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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怎麼發現他們提供毒品的？”
“16年有了些眉目。去那裡玩樂的富二代，一來二去的，很多都染了毒癮。我們也就推測，那裡肯定有貨源。可惜，一直找不到證據。”
“為什麼？江海平做事十分謹慎？”
“不是，我們也進行過很多次突擊檢查，可就是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
“你們突擊檢查的時候，酒店的每間房都查了？”
“每次過去，我們出動的警力都是二十人。每個人負責一層的房間，可我們就是什麼也發現不了。”張晏說著，語氣里都是懊惱。
他自己也在疑惑，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你們警局裡，是不是有大江酒店的內奸？”
張晏點頭：“對，我早就這麼懷疑過了，可一直沒有捉到。要麼是可那個人藏的很深，隱藏的很好，要麼就是根本就沒有內奸，是我們自己沒有本事。”
余舒也明白張晏的心情。
如果放任大江酒店那麼下去，不知道要危害多少人。可是，沒有證據，又沒法把人捉了。
猜測沒辦法成立。
證據才是最有力的。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開到了鄉間，周圍的車輛已經沒有了，就剩下他們一輛車。
五福區劃區之前，本來就處於鄉村郊地。外面的路燈都變得熹微，有的路燈壞了也沒有修葺。路邊的樹很矮小，看得出來是才種植的，周圍還有護欄穩固住。
見沒了其他的車，也沒測速的，張晏的馬力開得大了些：“余舒，我剛剛一直重複“彭家齊為什麼會轉著彎兒來給你那錢”其實還有其他的意思。”
“你說。”
“既然你不相信彭家齊會吸毒，那他吸毒是不是受人脅迫？或者是被逼無奈？要知道，他可是大江酒店的大堂經理，他在大江酒店能幹到這個位置，多少還是了解了一些大江酒店內里的骯髒事兒。他不願意同流合污，江海平為了控制他，所以出了這個一個計謀。”
余舒鼻頭一酸，“你真這麼想？”
“嗯。”張晏點頭，“而且，他那天變著法子給你錢，估計也是沒辦法了才那麼做的。他不能明說，可又非常著急，害怕你不拿那錢，害怕你找不到他臨死前留下的東西。我懷疑，他被監視了。”
“監視？被江海平的人監視？”余舒心想，這個江海平可真是厲害了。
“嗯。不光是被監視，可能也夾雜著威脅。對了，彭家齊他還有什麼親人？”
“他父母。”
“你和他們也很熟悉嗎？”
余舒點頭，“對。他父母以前是人民教師，他那麼優秀，都是因為有這麼優秀的父母。我以前在孤兒院待的時候，他們每次去孤兒院，還會幫我複習功課。阿姨和叔叔如今都健在，我今年過年的時候還給他們打了電話。他們說，我有空了可以去家裡玩，他們隨時歡迎。”
“那就不難理解了。”張晏有了些眉目，“彭家齊可能知道了大江酒店乾的違法事情，可是他被江海平威脅了，如果把事情說了出去，他的父母就會遭遇意外。沒辦法，他只能選擇沉默。可能，他是冒著生命危險去找你的，給你這張錢，心裡想著，但願你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余舒沉默下來，她一想到彭家齊承受了那麼多，她就感到心痛。
張晏理解余舒現在的心情，他很體諒她，沒有再往下說。
開往五福區孤兒院剩下的這段路異常安靜，余舒靠在座椅上，想了很多。張晏看著前方，黑夜中的泊油路在光芒的照耀下，一直往前延伸。
這條路似乎沒有盡頭。
不管這個世上的好人有多少，壞人永遠都不會消失。
“余舒？”
“余舒？”
耳側有叫喚，那聲音很溫柔，就像是春風拂過你臉頰一般。
“余舒。”
眼皮動了幾下，余舒睜開眼睛，眼到之處，一片漆黑，身邊的黑影側著身子，似乎是在看著她。
“張晏？”余舒問。
“嗯，醒了？我們已經到了。”
“到了？”余舒呢喃著，將視線放在前方，張晏很配合的打開遠光燈，破舊的鐵門映入眼帘，她記憶中的紅色牌匾“紅心孤兒院”只剩下了四個字――
心孤兒院。
余舒打開車門下車，注視著自己成長的地方，竟然悲從中來。從此，她便真的只剩下她自己了。
往後的歲月，怕是難熬了。
張晏鎖了車，走到她身邊，“走吧，咱們進去看看吧。”
“嗯。”
余舒抬腳往前走，孤兒院的鐵門並沒有關上，她手觸碰到生鏽的欄杆，粗糙的質感讓她心裡一陣發麻。
手輕輕推開鐵門，吱呀一聲，門發出巨大的聲響。
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
張晏隨著余舒的步伐進了孤兒院。他打開手電筒，四下里照了照。在他眼前的是連起來的建築，很低矮，就兩層，刷的紅漆已經掉落，只留下歲月的痕跡。牆上的窗戶都是老式窗戶，木架子結構的，6個格子，每個格子裡鑲嵌一塊玻璃，有的窗戶上的玻璃已經碎了，留出形狀不一的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