羨的分,做皇帝真好,能將這樣的美人擁入懷中,不必擔心事後被剁成碎肉餵狗。換做旁人,早就被黎將軍揮劍砍成均勻的幾段了。

  畢竟黎將軍的武藝,他們可不敢去撞劍刃。

  等到黎昕離開,舒公公進了寢宮,等待姬昊空的指示。內侍們亦步亦趨跟隨,小心翼翼進來伺候皇上。

  舒公公躬身行禮,體貼道:“皇上可要繼續歇息?”

  “不用,為朕更衣。”

  姬昊空坐在龍床上,讓內侍伺候他穿上龍靴,起身著衣時,雙腳微微有些哆嗦。

  他暗自揉了揉酸軟的腰,氣色略有些萎頓。黎昕昨天總要不夠,他根本把持不住。

  妖精!姬昊空暗忖道。想起對方的滋味,心中一盪。

  這樣的妖可不能放出去害人,若要吸人精氣,讓就朕一個人承擔!

  他記得天隋國進貢的人參還有不少,若要餵飽對方,得多補補元氣才是,也只有他這樣偉岸的男子,才能降服烈馬。

  舒公公望著皇上揉腰的動作,不知怎麼神情變得怪異,不過他飛快掩飾過去,未被姬昊空發現,只是眼神始終透出幾分莫測,好似早已經看透一切。

  賢王府中,姬子騫捏碎蠟封的丸子,取出其中的密信,看完後臉色陰沉,往日面具一樣掛在嘴邊的溫和笑容都收斂無蹤。

  此刻如果有一面鏡子正對他,一定能照出他滿臉的猙獰。

  將好不容易從大晉宮中傳出的消息,連同記載它的信紙,一起在燭燈中燒成灰。姬子騫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怒火中燒,將案几上的器具一併掃在地上,還不解氣地一腳蹬翻了桌椅。

  “混蛋東西!根本不配得到他!憑什麼是你!”

  沒想到自己對黎昕下毒,居然便宜了姬昊空那頭禽獸,畜生不如的東西!

  姬子騫一直把黎昕當作自己的所有物,如今對方被欺負了,自己卻成了助紂為虐的一方。如果不是黎昕身中奇毒,無法發揮平時的實力,姬昊空哪裡碰得了黎昕一根手指頭!

  姬子騫不由對給他出餿主意的江白容,產生了不滿,雖然計劃是他們合夥定的,但是最初對方提議,毒也是對方提供給他。不過比起對江白容的不滿,阻擋他前程,如今又禍害了摯友的姬昊空,才是最罪不可贖的存在!

  姬昊空給他等著,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讓對方蹦達不起來,只能躺在冷冰冰的棺材中,而他會接手對方的一切。

  姬子騫對著滿地的物件,又狠狠踹了幾腳發泄。出了一身汗之後,他終於平息了怒火。

  理智回來後,有一種竊喜在心頭上竄,比起自己,此刻更恨皇上的人是黎昕!只要他鼓動對方,再有他手中的天地靈藥說服,姬昊空的小命,已經捏在他們手裡十拿九穩了。

  “王爺!”溫側妃挺著肚子,一臉擔憂的站在門外,眼看著遍地狼狽。

  她腹中胎兒已有六個月,限制了她的行動,讓她在侍女的攙扶下,艱難地從自己的院中來到這裡。

  看著懷有身孕的溫宜春,姬子騫又是心疼,又有些生氣道:“是哪個奴才亂嚼舌根,讓愛妃你擔憂了。”

  “王爺……”

  “本王沒事!”姬子騫放柔聲音道,“不過是朝堂上的一些煩人瑣事,愛妃好好調養,早日給本王生下麟兒。”

  溫側妃羞澀地撫摸肚子,雙頰浮出紅暈。

  這一低頭的嬌羞,讓姬子騫受到蠱惑,伸手撫住溫側妃的臉。她媚長的雙眼,精緻的眉眼,賽雪細嫩的肌膚和色如塗丹的嘴唇,只是當溫側妃抬起頭,姬子騫迅速抽離自己的手,悵然若失。

  “王爺?”

  “本王累了。”姬子騫來不及分析一瞬間的空虛是因何而起,揮了揮手指揮下人道,“送王妃回去。”

  他換上一身外出行裝,這就叫人備車出行。在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中,身段纖柔的亡國公主江白容,正悠閒地撫琴。

  她的琴聲雖不如扶風公子,卻已世間罕有,若是以前,姬子騫必定要拿出玉簫,與她琴簫合奏,不過現在姬子騫可沒耐心聽她悠閒的撫琴。

  “你下在藥材中的毒,藥量是不是太重了?”姬子騫劈頭蓋臉的質問道。

  “王爺——”江白容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看得懂旁人的臉色,她楚楚動人道,“妾身一切都聽從王爺的吩咐,難道那毒出了什麼問題?”

