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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人又開始走了,落腳的聲音依舊是一輕一重,還夾雜著東西在地上拖的聲音。

  腳步聲徹底聽不見了。

  余舒睜開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流淌在地上。她繼續保持同樣的姿勢躺著,直到對屋裡的血腥味兒麻木了,她才艱難的坐直了身子。

  借著月光,她看到地上躺著的女人少了一個,女人躺著的區域殘留有大面積血液,血痕往外面延伸,直至余舒肉眼看不見。

  剛剛刀子刺入身體,卻沒有任何尖叫聲,想必――

  余舒看著躺在地上的女人,她們都已經死了。

  忍住內心的乾嘔,余舒靠著牆的後背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儘管雙手雙腳被綁,可這裡實在是太危險,還是先出去的好。

  想到這裡,余舒閉著眼睛。

  再次睜眼時,她已經在一片樹林之中,雙手放在地上時,她摸到了地上的小石子,帶著濕氣,冰冷的讓她不經意間打了一個冷顫。她看著前方的牆,急忙起身,雙腿蹦跳著換了個方向,借著昏暗的月光看清林子的小路之後,她決定避避開小路,往林子裡的草叢裡去。

  一路蹦跳著前行,余舒幾乎沒有給自己喘氣的機會,強烈的求生意識已經讓她忘記了疲憊,也忘記了疼痛。雙腳被打了死結,她無法用手解開。蟲鳴聲從草叢裡傳來,給這陰森的樹林增添了一分生命的氣息。伴隨著慌亂的腳步聲,一個不小心,余舒被一塊石頭絆倒,身子重重的往前傾,倒在了草堆里。

  蒼涼的月光給這片樹林增添了悽慘,余舒趴在地上,唇角溢出血液,黏上地上的細碎石子。倒在地上的時候,她雙手先著地,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手上,麻木感襲來,讓她失去了力氣。膝蓋破了一層皮,疼的她眼淚直流,她暗罵了千萬句,跪著坐直身子,吐了一口夾雜著血液的唾沫,她回頭看那塊擋道的石頭。

  石頭很大,長寬都超過了十厘米,月光的照耀下,突兀的尖端讓余舒眼前一亮。來不及思考,余舒挪到石頭邊,將手靠近石頭使勁的磨著。

  繩子雖然不粗,可系的很緊,余舒對準石尖,將繩子一遍又一遍的磨著,手腕漸漸脫皮,可她竟渾然不知。

  慶幸繩子不夠粗,余舒一直沒有停歇。林子裡的蟲鳴讓她稍微安心,月光漸漸暗淡下去,咔噠一聲,繩子斷裂,她終於是磨開了一根繩子。余舒心中燃起希望,磨的愈發用力,手腕已經流淌著血液。

  待雙手沒了束縛,余舒急忙去磨綁在腳上的繩子,腳上的繩子和手腕上的一樣,都是系的死結,靠手根本就解不開。由於逃跑的時候,余舒只能雙腿一起跳,繩子磨破腳腕,皮肉已經綻開,血・肉暴露在空氣中,她感到撕心的疼痛。慶幸碰到這個石頭夠早,她要是一直這麼雙腿蹦跳著前進,沒等到被救就會等到雙手雙腳可以自由活動時,天已經微微亮了。

  余舒在一棵樹邊坐下,將手腕的血隨便擦拭在褲子上,看了一下四周,咬牙起身,決定按著地勢一直往低處走。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的時候,余舒已經站在了半山腰的一條石階路上。借著天光,余舒可以清晰的看見石階路一直蜿蜒向下,直到荒草將它掩蓋。她覺得奇怪,這荒山里怎麼會有石階路?

  到了正中午,她已經走完了石階路,來到了一處平整的地段。地上堪著磚塊,常年的陰濕下,磚塊上布滿青苔。她更加覺得不可思議,扭頭往身後看,這到底是什麼山?

  叭――

  汽車喇叭的聲音灌進余舒的耳朵。

  余舒心裡一驚,看著眼前長有一人高的荒草,她扒開荒草向前,站在草叢堆里,她看到了山下有馬路。

  余舒捂著肚子,忍受飢餓和渾身的傷帶給自己的痛苦,拼盡全力往山下跑去,眼角帶著淚。

  直到人已經站在了馬路上,余舒才徹底鬆了一口氣。馬路帶著彎,往前看,二十米處有個小彎;往後看,十米遠就有一個大彎。正對著余舒前方的是一個懸崖,懸崖邊是鐵護欄。

  感到希望的余舒開始拾掇自己,她將身上的灰塵撣去後,開始攔車。

  這裡很偏僻,過往的車輛很少,也不知等了多久,余舒只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才過去了三輛車,可惜,都沒有停下來。太陽開始西沉,空氣中的熱量也沒有那麼濃烈,余舒伸舌頭添了添乾涸的嘴唇,抬頭望著沒有雲彩的天空,口渴和飢餓已經讓她頭暈目眩,快要失去意志。

  再坐不到車,她也許就要被擱置在這裡甚至是餓死渴死了。

  余舒眯著眼睛,坐在地上,焦急的嘆氣。

  正想著,前方一輛白色小車從彎口裡出來,出現在她視野,她想也沒想,艱難的站起身子,直接跑到了路中央。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求收:《無人齋》 懸疑靈異文

  傳說,人世間有個無人齋,可以了卻心愿。

  若是活著的人想見一見那死去不久的人的鬼魂,便可以去無人齋,請那齋主幫忙;若是死了的人還有心愿未了,也可以去無人齋見一見世上的活人,也得麻煩齋主。

  只不過,要進無人齋,人要交錢,鬼得交心。

  你是要交錢的那個人,還是交心的那隻鬼?

  第2章 魯山尋人

  刺耳的剎車聲響徹山谷,白色的車停了,余舒看過去,一個女人從車窗里探出頭,說話的語氣毫不客氣,“美女,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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