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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涼勉為其難答應了。

  慕白說的陰氣最重的時辰,其實最好是月圓之夜的子時。今晚不是月圓夜,不過因為有慕白這個千年鬼在,倒不必糾結於這點,只選在子時,讓慕白穿體而過就行了。

  邡琅有過這種體驗,當時慕白被厭鬼控制,穿過邡琅身體後,邡琅直接昏過去還穿到了平朝。他醒了以後,體現在他身上的效果就是邡琅看得見鬼影了,還從此不怕熱。

  到了子時,慕白幻化成虛體,往顏涼身上一撲,顏涼紋絲不動,慕白卻忽然虛弱得差點沒維持住形體。吳樂忙扶著他坐下,慕白擺擺手:“沒事兒,休養幾天就好了。你們忙你們的去吧!”

  邡琅將租來的這套房子交給吳樂打理,主要是處理解約的事。他正說著,突然又聽見敲門聲,大半夜敲門還是挺奇怪的,邡琅透過貓眼看了看,來的人竟是寧柯!

  他打開門奇道:“你怎麼來了?”

  寧柯本該在接受審查,卻突然半夜三更來到這裡。邡琅問了一句,才看見寧柯臉色難看得很,和顏涼都有一拼。

  只見寧柯走進來,朝顏涼喊了聲“前輩”,才又說:“審查結束了,沒想到放走周吳盜走麒麟血的人,竟真是我師叔。”

  聽到這個爆炸性消息,即便是心不在焉的顏涼也有些動容。當時大家都還以為是靈異事件,沒想到,就是個普通的刑事案件。

  寧柯又說:“具體情況還在調查,我也不知道我師叔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我是接到師弟電話,便連夜坐飛機飛過來。”

  說起來,顏涼和寧柯情況有些像,都是被最親近的人背叛。所以他直接將晚上發生的事告訴了寧柯,並說他和邡琅要回覽星觀一趟。

  寧柯知道他們回覽星觀是什麼意思,可是這個時候正是要人相助的時候,他便挽留兩位。

  顏涼卻說:“不搞清楚師父做過什麼,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

  見他去意已決,寧柯也不再多說,顏涼和邡琅當即回了平朝。

  ……

  秋去春來,邡家別墅里,邡媽媽拿著賓客名單,在跟邡朝討論,兩人爭了一會兒無果,邡朝嘆氣,說:“你非要請那麼多賓客做什麼?因為小琅他是大明星,就一定要請半個娛樂圈的人都來?”

  邡媽媽:“這是咱們家二十多年來第一樁大事情,名單上的賓客,都是我們和人家有人情往來的。這時候不通知他們,不給人家機會讓還人情?你是要跟人家絕交還是怎麼?以後還處不處朋友,見不見面了?”

  雖然邡朝不想讓兒子的婚禮因為世俗的關係有遺憾,卻也知道自己妻子說的是實情。他只好舉手投降,說:“我不管你,你能給小琅說通就行。”

  提到邡琅,邡媽媽也是唉聲嘆氣的。說:“這孩子,先是一走三年才回來,還沒住兩天,就又要出去,還說他弟弟出生他一準能趕回來。現在小玄都快半歲了,他還沒影。”

  邡朝:“孩子大了,別老拘著他。玩夠了自然會回來。”

  ……

  同一天,寧柯帶著師弟們處理了一處鬧鬼事件,經過一處公園時,他將師弟們打發走,自己到小廣場上坐了坐。

  半年前,顏涼和邡琅回了平朝,再沒有音訊。而當時周吳和沖和道人拿姚宛做要挾,最後姚家人拿出了古硯台換回姚宛。

  作為行動負責人的他,因為行動失敗,最後背了個處分。

  他師叔秦老道也在三緘其口後,吐出來一部分實情。秦老道當時之所以會放走周吳,就是因為沖和道人向他亮明了身份。當知道找他的那個人是覽星觀第十代掌門,而且被告知周吳身負拯救蒼生之責時,秦老道不由自主就聽從了沖和道人的安排,放走了周吳,並盜出麒麟血給他帶走。

  了解來龍去脈的寧柯,對此真的只有一句髒話可講。

  他到現在也不知道周吳和沖和道人拿到三樣東西後,做了什麼。

  也不知道顏涼和邡琅兩個人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是生是死。

  作者有話要說:  比想像中的早了點(=^▽^=)

  ☆、第六十六章

  那麼, 被大家惦記的兩個人,究竟在哪裡?

  時間拉回到半年前,顏涼帶著邡琅,一腳踏入平朝的時空里。

  彼時,正戰亂頻仍,道觀和寺院這些地方,原本是遠離紅塵之地, 現在也接待了很多逃難避禍的人。他們回到覽星觀時,還是半夜,不好這個時候打擾師叔, 兩個人回房睡了一覺。

  等醒來天已大亮,師叔沖虛道人正接待城裡某家崔姓大戶。他們吃了個早飯,又等了一會兒,才見到沖虛道人。

  聽到顏涼想打聽他那位叛出師門的師兄, 沖虛先喝了口茶,才閒閒問顏涼:“怎麼想起來問他?”

  顏涼沒敢把師父和周吳的事全說出來, 只說:“遇見一位道友,他使用的符,和我們門派很像,我懷疑他可能是我沒見過的師叔。”

  沖虛說:“他叛出師門, 你就不能叫師叔。而且你見的那位,應當不是。當初叛出師門時,他發了毒誓誓死不用我們師門的功法符紙,你就憑這個懷疑?”

  顏涼沉默一會兒, 說:“當然還有其他原因,師叔如果不方便說,能不能只說一個名字。如果不是我認識的那人,以後我絕不再開口怎樣這件事。”

  沖虛將茶杯擱下,“他俗家姓吳,叫吳周。”

  聽到姓吳時,邡琅還以為是他們自己搞錯了。又聽到吳周,這和周吳的名字是反過來的,單憑這個名字幾乎就可以確定,周吳就是叛出師門的那個人了。

  顏涼也不知道是鬆一口氣還是提起一口氣,說:“我見的那個人,叫周吳,還見到師父和他在一起。”

  沖虛明顯一愣,立刻說:“不可能,大師兄和二師兄素來不和,人盡皆知,二師兄叛出師門還是因為大師兄。”他說到這裡,卻停住了,似乎覺得舊事不好在晚輩面前提。

  邡琅心想說到關鍵處,怎麼能不繼續呢?便問沖虛道人:“道長,您快說說師父和周吳有什麼恩怨?”

  他面色殷切誠懇,沖虛倒不好直接駁他的話,猶豫一會兒,說:“大師兄昔年有個至交好友,是因二師兄死的,大師兄為此消沉了一段日子,二師兄自責不已,這才叛出師門。”

  他這段話也算稀鬆平常,然而聽的兩人卻都神色一變,一起想到能讓沖和道人和周吳聯手的理由——極有可能是為了那個至交好友。

  他們想用古硯台和妖丹,獸血來達成心愿,難道是想復活那個至交好友?

  顏涼不由自主搖了搖頭,人死不能復生,他們道士捉鬼降妖,恐怕對此最清楚不過了。到底是多深的執念,才能讓他師父那樣的人都放不開?

  邡琅多嘴問了一句:“師父和他至交好友,是我們倆這種關係嗎?”他指了指自己和顏涼。

  沖虛不禁笑了,“說什麼渾話?他們就是知己好友,並不是只有你們這種關係才肯為之生為之死。知己難尋,師兄他想讓世間重新有這麼一個人也不是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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