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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懂事乖巧,太夫人就微微頷首笑著道,“若是有什麼事兒,你就去和你太婆婆。她和我是手帕交,一向要好,一定會給你做主。”
她的目光慈愛溫煦,宋明華只覺得自己差點兒哭出來,卻還是努力地笑著道,“您還不知道我呀?我若是有什麼不開心,一定與婆婆了。”
她只覺得滿心的疲倦。
“那就好。”太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正在這個時候,就聽見外頭傳來了腳步聲,之後就聽見忠靖候的朗笑道,“母親,你看誰回來了?!”
就見忠靖候引著一個高大沉穩,厚重如山的男進門,那男強壯,一雙眼睛熠熠有神,雖然不苟言笑,卻叫太夫人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大哥兒回來了?”她看著已經長成為偉岸男的宋明河,聲音有些哽咽地道。
哪怕對兒曾經乾的那些破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長孫在她的心中,還是十分不同的。
這是她的嫡長孫,是她的希望,也是她很惦記的孩。
想到宋明河在邊關也不知經歷多少的痛苦才長成為這樣強大的男人,太夫人眼眶頓時紅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她如今越發心軟,只希望自己的兒孫都能夠太太平平,哪怕不再有任何的權勢地位,榮華富貴,可是只要人還在就足夠了。想到這裡,她就紅著眼睛對宋明河招手道,“大哥兒,叫祖母好好兒看看你。”
“老太太。”宋明河沉穩上前,單膝跪地,垂首在太夫人的面前。
他神色冷淡,顯然對太夫人對自己的愛惜並沒有什麼觸動。
再愛惜孫,可是在太夫人的眼中還是兒最要緊。
不然,當初那麼愛惜他這個嫡長孫,為什麼又要在忠靖候執意將他送走的時候閉口不言?
他心中就嗤笑了一聲。
太夫人卻並沒有察覺宋明河的異樣,拂過了宋明河的發頂,顫抖著含淚道,“你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如今苦盡甘來,往後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她這些話的時候忠靖候有片刻的不自在,他身後臉色蒼白的還有宋明楓。
宋明楓作為李氏所生的兒,一向在府中風光,早就忘記這位大哥了。
如今看見宋明河這樣強勢,他難免露出幾分畏懼。只覺得自己是完全不能與這位大哥抗衡的。
“你的院,我都叫人給你收拾好了。”太夫人就握著宋明河的肩膀柔和地道,“往後就住在這府裡頭。你是侯府的長,日後是要繼承侯府的,這裡是你的家,再也不能有人叫你出去。”
“可不是,到底是自己的家裡好。”宋三太太就急忙笑著道。
宋明河一頓,眯了眯眼,方才輕聲應了。
“老太太,要不咱們開宴吧?”宋三太太雖然覺得宋明河這樣叫自己有些擔心,可是卻還是笑吟吟地道,“正好兒,叫大哥兒見見他的妹妹們。”
她帶著幾分期待地引著宋明河去看幾個女孩兒,卻見宋明河的臉色依舊淡淡的。
她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只是想到宋明河到底是男,對姐妹們不好十分殷勤也是有的,她方才重新露出了笑容。
“不要大張旗鼓,他們也累了。”忠靖候太夫人也知道宋明河的那些“戰功”,想到孫這樣能幹,竟冒著危險隱居玉寧國,與晉王裡應外合動亂敵國,還殺了敵國的皇,這樣的軍功不是外頭那些大將,只宋家的歷史上,也沒有這樣能幹的人。
這功勞足可以封爵。
且宋明河是宋明嵐的親大哥,那皇后與趙王晉王,是不可能叫宋明河吃虧的。
她如今雖然老邁,顫巍巍的不精神了,可是卻依舊有足夠的頭腦。
“不要大操大辦,免得叫人看了不像。”
宋明河如此軍功,正是眾人矚目的時候,若擺出一副得志猖狂的樣,總是叫人詬病。
叫太夫人,就算是設宴,也得是宋明河的爵位瓦實了再。
不然豈不是叫人看了或是嫉妒,在乾元帝面前參他一本,到手兒的爵位飛了可怎麼辦?
“到底是老太太顧慮周全。瞧我,到底年輕心裡歡喜過了頭兒,竟忘了這些。”
宋三太太本就是想要討好宋明河才想要大宴一場來給宋明河接風,如今叫太夫人叫破,她的身上頓時全是冷汗,就急忙笑著對宋明河道,“三嬸兒見識淺薄,大哥兒往後若是覺得什麼地方不妥,就多提醒我一些,免得我好心辦了壞事兒,連累大哥兒。”
“有勞。”宋明河就微微頷首道。
他已經起身,坐在了宋明嵐的身邊。
他以守衛的姿態坐在宋明嵐身邊的時候,忠靖候就心裡格外不自在。
就仿佛這兄妹兩個日後再也無所顧忌了一般。
甚至宋明嵐臉上的笑容,對他都十分敷衍。
莫非是這兄妹倆因看見宋明楓因此心裡不痛快?
也是了。
李氏當年逼死宋明河兄妹的生母,那李氏生的宋明楓在他們兄妹眼中,自然礙眼。
“你先回去。”他就側頭對宋明楓淡淡地道。
單薄俊美的少年慘白了臉色,露出幾分央求。
忠靖候府中的主們都在,這個時候叫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