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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真不公平,在造人的時候怎麼不揉吧揉吧,讓大家平均一些呢?
房家的老根在海城,傳統的讀書人家,偏出了一個做生意的種子。房中銘,房氏的創始人,據說最開始揣著三千塊錢出家門。二十年後,三千塊變成了數以億計的錢財,並且極有可能翻成十億百億千億。
崔玉坐在李婉的小車上,從海城南邊的主路出城,沿著綠道往山上開。約莫半個小時,便見山麓上一棟棟白色的別墅,路邊也開始有了和別墅樣式相仿的路燈和裝飾柱子。拐入別墅的私家路後,兩邊開始有更多的綠化和花境,並且能隱約見一個個電動門和來往的豪車。
“我把車停在偏門,你從那邊進去,直接找大房。”李婉交待,“你今天是客人,在前面就好。”
她沒太明白。
李婉解釋,“客人比較多,我會很忙。”
說話間,車停到了一扇雕花的門前。
崔玉下車,李婉沖她揮揮手,車繞到後面去了。她有些忐忑,扯了扯裙擺,將掛在手腕上的小包拉了一下。門內的保全大概被李婉交待過,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她跨進去,“大房他們在哪兒呢?”
保全往前面指了指,她轉頭去看。
巨大的綠蔭草地上,一個三四米高的假山上流瀑,水如銀簾奔涌流入淺溪中;溪水兩邊設了石頭的長凳,一幫子年輕人挽起褲腿在那邊淺水裡玩。陌生的,張揚得仿佛整個世界都屬於他們的年輕人,滿身芒刺扎得崔玉眼睛生痛。
她有些躊躇。
“老崔——”大房從溪水中站起來,“趕緊過來,你在幹啥呢?你遲到了!”
他一聲便將她硬拉了過去。
她走過去,“沒有啊,踩點來的。”
“你是貴賓?還要壓軸呢?”夏涵也從假山後面轉出來,“之前在幹啥呢?怎麼沒聽你消息?”
“等成績吧?是不是嚇死自己了?”趙子銘躺在石頭椅子上,“嘿,聽說你最後一飛沖天,差點搶到咱們學校狀元的寶座了?”
“運氣好而已。”濕漉漉的草地,沒法下腳。
“運氣也是實力。”元書昀站在夏涵後面,“你挺厲害的,別自謙。”
“就是,虛偽。”夏涵跳到水中,水花濺在她細細的腳踝上,說不出的好看,“你也一起來玩啊,這天氣熱死人了。”
崔玉只是笑,心裡有點溫暖,他們大概也是把她當朋友的吧?
大房迫不及待,他跳上岸,一把拽著她往旁邊去,“老崔,小姑姑是不是把我拉黑了?陌生人拒接?我怎麼聯繫不上她了?”
所以呢,不能過早做出評價。她心裡剛誇了他,結果立刻故態復萌了。
崔玉瞪著他,收回朋友之類的廢話,“你又想幹啥?”
大房本想訴說一下自己對小姑姑的思念之情,抱怨一番之前查到的行程怎麼變了害得自己旅遊回來連人都找不著了。可一低頭便見她整整齊齊的頭髮和一絲不苟遮擋到小腿的裙子,不知怎麼地,就笑了。
“老崔,你在幹啥呢?裝小姑娘呢?你一個大老爺們穿裙子不好看啊——”
他怎麼不去死呢?
作者有話要說: 大房在作死的路上不停歇。
PS:今天出門辦事,提前更新。
第十八章
崔玉決定不對大房客氣,她直接甩手,將小包砸他身上。他真是個棒槌,以為在玩,轉身就跑,嘴巴里還喊著來呀來呀。簡直是胡鬧,更可怕的是旁邊的少年少女開始瞎起鬨。尤其是老趙,本來躺著的也蹦起來,嘴巴里喊著,“打是親罵是愛啊,再來愛一個。”
愛你媽。
她二話不說,推著大房的肩膀就出去,砸淺水裡了。大房還嫌不夠,故意在水裡翻個滾兒,手潑起半人高的水花往兩邊去,驚起一大群人鳥獸散。然而還是有躲不及的人遭了殃,譬如:
“大房,你幹啥?要死人了——”夏涵的頭髮一縷縷掛在額頭上,精心打扮的妝容全沒了。
以及:
崔玉滿頭滿臉的水,從下巴和頸項灌入身體,本身就薄的衣裙緊緊貼在肉身上,幾乎透光了。她和普通市面上嬌俏的女孩子不同,骨架偏大、長,穿著校服很不好看。可一旦穿熱褲或者直接露出身體來,緊繃繃的蜜色皮膚,長而勻稱的四肢,結實有彈性的肌肉,有一種另類的性感。只這一瞬間,已經有好幾個少年人看過來了。
“房白林,你活膩了是不是?”她雙手擋在胸口,整個人要爆炸了。
大房沒料到會這樣,“呀,濕透了呀?”
元書昀將夏涵拉到身後擋住走光的地方,偏頭不看崔玉,“得換衣服才行啊。”
趙子銘一雙鉤子死死落在崔玉胸口,“老崔,看不出來你很有料呀——”
“真的哎。這是性感——”大房馬上接口,嘖嘖有聲,“腿真長真直,我摸一把唄。”
摸你媽。
喜宴上的烏龍事不要緊,要緊的是主角也是今天的主角。總不能就這樣狼狽上台。
夏涵還算好,預備了一套衣服來,讓元書昀去拿就行;