  “沒……有——”姬子騫握拳,無處發泄。毒沒有出問題,可是中毒的人卻出了問題,到底還是因為他們思慮不周。

  “本王覺得,很快就能說服黎昕為我所用。”

  “恭喜王爺!”

  姬子騫嘴唇扯出了一絲笑容,卻不知道怎麼,心中泛出苦澀。

  成皇之路有太多不定因素,要付出的代價太多,超乎他的預料。

  “本王要姬昊空死!”所有彷徨匯成一句殺氣騰騰的話出口。

  聽完這番話,江白容如春水,軟倒在賢王懷中,攀附著對方的肩膀,在賢王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勾起弧度,妖嬈的笑。

  策劃多年,挑撥離間,善用弱點,終於讓晉國皇室這對兄弟反目成仇,自相殘殺。

  不管誰獲勝,她的目的都達到了。

  只是可惜黎昕……

  這個男人不在她開始的算計內,意外出現在她生命中,即使破壞了她多次的計劃,依舊讓她迷戀。

  若江國沒亡,她還是高高在上的殷氏嫡公主該有多好?不過如果她沒有為了復仇,踏入晉國的土地,也不可能遇見對方。

  江白容知道昭德長公主喜歡黎昕,就算嘴上不承認,也還是被黎昕迷得神魂顛倒。

  她心中有個隱秘的念頭,看著姬傾國享有的榮華和尊貴的身份,總會代入過去的自己,每次一想到昔日的榮譽,現實的對比都會讓她痛苦不堪。

  姬傾國是毀了她皇族的重要參與者。

  這些姬氏一族的人,她都不打算放過,一一報復回來。

  至於黎昕,她得不到的東西,就毀掉好了。

  她有一顆比賢王更加聰慧的頭腦,看得比對方遠,其實很多事情她都有預料,只是從來不說。

  任由所有美好的事物都統統毀滅,報復姬氏三兄妹的快意,比任何時候都暢快。

  只是偶爾想到黎昕,心中還有個角落在隱隱作痛,這大概就是求而不得,終是錯過吧?

  第116章與狼共舞

  大晉宮中,姬昊空心情愉悅的用完午膳,若不是黎昕走的太急,此刻應該與他待在一起。

  昨晚的事情,僅限極少數人知道,皇宮中喜歡嚼舌根的人雖多,卻都是捕風捉影,真要出什麼,反倒不敢往外面亂傳。

  姬昊空以往也經常與大臣們對弈,廢寢忘食手談整晚,所以黎昕夜宿在寢殿的事,當事人不出去招搖,即使整個皇宮都知道,也掀不起浪花。

  雖然將小海子這個意圖下毒的隱患拔除,為了賺銀子往外傳消息的人總不會缺少,姬昊空就等著有心人向賢王通風報信,不然怎麼知道還有什麼人被收買?

  看完晉義衛呈上的名單,又掌握了一個大晉宮中的不安定因素。姬昊空持筆,揮灑自如地在宣紙上書寫了幾個大字:知足常樂。

  他放下毛筆欣賞自己的字跡,舒公公著人端上裝有參湯的瓷盅,見到這幅大字微笑道:“皇上的字越發好了。”

  姬昊空笑容抑不住,盛起參湯嘗了一口,明知故問道:“黎昕呢,怎麼不見他?”

  舒公公答道:“回皇上,黎將軍半個時辰前出宮了。”

  “出宮?”姬昊空眉頭擰緊又放鬆,故作掩飾道,“哦,是朕讓他出宮辦事。”

  舒公公哪裡聽不出話語中的言不由衷,看不出來皇上在粉飾太平?他一直待在對方身邊伺候,也沒聽皇上說有什麼事情要交給黎昕去辦,選在這個時機離宮,分明是與皇上鬧彆扭吧?

  舒公公身為宮中老人,伺候皇上多年,知道什麼時候該裝聾作啞,什麼時候該直言不諱。他多嘴提醒了一句:“皇上,黎將軍似乎打算出遠門。”

  “出遠門!”姬昊空的音調拔高了八度,他借著飲參湯的動作掩飾過去,糾結道,“他自己說的?還是你看出來的?”

  “臣是見黎將軍離宮前囑咐了趙虎幾句,聽意思一時半會回不了宮。”

  “這樣呀——”姬昊空表情莫測,低頭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的天下他能去哪?等辦完事就會回來的。”

  舒公公暗自搖搖頭,不再言語。

  姬昊空也不去解釋,誰又能猜到他在說大實話?等黎昕釣上大魚,自然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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