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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是她心中的心病。
她大婚這麼多年沒有給趙王生個一男半女,哪怕皇后並未催促,可心裡卻過不去。
只是她卻不知嘉泰公主有孕的內情,雖覺得最近自己在王府之中提及嘉泰公主的時候,趙王的臉色不大好看,一副吃了蒼蠅的樣,不過嘉泰公主是皇后親手撫養長大,這有了身孕自然是極好的喜事,就湊趣兒笑著道,“皇妹如今有孕,若是缺什麼少什麼,只管來與兒臣,兒臣都給她預備著。”
她就笑著道,“前兒皇妹有孕的信兒傳來,兒臣已經命人去恭喜過皇妹與駙馬。”
“你費心了。”皇后就含笑道。
宋明嵐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嘉泰駙馬正是傷心的時候,這時候趙王府去賀喜,想必那心情一定特別憋屈。
“我居於深宮,不論是嘉泰,還是你或是明嵐,平日裡都十分惦念,只是卻不能時時照拂你們。素日裡你們都要記得,你們才是最親密的一家人,在外守望互助,彼此照顧,才能叫我放心。”
“兒臣明白。”趙王妃長嫂如母,就笑著應了。
“明嵐我是不擔心的了。”皇后又看向宋明嵐的方向。
她對宋明嵐有一種莫名的喜歡,仿佛是一種奇緣,就如同晉王一向眼高於頂,不將世間女放在眼中,可是那一日的驚鴻一瞥,卻又可以戀戀不忘,一見鍾情。她待宋明嵐的溫煦雖不好越過趙王妃,可是卻已經是極致的溫和。
“娘娘的是,有殿……飛羽照顧我,我什麼都不怕。”
宋明嵐就紅了一張美艷的臉,努力露出幾分鎮定。
“這麼相信他?”皇后心情頓時大好,哪怕門口隱隱有宮女晃動似乎要進門也沒有改變。
“我信他!”宋明嵐堅定地道。
“不論什麼?”
“不論是什麼。”
哪怕是在方才,宋明嵐難過的也不是唯恐晉王有了別的女人,而是自己與晉王之間親密度不夠。
她咳了一聲,含冤帶嗔地看了晉王一眼,偏頭不敢看皇后與晉王的臉,低聲道,“方才,方才也只是有些醋意罷了。”她天生喜歡嫉妒怎麼了?反正既然已經定情,那晉王就只是她的人,誰都不能搶走。
她的坦然叫皇后頓時就笑了出來。
“承認自己愛吃醋的,我也只見過你這一個!”
世間女誰不是謹慎微地賢良著,唯恐夫君不喜自己的嫉妒呢?
可是宋明嵐卻坦然承認,這其實更是一種對晉王的信任與親密。
皇后自然是喜歡見到這一幕的,且見晉王一雙黑沉的眼睛落在宋明嵐的身上流連不去,她正想開口再嘲笑這兩個孩幾分,卻見那門口的宮女終於鼓起勇氣進門,見皇后看了過來,那宮女急忙跪在門口。
“怎麼了?”皇后開口問道。
“貴妃娘娘傳話兒來了,想給娘娘請安。”
那宮女知道李貴妃與皇后不和,此刻就戰戰兢兢唯恐觸怒了皇后道,“仿佛是為了選秀之事。”
“嗯。”提及李貴妃,皇后臉上的笑容就慢慢地淡了。
聽見選秀,趙王妃也有些不安,一雙美眸跳動,纖細的手指隱藏在長袖之下扭著。
每年選秀都匯聚天下年少的優秀美女,不僅是為乾元帝充實後宮,綿延嗣,也有一些秀女被帝後賜下入了帝都之中各家的王府為正妃側妃或是侍妾。趙王妃根基不足,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心生惶恐。
她擔心乾元帝與皇后不耐煩,給趙王賜下身份高貴的側妃來。
若側妃的身份和她不相上下,那側妃又再生下長,哪怕她是正妃,只怕也要站不住腳了。
“不要多想。”
皇后知道趙王妃的心病是什麼,溫和地開解道。
她也只能安慰到這裡,往後都要趙王妃自己想明白,不然每年都要安慰她一回,豈不是要累死?
宋明嵐也見到趙王妃臉上勉強的笑容,心裡忍不住一嘆。
都趙王妃風光無限,在趙王府獨寵,被世間的女羨慕得不得了,可是誰又知道趙王妃的苦楚呢?只是這種苦楚又不能對旁人,憋在心中,總是叫人瞧著傷感。她多少明白趙王妃的心事,卻知道自己並沒有立場來勸慰她。
一想到玉兒是趙王妃的妹妹,宋三姐心裡就憋著火兒。
信任晉王是一回事兒,自己的男人被覬覦是另一回事兒。
因皇后這做未來婆婆的都不在意,宋三姐決定往後玩兒命給她嫉妒吃醋。
誰會賢良溫順,在自己心裡憋著啊?
“多謝母后。”趙王妃正對皇后道謝。
她微微垂了美麗的臉,露出幾分順從與溫順,皇后看著戰戰兢兢的趙王妃,無奈地搖了搖頭。
晉王見宋明嵐的目光落在趙王妃的身上,似乎不想叫宋明嵐變得如趙王妃那般謹慎微,也似乎不願見到李貴妃那張討厭的臉,起身就將宋明嵐給拉了出去。
兩個人一路走到皇后的宮外,看著遠處浩浩蕩蕩走過來的李貴妃的儀仗,晉王冷哼了一聲,牽著宋明嵐往另一側去了。
他們一路走到了一處假山之下涼亭的下方,不遠處就是大片的碧波清涼的內海。
清涼的風吹過來,宋明嵐只覺得滿頭的晦暗都被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